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張綉出城

「張刀……我們真的要破壩嗎？」到了這個時候，魏延仍在猶豫！他有些擔憂和害怕，是的，他在害怕。因為他無法預估破壩后的結果是什麼樣的！

「為什麼不破？我只需執行將軍的命令即可，其他事情不用我考慮。」張刀淡淡的回答，他沒有魏延這麼多顧慮，大雨仍在下，張刀覺得他很喜歡這種雨景！

「將軍讓人來的傳話是一個時辰后破壩，現在已經差不多時間了，讓弟兄們準備吧！」

下游，宛城，滿寵派出去的斥候還沒有回來，他就知道已經凶多吉少了。

「張綉將軍，我們不能等了，已經差不多一個時辰了，再等下去，怕是會遭滅頂之災！」滿寵想了又想，得失權衡一番之後，滿寵選擇向張綉坦白他所想到的張翼德接下來的謀划。

「伯寧，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張綉將軍，張飛的目標在淯水河壩……」

「你說什麼？」張綉聽后，一臉的震驚，此時此刻他對滿寵既氣憤，又無言，他本以為滿寵軍略了得，卻不曾想也是這般愚昧之人。

「伯寧，你糊塗啊！既然你知道張飛的目標是在淯水河壩，為何到現在才說！我之前還疑惑張飛於東西南三門都布了兵力，唯有北門沒有一兵一卒，不曾想他竟然是這般做法！」

張綉有些駭然，淯水河壩一破，就宛城這樣的地形，不外乎是挖了河池來養魚？到那時宛城百姓依賴什麼生存！

如果滿寵一開始就把這個情報或者想法告訴他，那他張綉定當率軍往北阻止張飛破壞淯水河壩的，可是滿寵這貨居然沒和他說。

「滿寵，我後悔了！」

「後悔什麼？」

「我後悔把宛城太守的位置讓給你了！之前我曾想，既然是丞相派你前來就任，而你也剛好有那麼幾分能力，所以我就把這個位置退讓給你，也好減少丞相對我的顧忌，可惜啊！你滿寵算不得蠢貨和庸才，但是你卻是有些無知了。而這無知在不久后就會害了宛城百姓。」

張綉看著滿寵有些痛恨，懊悔，是的宛城於滿寵來說不過是他駐守的一座城池而已，而這駐守也只是一個過程，以後的滿寵將會隨著曹操的擴張而不斷升遷，宛城不是他的終點，所以宛城於滿寵來說可有可無。

但是宛城對於張綉來說不一樣，這裡是他的棲身之所，是他安身立命的家！

「還有辦法補救嗎？」滿寵抓了抓腦袋，現在也有些懊惱道，他實在想不到張飛會走這一步，而且老天爺似乎也在幫他，這雨下的不停。

「出城和張飛談吧！」張綉有些心累，現在的他不想再理會滿寵的想法了。

「怎麼可能！張綉你還想反叛嗎？」滿寵語氣提高了不少，看著張綉再也沒有之前的柔和了，反而是多了些狠厲和忌憚！

「河壩一破，大水至宛城。你有什麼辦法阻擋嗎？到時張飛只需在城外尋一高地，便可作壁上觀，而我們呢！將會葬身在宛城中，而宛城百姓的下場和我們是一樣的！」張綉厲聲說道，原本以為滿寵畢竟也是讀過聖賢書的人，總該有那麼一絲仁慈之心的。

可如今看來，也是個狠人！

「那又如何？大不了我們突圍撤走就是了，就算失敗了，也不能讓張飛得到一個完好的宛城，況且水攻宛城也是他張飛的錯，造成的後果，理應也該讓他來承擔！」

滿寵並沒有注意到在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張繡的心越來越冷了，他腦海中，一直有個念頭在徘徊，初始的時候張綉還沒有決心，但現在看到滿寵如此，他便有了決心。

「太守如此做法，大讓我失望，不過請允我出城見一下張飛！看事情有沒有轉機。」

聽到這話，滿寵有些遲疑，最後卻又是點了點頭，畢竟這樣的災害，能避免則避免。

見滿寵鬆了口，張綉也不管滿寵的安排，直接下了城樓，單騎從小門奔襲離去，親衛都沒有帶一個。

「將軍！有一騎朝著我們的方向來了！」

張鐵守衛在張翼德身旁，遠遠的看見一個黑影，近些的時候可以看清人影了。

「張綉！我們的老朋友，都這個時候了，會不會太遲了一點。」

張鐵不明所以，而張翼德所說的太遲了點意指張綉來得太遲了，初開始的時候，張翼德說的是一個時辰破壩，現在已經差不多了，再派人過去叫停，也於事無補了。

張綉快馬來到張翼德一里地之遠，勒馬喊道：「張飛，我們談談？」

張翼德見狀，一夾馬腹，緩緩出陣，兩個勇武將軍的見面，兩個相識的將軍見面！

「張飛，派人到上游叫停吧！謀宛城，不得非要用這個計策，太損了！」

張綉率先說道，這是他第二次敗於張飛之手，而這一次敗得更徹底，因為雙方還沒有短兵相接，就以他求和結束了。

「有什麼損的，兩軍交戰，無所不用其極！況且這是你的意思還是滿寵的意思？」張翼德的話一下子就把張綉堵住了。

「張飛，成王敗寇罷了！有什麼條件，亮出來，我接著便是了！」張綉這話出口，突然意識到不對，想改口已經來不及了。

「明知故問，你回去吧！」

開什麼玩笑，兩軍陣前對壘，張綉跑過來就讓自己放棄一個絕對成功的謀划！他以為他自己是誰？

「張飛，我願讓出宛城……」

「你現在沒資格做決定，空口無憑！」張翼德呼了一口氣，心中也在暗暗期待，希望魏延還沒有破壩，而自己剛剛派出去的人能趕得上！

因為張翼德自己也想不到，在最後的關頭，張綉竟然出城了！

「我可以在城內配合你打開城門，至於你和滿寵之間的戰鬥我不會參與！」張綉有些落寞，因為他背叛不了曹操。.

「都這樣了，還在想著為曹操盡忠？用屁股想想，現在你助我拿下宛城，你就已經沒退路了……還不如投入我大哥麾下？」

張綉聞言，無奈一笑，掉轉馬頭回城，世間諸多事情，若事事都能順利，今日的張綉不會是如此境地……

常言：人定勝天。

現實卻是:時也！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