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拯救現場
楊戩看出沉香的修為比起上一次相見來,一絲一毫的進步都沒有,心裡越來越恨鐵不成鋼了,臉色也冷了起來,手中力道更加幾分,「法力鬆散,武藝稀鬆,連我一招都接不下,就這樣還想救你娘?」
「還是趁早隨我回天庭認罪。」
楊戩淡然的話語鞭撻了沉香的內心,令他內心懊悔不已。
刀光閃爍,白光乍現。
楊戩身形倒退不止,卻迅速被楊戩以其強大的身軀阻止,「要是你們依仗就是這樣,那就太荒唐了。」
「你想憑藉一件法寶救你母親出來嗎?」
「那我就讓你看看你的憑仗有多麼的脆弱,多麼的不堪一擊。」
楊戩輕酌,步履不絕,手裡的三尖兩刃刀變成了白練的,刺穿了一層層的氣浪,就好像整個空間被戳穿了,猛砸長命鎖。
白芒大現前。
把沉香刺得睜不開眼。
崩!!
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但又像哀鳴、驚天霹靂般回蕩在沉香的內心深處。
長命鎖有一條裂縫。
轉瞬裂紋蔓延並充滿了長命鎖的全部。
長命鎖點崩。
沉香望著崩裂了的長命鎖瞳孔陡然一縮,多少讓人有些害怕。
楊戩亦暴退,三尖兩刃的刀在他的手上顫動,陣陣悲鳴。
一縷血從楊戩的嘴裡流了出來。
「主人!」
嘯天犬見楊戩受傷,急道。
「這長命鎖的確不凡,確實是一件異寶。」
玉帝望著那把殘破不堪的長命鎖有點唏噓,能頂住楊戩這麼一攻,連兩敗俱傷都能拼得出來,這就足以說明他的本事了。
噗!
楊戩掩胸吐了口血。
他知道玉帝還看。
現在他越是悲慘的時候玉帝越是相信幾分。
也更為林弈的實現作了些林鋪墊。
豬八戒艱難地走向沉香等人的身體,大大的臉上寫滿了不甘心。
當下他與老狐狸雙雙負傷,對面有四大天王保存實力,楊戩雖負傷,但仍有一戰的實力。
「真君既然受傷了,就好好休息,就由我們來捉拿沉香他們。」多聞天王四人面面相覷,步履不停歇,走向沉香幾人。
楊戩一看就明白了他們的用意,並沒有在意。
豬八戒苦笑一聲。
這一次恐怕真得栽跟頭!
臭猴子們,你們一定要為俺老豬復仇呀。
旁邊林弈舒展著身體,總算輪到自己出場。
四大天王合力,走向沉香一行。
雖說以豬八戒等人現在的狀態一人足矣。
但陰溝翻船在古代是經常發生的。
為了防患於未然,他們不妨提高警惕,謹慎行事。
是否會過去?
傾聽耳畔不停靠近的步伐。
沉香扭過頭去,望著氣喘噓噓豬八戒,也有攙扶老狐狸眼淚汪汪的小玉,渾身是傷,仍堅強地支撐起守護丁香的八太子。
有點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娘,我很抱歉孩兒不能救您。
嘯天犬望著放棄反抗的沉香張口結舌,想說點啥。
一雙目光止不住地往戰場周圍瞟了一眼,彷彿正在尋找著林弈行蹤。
不會不來。
楊戩的臉色卻平平淡淡的看不出任何神色。
得知林弈近在咫尺。
完了。
望著沉香無望的神情,王母唇角露出了笑意。
哪吒旁若無人地看著,跺著腳,內心懊悔不已,早知這麼剛,這裡該請了,在他的暗中幫助下,沉香肯定不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但現在一切都為時已晚。
嫦娥與百花仙子二人心中一沉,嘆息不已,臉上露出悲色。
畢竟沒有把沉香護好。
在大家認為即將過去的一剎那,天地之間烏雲密布、遮空蔽日。
一條雷龍翻雲覆雨,無數道電光從它的身上閃出,蘊積而成。
轉瞬烏雲萎縮。
沉悶的雷聲在烏雲里瀰漫開來,滲透出一種壓抑。
是誰呢?
