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胡車兒的抉擇
次日一早，雨還在下，張翼德披掛出營，營外餘下的三營士兵早已經整裝待發。
所有人站在雨中，沒有一個人埋怨，風林火山四營的老兵雖然已經打散充入軍隊中各層次的管理人員，但是他們訓練出來的士兵依然有著當初老兵的精神！
張翼德很喜歡軍中的這種精神，紀律嚴明，令行禁止。就像眼前這樣，所有人在大雨中一動不動，靜候奔赴戰場的命令！
「無梁！」
「無梁在此！請將軍吩咐……」
「林營攻宛城西門，怎麼攻，由你自己決定！」
「白小花！」
「山營白小花在此！請將軍吩咐……」
「宛城東門交給你了！」
「領命！」
「寇獅，張鐵，你們兩個跟我一起，南門迎敵！」
「謹遵將軍之令！」
這次作戰，張翼德並沒有給無梁和白小花部署什麼任務，怎麼打完全由他們自己決定。
他麾下的將領總歸是要獨擋一面的，雖然這些人在歷史上總是默默無聞，但是跟著張翼德，在未來他們能夠爬到什麼位置，完全取決於他們自己了……。
大軍出發，水攻計策對於東西兩門的影響不大，因為宛城是盆地腹心，大水來臨之時是由北往南，東西兩門地勢也高，所以眼下唯一要考慮的就是張翼德他們在南門的這一軍了。
大雨造成的視野局限，宛城守軍直到張翼德行軍到宛城南門兩里之外的地方才察覺。
大軍一出現，倒是讓宛城守軍慌亂了起來，鳴警鼓聲，城門牙衛立刻讓人禁閉城門之後，騎上快馬，直奔宛城太守府！
「報！緊急軍情！城外出現敵軍！」
城門預警的鼓聲響徹宛城，張翼德看見宛城城牆上人頭躁動，心境毫無波瀾！
所幸昨晚魏延離開前已經安排人在一早就偽裝進城去找尋張繡的部將了，至於能不能勸說成功，張翼德無從可知。
若能成功，張繡的涼州余兵能與他來個裡應外合，只要打開城門讓他們衝殺進去，張翼德也不想去破了淯水堤壩，枉送無辜性命了。
「傳令！停軍圍城！」
張翼德細想了一下，還是想等等城中的張綉部將的消息。
宛城太守府中，滿寵聽聞敵軍來襲，沒有絲毫恐慌，而是速度派人去將張綉請來。
過去滿寵並不怎麼愛搭理張綉，只是僅限於公務上的往來，但是如今有敵來襲，滿寵再怎麼樣也要把張綉安撫好了，一同對敵。
否則後院起火，他滿寵有頂天的能力也禁不住兩軍人馬前後夾擊了。
不多時，聽聞宛城有敵來襲的張綉沒有絲毫耽擱，披掛出門前往太守府。
「伯寧，可知道是誰來犯？」
張綉一腳踏進大門，滿寵迎面就走了出來。
「還不知道，雨太大了，雨幕朦朧阻隔，看不到旗號，我正想到城樓處，一同前去？」
滿寵向張綉發起邀請，曹操麾下對張綉大都沒有什麼好臉色，之前的宛城一戰，戰死了曹操大公子和侄子，還有愛將典韋。
跟隨曹操的老人都對張綉恨之入骨，奈何曹操對張綉有些仁慈了，只將張綉家小質於許都罷了。
張綉也明白滿寵此時可以給他好臉色，那也是託了城外敵情的福。
「末將，敢不領命？」
張綉伏頭抱拳，把姿態放低，現在他也不想多生事端。
但是啊！張綉越是謹慎，事端就越容易發生。而且這還是一發不可收拾的！
宛城張綉部屬軍營，張綉麾下頭號將軍胡車兒正迎來兩個農夫裝扮的青壯。
「哎喲！軍長大哥，聽說城外起了戰事，我兩兄弟不才，也想投身軍營，守衛宛城，為太守效力！」
說完一名青壯還很識時務的掏出了兩塊碎銀，在人看不見的地方塞到了守在軍營門前的兩位士兵手中。
兩士兵收了碎銀，用手掂量了一下，然後便驅趕這兩位青壯速速離開，並揚言：「我家將軍並不需要招兵，你想入伍為兵，當找太守府那裡去，我這裡並不需要你們！」
涼州部屬排外且團結，特別是他們這些跟了張濟和張綉叔侄兩輩的老涼州兵。
兩青壯未曾想這兩士兵會這麼黑，剛剛的碎銀感覺白給了。
無奈只得又道：「我與你家胡車兒將軍認識，還請兩位兄弟引我等入內。」
話出口，兩人看著他倒是有些白痴了，無緣無故想找他們的胡車兒將軍，怕不是敵人的細作吧！
兩守衛相對視了一眼，頓時都明白對方所想了。
「拿下……」
兩青壯也沒有想到事情發生的這麼快，一下子就被人撲倒在地，壓在身下，而且那兩守衛還在高喊：「快拿繩子過來，我懷疑這兩人是敵軍細作！」
這不僅是兩青壯驚愕了，軍營中的其他士兵也驚愕了，一時間沒有反應得過來。
就趁他們愣神的這一會兒，兩青壯抓住了漏洞掙脫了兩士兵的束縛，翻起身就想跑，可是剛起身還沒站穩，一個魁梧大漢的拳頭朝著青壯砸了過來，另一個手臂翻身擊中另一名青壯。
兩青壯頓時就眼冒金星，踉蹌後退了幾步！
「哼……你家爺爺胡車兒在此，還想逃走？簡直不知死活。」
說完，胡車兒還朝著兩人的肚子一人踢了一腳，為難這兩青壯，進城不過報個信，可眼下連膽汁都要吐出來了。
「胡將軍停手，我乃是帶著我家將軍的口信來的！我家將軍還說和你是老相識了。」
一名青壯害怕胡車兒繼續出手，忙把自己進城的目的說了出來。
「我的老相識？誰？」胡車兒一臉狐疑！
「我家將軍只說，胡車兒將軍，還記得古城否！」
胡車兒一聽，臉色立即就陰沉了下來，不說還好，一說胡車兒就知道是誰了。
「隨我進來說話！」
胡車兒黑著臉領著兩名青壯進了大營，按道理來說現在敵我兩方，胡車兒不應該這麼做，但是當初從古城回來后，張翼德的話時不時就在耳邊響起，這些話時時刻刻都提醒他胡車兒是大漢的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