第四十九章：作詩？那不作
混戰過後，里仁街上五城兵馬司才堪堪趕來。
而等他們看到錦衣衛后，立刻冒出了冷汗。
「下官來遲，還請大人恕罪！」
五城兵馬衙門的人來是已經夠快了，只不過錦衣衛來比他們更快。
「這裡由錦衣衛處理，你們回去吧。」
「大……大人這不符合……」
趕來的五城兵馬在混戰的人群里看到徐欽，頓時猶豫了起來。
他就是靠著徐家的勢力才做到了東城兵馬司指揮使的位子，現在徐欽要被錦衣衛抓了，他怎麼樣也要出來表示一下。
五城兵馬司並非單純指一個衙門，而是五個，分別位於應天府的五個方位，主管緝盜，防火等等大事小情。
「這裡歸錦衣衛掌管！滾蛋！」
那名領頭的少年錦衣衛還沒說話，旁邊就有人替他發聲。
東城兵馬指揮使看了眼那名錦衣衛，最終還是選擇離開。
錦衣衛權勢太大，他不走不行啊。
至於徐欽被抓，那隻能事後賠罪了。
「走！」東城兵馬司的人退去。
文塘茶樓前。
一眾鼻青臉腫的文人躺在地上痛苦哀嚎。
徐欽等人雖然臉上也掛了彩，但比起這些文人來還是要好的多。
至少他們還站的起來。
「蘇文塘你不講武德！我們這是文斗！是文斗！」
地上，有文人恨恨的盯著走出茶樓的蘇文塘。
「豎子！有本事文斗！」
「打打殺殺有辱斯文！蘇文塘你這敗類！」
「我程朱一脈不服，你這樣的小人還敢言自己能成聖人！？」
地上的文人就算被打的鼻青臉腫，罵人的氣息依舊綿長，讓人佩服。
而聽到這些話，徐欽等人忍不住了，又想動手。
「奶奶的，這麼說我兄弟，找死是吧！」
「起來接著打！別裝死！」
「我記住你們了，我回去就帶人堵你們家門。」
朱勇惡狠狠地盯著這些文人，那兇狠的氣息一時間還真讓這些文人閉上了嘴。
不過文人們的雙眼還是死死的盯著蘇文塘。
根本不服。
人群之外，領頭的少年錦衣衛若有所思的盯著蘇文塘。
「你就是蘇文塘？」
蘇文塘沒想到那名少年錦衣衛居然認識自己，頓時點頭。
「正是。」
「我爺爺說你比我強？但是我不信！」
「您爺爺是哪位？」
「便是經常來你這裡喝茶的黃大學士。」
蘇文塘這才明白過來，這少年錦衣衛就是四爺爺一直說的便宜弟弟。
「本來你既然是我爺爺認下的干孫子，那我也該稱你一聲大哥，但我不服你，而且你看起來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蘇文塘點點頭，很是認同的回道：「在下確實沒什麼了不起的。」
「嗯？」少年錦衣衛被蘇文塘的回答給整不會了。
這人被自己這麼嘲諷怎麼不怒？
少年錦衣衛楞了一下，然後說道：「不管這麼樣，這場衝突都是你引起的，按理來說，我都該把你們全部關押起來。」
蘇文塘點點頭：「確實，應該全部關押起來。」
少年錦衣衛眼角抽了抽，蘇文塘不按常理出牌啊。
他不應該求求自己法外開恩嗎？
「但看你如此識相，我就給你個機會把這事了結。」
少年錦衣衛只能強行把自己的話給說下去。
蘇文塘點點頭：「你說。」
「你前些天不是做了一首雜詩嗎？若是你今日還能一炷香內再做一首同質量的詩文，我便不抓你們進入詔獄。」
「文塘不用管我們，大不了到詔獄走一遭，他們也不能拿我們怎麼樣！」
「對，不用管我們！」
徐欽等人紛紛讓蘇文塘不用管自己，他們是權貴二代，進了詔獄也有辦法出來，畢竟這也不是什麼大事。
只是鬥毆而已，但是嘴上說著不要蘇文塘幫，但雙眼中還是飽含期待的。
為了兄弟出頭！做詩一首，這鐵定會成為一段佳話啊！
「抱歉，做不出來，你抓人吧。」
蘇文塘轉頭就走，直接回了茶樓。
開玩笑，讓他做詩？
根本就不會好嘛。
而少年錦衣衛和徐欽等人直接傻眼。
不是？你這麼不講義氣的嗎？
「……蘇文塘你可想好來，那可是詔獄！誰進去了都得脫層皮！」
少年錦衣衛一張嫩臉憋的通紅，他還這沒見過蘇文塘這般無恥之人。
怎麼對待兄弟能如此不管不顧？
「又不是什麼大事，進了詔獄也能讓他們反省反省，不是正好？」
蘇文塘停下腳步回道。
少年錦衣衛徹底愣住，我去！這人簡直太無恥了！能把拋棄兄弟之事說是這樣冠冕堂皇。
爺爺說的這人比自己強？難道就是強在這份顛倒黑白的能力上？
「哈！果然，蘇文塘便是無恥之人，為了保全自己，連兄弟都能放棄，簡直是無恥之徒！」
「如此之人，不配和我程朱一脈相提並論！之前我的戰書算是作廢！」
「蘇文塘不過就是個沽名釣譽之輩罷了！小人！」
「還敢散播謠言，說自己能走出聖路，成就當代聖人？真是可笑！」
依舊躺在地上的文人開口譏諷。
他們之所以來到文塘茶樓前給蘇文塘下戰書，就是因為這兩日應天府內，到處都說有人名叫蘇文塘，有大才！能走出一條聖人道！碾壓他們程朱一脈！
因此才來見一見蘇文塘究竟是誰，有什麼樣的本事。
結果今日看來，不過如此。
甚至還是一個側頭側尾的小人，遇到危險連兄弟都不顧了。
「你們說什麼！起來接著打！看我不打的你們滿地找牙！」
徐欽惡狠狠的對文人們說道。
他們這些人雖然不學無術，但認定了一個人作兄弟，那就是兄弟。
蘇文塘在花船上出手相幫，對抗漢王，這事讓他們打心眼裡認可了蘇文塘。
這人是兄弟，能處！
文人們被徐欽等人兇狠的眼光給震懾住，哼哼唧唧的不再說話，只是臉上得意了起來。
半隻腳邁入茶樓的蘇文塘終究還是轉過了頭，認真的盯住了少年錦衣衛。
「我做詩一首，真就放過他們？」
「那是自然，本殿……千戶說一不二！絕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