四大天王機警地注視著空中雷層,察覺到了其中蘊藏著威能,轉眼便對周圍產生了戒備。
多聞天王撐著寶傘、廣目天王拍擊著寶蛇、寶蛇靈秀地旋轉著身子、向沉香疾步爬行。
轟!
雷光閃爍。
寶蛇哀鳴,巨體被炸成鱗甲悉數翻轉,受傷部位血肉模糊,邊泛焦黃,內臟深可見。
幾乎是腰斬。
廣目天王驚怒交加,急忙將寶蛇召回。
寶蛇嘶吼道,慌忙向廣目方向爬行,但被一掌捏了起來,巨體前後扭動,但手主穩若泰山,寸步難行分毫。
「小子,睜開眼。」
平淡之聲入耳。
沉香驚訝地睜著眼睛,入了眼是個筆直的背。
這個男人只伸出一雙手就輕而易舉地摁住了幾十丈高的可怕蛇,任它掙扎而不動彈分毫。
一時間,沉香有些怔然。
「是你?」
四大天王臉色大變,林弈亦為天庭通緝要犯,兩人天然相識。
只是失蹤二十年了,我沒想到今天會突然發生。
而力量又是那麼可怕。
誰料其力只在真仙,多聽心中嘀咕。
「放開你的手!」
廣目天王怒喝一聲。
寶蛇還嘶吼著,眼神里凶性大發,翻了個身咬了一口。
「好個畜生。」
望著那張張張著嘴反咬著那隻猙獰的寶蛇,林弈掌心一翻,寶蛇那巨大的軀體重重墜地而去。
砸開了一道很深的口子。
坑下,寶蛇凄厲哀鳴,遍體鱗甲滲血,呼吸微弱。
廣目天王兩目赤紅,咆哮著身型長了幾十丈,瘋狂地向林弈衝過來。
此寶蛇卻追隨其靈物千年,情深意長。
增長天王皺了皺眉,恐廣目非對手,持慧劍腳步如飛,緊隨著廣目天王,多聞天王與持國天王面面相覷,還各顯神通。
多聽張開寶的傘,把雨傘對準了允林的夢想,一種可怕的吸力油然而生,四周樹木植被被這巨大吸力連根拔收傘。
這把寶傘攻守兼備、傘面能防、內部能收。
持國指連動、琵琶聲纏繞、音波不斷向林弈襲來。
「因果顛倒。」
林弈輕輕的說了一句,音波與吸力立刻不見了。
此時,廣目已走到身前,數十丈大的雙拳隨著呼嘯而來,重重打在林弈身上。
在廣目天王凌厲一擊之下,林弈渾然不怕,翻掌擊向。
憑其玄功六轉可怕的肉身,已幾乎與楊戩不相上下,更不用說是個廣目天王。
轟!
拳頭交叉的一剎那,廣目天王的右臂霎時炸裂,血肉橫飛。
全身凌空飛舞,砸死了林多天兵。
生長天王的瞳孔縮小了,他沒料到林弈會如此殘暴,於是他轉過身來想要離開。
「想走?」
林弈袖袍一揮,徑直把增長天王卷飛了出去,直搗持國與多聞之間,隨即空中雷光驟起,雷龍傾盆而下。
直擊成長天王。
連多聞與持國天王也被蓋住了。
多聞天王不得不撐著寶傘便翻覆雷光。
雷龍橫行一陣后不見了蹤影,一個幽深的洞窟浮現在眼前。
洞窟底,持國和增長全身焦黑,聞之難受,全身傷痕纍纍,寶傘已破爛不堪。
就在一瞬間,四大天王已像死了的狗。
看慘絕人寰,四大天王。
嘯天犬打了一個冷顫。
如果他在那一天向林弈下手,恐怕要比那四人還要慘幾分。
「好強!」
八太子傻眼了。
「沉香,這人你認識嗎?」
豬八戒驚訝地看著沉香,沉香同樣面無表情。
他沒有意識到。
是不是,娘兒們的好友?
忽然間沉香感覺這背影有點似曾相識。
好像是前幾天在小酒肆里看到了。但當時看到卻感到似曾相識。
林弈轉過身來,看著沉香語氣低沉,「你學了幾年,只有這點本事嗎?這些雜魚都不能對付?還想救你娘?」
四大天王為雜魚?
