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白蓮心經
商議完投奔肖讓之事,王嘯便回到自己的房間。
竹案上的《白蓮心經入門》,還剩下幾頁沒有看完。
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讓人慾罷不能。又如饑似渴的讀起來。
《白蓮心經入門》心法,是道家的法門。
王嘯先舌尖點上齶,即搭橋。照書上的法門演練。
搭橋的意思是呢,即人為的連通任督二脈。舌頭是橋。
而修仙者不必了,橋已經暢通無阻,修鍊自然順利。兩者自然不能相提並論。
他因為不懂,所以在修鍊上走了一些彎路。已經是修仙者了,不用搭橋。
有一次,他和金蟾子談起過,金蟾子不建議王嘯選擇白蓮心經;據他所知,這部心法確實有些古怪,聽說修鍊者收效不大。
可別空蹉跎了歲月,到老了才發現一場空啊!
乃金蟾子的諄諄告誡。
金蟾子認識的一個修仙者,年輕時求道修仙,不聽人勸,習練此心法,修為增長緩慢。後來修為止步,停滯在鍊氣六期。直到壽命耗盡。
憑他的見識和親身經歷,可列舉不少實例。
若是人云亦云,隨波逐流,便不是王嘯了。
先去修鍊白蓮心經,看看什麼古怪先。好奇心促使他去這麼做。
實在不行再放棄,也不損失什麼。
他也不是不聽勸的人,心下也十分感激。
「謝謝啦!」
一句話結束了。
換成別人,金蟾子才懶得浪費口舌呢。
其實說起來,還應該入仙門,得師長教誨、指點、揚長避短,才能達到事半功倍的修鍊效果。
這個才是正理!
白蓮心經有介紹,第一階即修鍊成白蓮種;于丹田中,白蓮種子生髮芽根,以靈氣滋養根系。為第二階。
由此,以丹田主根係為中心,向四周生長,貫穿所有的經脈。最後於顱海中探出枝葉,是第三階;第四階形成蓓蕾后,綻放出白蓮花。大功告成。
還有修成白蓮座,步步生蓮,吐氣成蓮、遁化成蓮等諸多神通。個中玄妙深奧莫測。
確實古怪。
後來王嘯深究過,白蓮心的古怪在於是另闢蹊徑。
像種花種草,可開花結出果實一樣,完全顛覆了修仙界的認知。
還有,心經稱白蓮心經修鍊,可不拘泥於形勢。可在任何地方,以任何一種姿勢進行。
上述說法更扯了,差點兒讓人笑出豬叫聲。
王嘯就想問問創造心法的人,吃食的時候能不?干架的時候能不?入廁時能不?
抱著看笑話和挑毛病的心態,他居然把心經看完了,一字不落。
看完之後,忽然意動,又想起一句話,叫「萬變不離其宗」。
既然《白蓮心經》存在了,必然有其存在的道理,或許因一葉障目,無人窺懂箇中玄機呢?
他和別人不一樣。
後來入玄鶴門的柳師尊門下,以術數計算陣法、結界或機關術等功課疑難。以自己的方法創造了奇迹。
陣法結界主要靠計算並計量,有疑答疑,有惑解惑。再把修仙界的資源,放在對的位置……
抱著「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信念」。他最終製造一個界,一個境,一個完全獨立的世界。
若是一味妥協、繞行,便沒有了後來的「九幽仙境」了。
否則,這世間的難題多了,無人去解,終將阻礙文明的進步。
修仙界所謂的術數,其實就是某人穿越前那個世界的方程式。
他若退縮,就不是王嘯了。
對於《白蓮心經》當發現了其中的古怪,又發現古怪或許有一些道理時,他不淡定了……
一連七、八天了,王嘯總覺得哪裡不對,一時又說不上來。
這一天也是,感覺身後有人窺視,一回頭什麼也沒發現。
在臨行的前一天,王嘯三人特地請春曉出來喝茶,特地請了靳勇作陪。
王嘯平時是不飲酒的。除了奔跑時解乏飲上一口,平日里滴酒不沾。
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少兒時的酒後口無遮攔,足夠教人刻骨銘心了。
有時他想:取代鄺廣這事兒不算完……
中午之後,茶足飯飽之後,四個人不知不覺,向「生死擂」的方向走去。
在老山集往東的竹林中,那裡有一塊空地,當地人稱「生死擂」。
「生死擂」顧名思義,就是一個擂台,是整個仙鶴林唯一一個可定生死的地方。
在幾百坪範圍之內,修仙者或凡人,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事先簽定生死狀,結果死活不論。
入口有玄鶴門碑刻公約。每日皆有一名宗門弟子坐鎮。
可別小看了該內門弟子,代表的可是宗門呢。
竹林四周有竹棚若干。
行走時,王嘯仍有感覺。
「王嘯小子,你給人盯上了,還猶未可知哩……」
金蟾子忍不住道。
「可為何晚輩發現不了呢?」
王嘯疑惑道。
「你修為低……」
金蟾子一針見血的指出,又大言不慚道,「憑老夫的眼界,整個仙鶴林均在老夫的眼底,任何人均逃不過老夫的法眼。」
「呃……」
王嘯不信,揶揄道,「那前輩說說看,玄鶴門宗主現在在幹嘛?」
「這個……且容老夫一觀!」
金蟾子道,說完便沒了聲息。
說話間,幾個人到了地方,四周有個幾百個修仙者或平民,議論紛紛,但說不上熱鬧。
四個人往裡走,一個竹棚下面有地方。
「趙亭軒這廝也真是,人家抬個價,便給記恨上了,非要生死相搏不可,殺人不過頭點地,這廝太過分了……」
一個書生打扮的修仙者道,顯然對這個趙亭軒有看法。
「哼!趙亭軒與李豐年乃一丘之貉,這二人狗咬狗一嘴毛,如今能拼個魚死網破最好,倒也清凈了……」
說話的,是個農夫打扮的修仙者,修為比前者略高。鍊氣八段。
王嘯注意到,農夫肩扛一把鋤頭。鋤頭比尋常鋤頭稍小,鋤刃雪亮,有靈氣流動。
不過不是種地用的,乃是低階道器兵刃,干架專用。
而趙亭軒與李豐年,皆中年漢子,各自有一幫子兄弟,分別在對面的兩個竹棚下。似乎在商議,或者出謀劃策。
留給他們的,只有一柱香的準備時間。
在一個立紅柱掛幌的竹棚內,有幾個年輕道士。
裡面有木桌及桌上的香爐。今天在這裡坐鎮的,是玄鶴門的內門弟子顧又廷,和他的三個師弟。
幌上有字:懲戒堂。
少年顧又廷,乃「懲戒堂」座下弟子,築基四期修為。是少見的修仙天才之一。
再說回現場。王嘯通過人們的議論,基本上掌握了雙方的背景,及約斗的原因。
卻原來,趙亭軒與李豐年皆散修出身,在興隆行有各自的攤位。平時靠收售丹藥營生。
他們在這個行業名聲不佳。經常訛詐低階小修,干過殺人奪寶的勾當。甚至倒賣拍賣會的席位,牟取暴利。.
兩家做同樣的生意,自然涉及競爭。時間一久,積怨頗深。
最近的「興隆行」拍賣會上,趙亭軒與李豐年,同時看中了一批「養靈丹」,雙方皆暗中惡意抬價,後來發展成了群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