那麼我呢?
豬八戒豬臉一臉茫然。
沉香面色通紅,開口欲說還休,卻最終無可奈何地作罷。
任何一個理由,面對事實,都是蒼白無力的。
「這是誰?」
天庭中,見林弈動不動就打敗四大天王的玉帝驚疑地問。
這樣的力量,幾次三界都只是鳳毛麟角,可他從未聽說過。
「陛下,這就是二十年前協助沉香逃跑的那個道人。」
王母臉色不好,還是頭一次看見林弈。
不料竟有這麼大的威力。
「就是他?」
玉帝出乎意料。
「前輩,敢問你是?」沉香問。
「我是你娘的朋友,受你娘的委託來照看你。」
「前輩,我們見過嗎,我總感覺前輩很熟悉。」
沉香猶豫著問。
他從前一直覺得林弈似曾相識。
「剛剛那個碎掉的長命鎖就是我送給你的。」
林弈淡淡地說。
幾人怔然發現他是沉香義父呀。
結果他是我的義父?
沉香怔然了。
「有問題離開這裡再說。」林弈扭過頭去,望著遠方。
楊戩臉色冰冷,手持利刃站在那裡。
為寫實起見,自己以前受了傷害也是事實,但即使受了傷,也還是那三界的戰神。
「真君有傷在身,我不便欺你,不如真君高抬貴手,讓我帶沉香離去如何?」
林弈和楊戩四目相對,默契十足,轉眼便分了手。
「沉香乃天庭重犯,本座今日必須緝拿歸案。」
楊戩腳步一跨,三尖兩刃,刀鋒畢露,瞬間現身林弈側,縱橫掃過,刀光劃了個半圓,空間亦於此時撕裂。
溫柔的燈光慢慢明亮起來。
一盞盞琉璃玉燈映入了林弈的手,蓮花似的燈身慢慢轉動著,溫柔的光。
寶蓮燈等。
寶蓮燈的光線雖然柔和但力量非常可怕。
楊戩直接震飛,傷的更重一些。
「主人!」
嘯天犬見楊戩怒視林弈「你」
楊戩搖搖頭。
「看來,真的是三聖母的朋友,寶蓮燈都在他手上。」
豬八戒嘀咕一聲。
「寶蓮燈?」
老狐狸望著寶蓮燈時,眼睛里充滿了無法遮掩的灼熱與慾望,甚至在慘白的面色中也映出了一抹紅。
最後,發現。
小玉對寶蓮燈也是目不轉睛。
眼睛里有些嚮往,也有些情結。
「寶蓮燈!」
王母恨聲說道。
三聖母真的將寶蓮燈送給其他人。
「陛下,那群孽障實力不弱,現在又有寶蓮燈在手,眼下四大天王和楊戩已經受傷,事不可為,還是讓楊戩撤回來吧。」
看到情景的變化,王母壓住了心中的憤怒。
明知糾結之下吃盡了苦頭,卻依然天庭。
「讓楊戩撤回來吧。」
玉帝望著身負重傷的楊戩與四大天王搖頭晃腦眉眼中滿是無可奈何。
如何弄到今天。
「真君,玉帝命你暫且收軍,回天庭復命。」
「楊戩遵旨。」
看著狼狽的楊戩,八太子道,「如果能將楊戩挾持就好了,這樣就可以逼迫天庭釋放三聖母了。」
「楊戩雖然受傷,但是實力仍存,若拼起來我是顧不上你們的。」「我只是想看看你在場上怎麼打,至於怎麼樣就得等比賽結束之後才會知道了。」林弈看著他淡淡地說。
「便宜他了。」
八太子呸了一聲。
「你們也受傷不輕,還是找個地方休息養傷吧。」
林弈捲走豬八戒等,化作遁光不見了。
「小神失職,請陛下降罪。」
靈霄寶殿中,楊戩單膝下跪向玉帝請罪。
身後是受傷嚴重的四大天王。
四大天王垂頭喪氣,心情低落。
廣目天王的右臂得到了復原,但是精神仍然萎靡,持國天王、增長天王,一襲焦黑,身上的寶甲亦破破爛爛,多聞天王手持一把破舊寶傘,沉默不語。
一副受人欺負的樣子。
他們四大天王縱橫三界,還被說成上強下弱,首次敗下陣來這麼慘,這麼狼狽,真是無顏再見玉帝了。
眼看一地殘兵敗將,玉帝臉色陰沉,心裡很煩躁,本來這一次就是要群仙們去看觸犯了天條后的結局,沒想到慘敗,倒是使天庭的威嚴化為烏有。
弄得他丟三落四。
王母眉清目秀,難得地替楊戩求情。
殿中群仙驚訝地望著王母覺得有點奇怪。
也是那可以瞄準楊戩的王母?
玉帝雙眉微展,王母的這句話,亦在其心坎上。
這一次楊戩和其他人也使出渾身解數,顯示出自己看得一清二楚,林弈出現在眼前可是始料未及,屬意外因素。
若非林弈橫杠,沉香又帶回。
而通過這次他才知道楊戩並不是出了一份工。
「小神遵旨。」
楊戩俯首應了一聲,目光微微。
儘管玉帝顯得很憤怒,但態度比以前不冷不熱、反而親密很多。
似乎他的方案已經獲得成功。
「好了,你們退下吧,回去好好養傷。」
玉帝一聲嘆息,有點頭痛地擺擺手。
「多謝陛下。」
從靈霄寶殿出來,楊戩輕叫一聲。
此次雖解除玉帝王母一絲疑慮,但遠遠不夠。
但原來他備好兩計,一交給玉帝,一交給王母,方看出王母態度之好,應會奏效。
楊戩就地等了一會兒,就有仙子來了,「真君、娘娘邀真君瑤池聚會。」
過來吧。
能否取信王母完全取決於這一次。
楊戩淡淡地說道:「帶路。」
不久,楊戩被押到瑤池中,王母正在擺弄著手裡的古銅鏡。
「娘娘,二郎真君來了。」
王母抬眼一看,就命令說「你下來。」
「是。」
眾多仙女盡退下瑤池,只剩下楊戩與王母二人。
「此次真君雖然無功而返,但為了抓捕沉香受傷不輕,勞苦功高,我這有九千年蟠桃一枚,可供真君恢復傷勢。」
王母手一提,一顆磨盤大的蟠桃浮出水面。
「多謝娘娘賞賜,但是小神的傷勢並不重,只要休息幾日便可好轉,倒是不用娘娘如此這般破費。」
楊戩淡淡地說,不是拿蟠桃的。
王母並沒有驚訝,並沒有在意,只是看著鏡子淡淡道,「楊戩,我聽聞月宮裡的月桂樹被人折斷了一枝,余者落入凡間,寒氣凍結大半山川,你可知道是誰所為?」
「小神不知。」
「我聽聞真君前段時間去往月宮,回來時那月宮的月桂樹便折了一枝,可當真是湊巧。」
王母輕笑道,「尤其是上面還留有真君的法力。」
楊戩皺了皺眉,依然不動聲色,「小神經常去月宮觀桂,也會時不時的把玩,上面留有小神的法力也不奇怪。」
「哦?」
王母輕聲道,「我這三生鏡可照見前世,溯本追源,不如讓我來看看是誰毀了這株月桂。」
王母掌心拂動,鏡面盪起漣漪,出現楊戩。
楊戩正坐在一棵月桂的旁邊。
掌心拂過月桂,目光卻飄忽不定,彷彿在心不在焉。
此時嫦娥走到旁邊一臉懇求,不知該怎麼講,就看到楊戩眉頭一皺,手掌一緊,一棵月桂輕折,跌落世間。
「楊戩,你還不承認嗎?」
王母輕揚頦下,眼眸笑意盈盈地看楊戩。
「此事,確是小神所為,還請娘娘恕罪。」
「這月桂乃是盤古遺留,尤其你身為司法天神,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不知該當何罪?」
「小神......」
楊戩眉頭一皺,沒有說話。
「不過,此事只有你知我知,若是我不說,便沒人知道是你所為。」
王母斜瞥了一眼楊戩,「楊戩,你應該能聽懂我所說?」
楊戩頓時低下頭,「小神日後必定為娘娘效犬馬之勞。」
看到楊戩俯首稱臣服軟磨硬泡的樣子,王母也沒有感到驚訝。
這事兒,說來大了,說來小了。
往小里看,是根睫毛,雖然略具神異之處,卻是如此。
往大的方面講,這是毀壞盤古留下的東西,大不敬的,夠什麼神仙喝一壺的了,對楊戩而言,更有知法犯法、罪上加罪的。
司法天神之位難守。
因此王母不愁楊戩沒有范。
畢竟她眼中楊戩重視的是司法天神的寶座。
「好了,楊戩,你有傷在身,還是快快回去養傷吧。」
「哦,對了,帶上蟠桃。」
「小神,多謝娘娘賞賜。」
看楊戩走後,王母內心快慰,覺得有拗不過的委屈,任君二郎真君,何等的清高,由我抓把柄,也不能聽話低頭?
且不知出了瑤池的楊戩面上冷漠,心中暗舒了一口氣。
這把柄被他有意告訴王母。
用以解除王母對她的敵意。
楊戩知道,王母生性多疑,若要得到王母信任,一定要她認為自己能控制住自己才行,他有意把把柄暴露在王母的面前。
但把柄不可過小、過大、過小則無效、過大則萬一王母刺出他將受不輕懲罰。
因此盤古睫毛所化月桂樹是個好辦法。
不小了,還有扯的餘地。
果然王母上了鉤。
也不枉費了一番周折才安排好。
楊戩閉上雙眼,取得王母信任,這對自己以後的行動無疑更加有好處,即使有什麼差錯,王母也會積極幫助掩蓋。
林弈挾沉香等一路遁走,徑直回到小山村。
在這裡了無人煙。
山下的村民們經歷了頭二十年的戰爭,內心顧忌神佛,不容易上,唯有鐵柱父子二人會來此,可是前幾天又來了,在很短的時間裡永遠不會回來。
卻恰如其分。
然而為防患於未然,林弈仍然設下了幻術,使誤闖入的人不自覺地走出了大門。
併發揮因果法則蒙蔽沉香之類的天機。
現在,他的修為越來越深,因果法則漸趨高深,發揮因果法則,結果已經不亞於欺天符了,就是效果側重點有一定的差異。
欺天符直接欺瞞天機,令人無法推知,他所發揮的因果手段更是猶如蒙上了混沌。
「這裡好漂亮。」
這時,是前些天春雨的滋潤,桃花開得正燦爛,清風迎面吹,桃枝搖曳,桃花一片片飛,陣陣桃花開的清香沁入人們的心田。
遠看青山高聳,近看特有一桃花、三間二屋。
稱得上世外桃源。
丁香忍不住看得目瞪口呆。
她的運氣很好,亂戰時八太子、沉香之類的人都保護了她,再加精明,一場場大戰倒數第1名她毫髮無損。
甚至沉香都身受重傷。
由此可見,運道並不淺薄。
沉香還看著有點懵,從剛到這兒,他就覺得有點似曾相識,對於這裡,一土一木,是難以名狀的親切,一種難以名狀的善意油然而生。
那種感覺彷彿是初遇林弈。
在此,他本人是絕了。
沉香欲說還休。
再看一眼面如金紙、奄奄一息的老狐狸「對她來說,傷勢有點嚴重,要經過1個月的療養才能痊癒。」
這場戰鬥倒成了老狐狸的重傷。
一來老狐狸在後台既不像佛教,也沒有沉香這樣的子侄,就是用楊戩沒有留下雙手,如果不是她修了幾千年,修的也不淺薄,只怕那時被楊戩活活踹死。
二來恰是事出力之證。
要麼就是打生打死對面都沒有嚴重受傷也是很荒唐。
自然是楊戩稍微留了一手。
無用的刀子。
「好東西啊。」
豬八戒拿起丹藥,剛打開一看,丹香撲鼻,沉香幾人一聞到就精神一震,覺得身上的傷已經好些。
趕緊取出一顆丹藥吃下,把剩下的分發給沉香和其他人吃。
小玉拿著藥瓶趕緊拿出一顆丹藥給老狐狸吃。
老狐狸被小玉扶著吃力地吃了丹藥,還來不及謝恩,就趕緊坐地運功,以消化藥力。
沉香看著林弈的門,囑咐「能,但別下山。」
大戰過後,雖服丹藥而傷愈,但心理還是很累,沉香招呼豬八戒、小玉幾人搭幾間木屋,便回屋裡歇腳。
夜晚,群星閃爍。
星光中,有個黑影幽靈般地站在林弈房門外面,正在小心翼翼地向裡面探聽。
是老狐狸。
這時老狐狸被一種黑氣籠罩住了,那些黑氣好像具有隱蔽氣息,絲毫不顯明。
先安靜地呆了一會兒,然後才到門口,覺得屋裡沒覺察到,老狐狸心神輕鬆了一些,仔細點窗戶紙看看房子,見到正襟危坐的林弈,心神一驚,眼神中閃現出幾分忌憚。
在昨日一戰之後,林弈的實力有多強大她都見證了,玩四大天王就像玩命,恐怕不比楊戩的實力弱。
本來這樣的角色,她絕不肯惹。怎奈寶蓮燈於林弈,她要寶蓮燈的話,練成了劈天神掌,你得從捋虎鬚開始,得到林弈手中的寶蓮燈。
深知修行有成之人目光靈敏,老狐狸也不敢多加觀察,把目光轉向了其他地方。
老狐狸兩眼放光,看見桌上放著寶蓮燈。
仔細地看著林弈,老狐狸悄悄發揮法力,想把寶蓮燈給捲住。
似有感應老狐狸法力,寶蓮燈燈身一震,發出淡淡光,霎時把老狐狸法力打破得一乾二淨。
老狐狸小聲地哀叫著。
幾滴血滴到了地上。
老狐狸強忍著嘴裡的腥膻甘甜和內心的悲涼。
原來,她服用的是六轉還原丹,並把壓箱底數年療傷丹藥服下,傷勢好轉5成,方才有了前來盜寶的把握,不料遭寶蓮燈擊中,目前傷勢加重數度。
如果明早就被小玉發現了的話
也可能吸引了林弈
老狐狸盯著豬八戒的屋子,遲疑了一會兒,閃身走進豬八戒。
察覺到老狐狸走了,林弈睜大了眼睛看著旁邊的寶蓮燈。
他很早就猜到老狐狸要來了,因此沒有收寶蓮燈,卻沒想到來得如此迅速,才稍稍康復就來偷走寶蓮燈,同時引發寶蓮燈自動回擊。
須知,寶蓮燈的燈,能破一切邪祟。
舊傷還未痊癒,此刻又遭寶蓮燈的襲擊。
惟恐傷勢重三分。
搖頭晃腦的林弈再次閉上了雙眼。
一個跳樑小丑。
一大早沉香就迫不及待地敲開林弈大門。
他帶著小玉和八太子傷得不重,就是法力用盡,再加上一些皮肉之傷后,養病過夜就痊癒了。
昨天他在房間里睡著了,看了看房間里的種種陳設,和那件小衣裳,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
對自己內心深處莫名悸動,亦有所解答。
「怎麼了?」
林弈開門看了沉香一眼,「傷情好轉嗎?」
林弈從門外走出來淡淡地說。
沉香臉紅了。
林弈大袖一甩。
因果橫掃遠方雲霞。
煙氣氤氳瀰漫。
庭院樹下,出現了一個溫柔的影子。
她素衣端坐在石桌旁,側臉看向旁邊搖籃中的寶寶,輕搖搖籃,眼裡滿是柔情與深情。
「月兒明晃晃的,風靜悄悄的,葉子遮住了窗欞啊蛐蛐兒的叫聲錚錚的,就像那琴弦兒的聲音呀。
琴聲兒很輕、調兒很好聽、搖藍很輕搖呀娘的孩子閉著眼睛,睡著那沉睡的夢境。你看,我那小腦袋,正趴在媽媽身上。」
溫柔、溫柔的歌謠慢慢地響著。
「娘」
沉香痴看了一眼。
當我聽到娘親嘴裡輕哼的歌謠時,我的內心湧起了一股強烈的孺慕之情。
情感浪潮洶湧,淚水止不住。
這時八太子和其他人也走出了房間。
「那個是沉香的娘親嗎?」
丁香有點看呆了,「好漂亮。」
他又轉過頭去看搖籃中的沉香,彷彿找到了某種寶物,「這是沉香么?又小又可愛。」
小玉還好奇地盯著搖籃中沉香看,只看了一會兒便愛不釋手。
此時,另一雲霧形成。
一儒袍青年來到三聖母面前,看三聖母並時不時逗弄沉香,笑得很愜意。
「爹」
沉香一步步地往前走。
每步走得謹小慎微,唯恐腳步跨得太大而使這雲霞飛揚。
此時最後的雲霧已經形成。
一位俊秀的年輕人也坐到了石桌前,桌上還出現了幾杯茶水,年輕人看了看三聖母與劉璽的模樣,笑著與二人說話。
八太子和其他人看著林弈的背影。
望著他的到來,林弈心裡也有了一絲驚喜。
該是因果勾連了以前的場景,恰好勾連了他同樣存在的圖景。
一會兒雲霧就開始消散了。
「娘!」
沉香急在心裡,疾步往前走。
不知有沒有感應沉香召喚,本來一直望著搖籃,三聖母卻扭頭看了看,望著一步步走近沉香,露出溫柔的笑容,「沉香,來吧!」
雲霞散去。
只剩下沉香一個人呆著。
華山裡,正閉目的三聖母忽然動起來,「沉香啊!就是沉香啊。」
三聖母一臉興奮,嚇得守衛梅山兄弟不知所措。
「三聖母,怎麼了?」
梅老大問。
「我剛剛看見了沉香。」
三聖母掩胸含目,在此剛剎那悸動中,便感到沉香之氣。
昨天二爺也親自去抓沉香了,隔了一天沉香怎麼會出現在華山。
「梅兄弟,沉香怎麼樣了?」
見梅老大得知沉香近況,三聖母連忙追問。
「救下了?」
三聖母鬆了口氣,喃喃地說「救了就行了。」
梅老大看了三聖母一眼,表情也略顯複雜,他們幾個哥哥就是看三聖母成長起來的。
但如今
梅老大嘆息著,自己都不知二爺近來是咋回事。
越讀越不明白。
怪了吧。
三聖母竟然反應過來。
林弈望著散去的雲煙有點訝異。
照理說他剛勾連的只是以前在這裡發生的那些片斷,絕沒有剛才的事。
是不是三聖母與沉香的牽絆過重、母子連心。
由於沉香心情一振,觸動了那邊的三聖母使那邊的風景改變?
「前輩您能讓我再見見我娘嗎?」
沉香回神趕緊問。
「想見你娘?那就自己努力把她救出來。」
「同理,天庭我會幫你處理。」
林弈手中出現一方印璽。
透著一種質樸,一種神秘。
那就是他順手從商城裡撿到的仙器——威能,威能雖然在眾多仙器之中並不顯耀,但卻是最頑強的。
憑他現在的修為,把沉香的真靈與此物的本源綁定起來,並非難事,這樣就只需人家不能破壞這個印璽,沉香是沒有性命之憂的。
只不過這樣下去已經沒有前進的機會了。
沉香搖頭,「不能救我娘,我不選。」
八太子和小玉鬆了口氣。
這一抉擇確實令人感動。
假如此時,沉香選了這隻,那麼他們以前的付出無異於玩笑。
丁香倒有一些嚮往的味道。
「我選第三個。」
沉香一口一個字。
「你確定?」
林弈的眼裡遊了個精光。
沉香心裡涼了半截,才覺得被這個眼神看透了。
「確定!」
沉香想到了剛剛的三聖母,那將全部柔情交給他的女子,千般勇氣再一次湧上心頭,頷首,「我一定會救我娘出來的。」
「我看未必!」
林弈輕哼一聲。
打碎沉香全部的豪情。
是啊,有點失落。
他一再打退天庭追兵,甚至是傳奇二郎神也不例外,其叔父亦數次失手,為其所逼退避,偌大一個天庭,竟奈何不來。
他開始沉浸於自己假的堅強。
一直到昨天,楊戩打碎了長命鎖,才知道唯有自己厲害了,才能真正厲害。
靠外在的東西,畢竟鏡中月、水中花。
脆弱的不堪一擊。
輕碰就碎了。
不只是自己,就怕沉香旁邊的八太子什麼的也會有這樣的感受。
恣意瀟洒、多次打敗天庭天兵天將、甚至氣宇軒昂、氣宇軒昂的司法天神都奈何不了他,天高地闊、好一派逍遙自在景象。
乃與數人俱寂。
「喂,你太過分了吧,沉香也很努力的。」丁香沒有生氣。
「你喜歡他?」
林弈的視線一轉,冷眼看丁香。
「沒...沒有,誰會喜歡他這個獃子。」
丁香面紅脖子粗,驚慌地揮手否認,只可惜這態度早把自己的心露出來了。八太子是個聰明而又敏感的人,他的一句話就能將她徹底地弄糊塗了,但他對她的態度卻一直沒有改變過,直到有一天,她終於明白過來。弄得旁邊的八太子內心有點黯然神傷。
「你知不知道,你們正在被天庭通緝?」
林弈淡淡地問。
「任何的懈怠都會導致你們在逃脫中的失敗,無論你們成功逃脫多少次,而天庭只要成功一次,你們的下場就是魂飛魄散,也林沉香不會,這條小龍不會,但是你們,必定是這個下場。」
林弈看向丁香和小玉。
沉香的身後還有楊戩,何況玉帝捉拿他只為保住天庭的面子,無論如何都是自己的侄外孫,是否要被賜死還不好說。
但是她們呢?
一個凡人,一個小妖。
只要抓到,肯定沒辦法活。
沉香遲疑著說要保護她們,可就是沒有力氣開口。
他甚至無法自保。
「你的爹娘,你的家人,都會因為你而喪命。」
丁香臉色煞白。
林弈冷眼旁觀幾人,「你們不是在遊玩,而是在逃命,在爭取每一刻的時間變強,才有能力去反抗,去抗爭,去逆轉自己可悲的人生。」
「你們的所有僥倖心理,都會在未來自己的失敗添磚加瓦,都在把自己原本渺茫的希望一點一點的埋葬。」
「喜歡,不是放縱,拖後腿,而是鼓勵和支持,如果你不明白,那你不過是春心蕩漾罷了,愛情對你們來說根本太遙遠。」
林弈掃視眾人,再次看著沉香「您要了解的話,請到我這兒來。」
說著甩袖而去。
丁香獃獃地立著,情緒低落,略顯寂靜。
「丁香」
看到丁香心情不好,沉香也有了幾分擔心。
丁香抬頭不情願地笑著扭頭走進教室。
「沉香,丁香不會有事吧?」
小玉焦急地望著。
「應該不會吧。」沉香還有點說不上來。
他從沒有見過丁香的模樣。
「怎麼了?」
豬八戒家門大開,窩陷得很深,面無表情地出來問。
沉香幾個人立刻就被豬八戒迷住了,「主人,您」
「怎麼了?為師感覺很好啊。」
豬八戒精神抖擻地說:昨日晚上,他做了一個神女的夢,二人一番糾纏,探究人倫大道一直到天亮,神女才走。
思來想去,豬八戒禁不住有了幾分回味。
「沒沒什麼。」
沉香幾人想說什麼。
也林,那是主人服藥時的模樣。
屋裡,林弈正在閉目練功。
他並沒怎麼發火,終究還是對沉香沒啥感覺。
他不過是竭盡全力罷了。
盡自己最大努力,履行三聖母諾言。
萬一沉香爛泥扶不上壁,自己也是竭盡全力,算是有個交待吧。
梆梆的!
有人敲門。
「進來。」
林弈沒有抬頭,沉香走進來,表情比以前有些小變化,堅決多了,但是林弈明白一切只是暫時。
若不是沉了心、沒了壓力,過不了多久又會恢復原樣。
「我想救我娘。」
沉香的語調里沒有多餘的感情,只有嚴肅與決心,「請老師指教。」
「好,我會教你修鍊,幫你打下強大的根基,但是其餘卻是要靠你自己了。」
林弈淡淡地說。
「是!」
沉香點了點頭,若是以前他也希望林弈能一起來幫忙的話,可如今他是希望依靠自己的力量來救出娘親。
林弈看了沉香一眼,想著教沉香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