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又比劍?
北雲帝國極北地區當和我國中原地區的氣候相似,所以這七月飛雪的天氣著實是讓人有些琢磨不透。在北雲帝國境內極北偏西處的一片荒原上,此刻皚皚白雪已經有三尺之高,遠遠望去一顆老梧桐樹下,一個帶著鬼臉面具,身穿寬大白色巫師裝的人在那裡盤膝而坐,身前還放著一把烏黑透亮的長劍。長劍中所散發的森森寒意攜帶深冬臘月下的冷澀北風呼嘯而過,使人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枯枝敗葉的老梧桐樹下坐著的正是那日與陳一比劍的南一,此刻她猶如春水般盤膝而坐,腦海中拂過的畫面卻是一陣陣的腥風血雨。
「爹~」南一的腦海中此刻浮現的正是一個小女孩在一個侍女的環抱之下,跳入水井的畫面。而小女孩在視角徹底沒入水井之前的一幕則是讓她的心都碎了。小女孩的娘親被一白衣面具人給硬生生一劍砍掉了頭顱,小女孩的爹爹則是因為她的喊叫聲有些分了神,被一位白衣老者一劍貫穿了心臟。
沒有什麼痛苦是比雙親在自己眼前被被人殺去更加的讓人憤怒,畫面中的小女孩顯然就是彼時的南一,這一滿山遍野皆屍骸,紅血染高牆的畫面著實刺激到了南一,導致她的整個內息都開始變得極其不穩定起來,膚色更是在一青一藍之間相互轉換。
南一由於常年帶著過多的仇恨生活,加之從小就是孤兒,因此在心智和修鍊上都要比大多數同齡人要成熟很多。因此像這種偶爾之間的運功錯位,也能夠及時制止,不會出現走火入魔的情況。之間南一本來放於雙膝的手掌非常有力的抬于丹田處,雙掌上翻,丹田原氣逐漸恢復於平靜的淡藍色,只有手掌收回,漸漸又放於雙膝之上,停止運功。
「噗~」一口鮮血自南一的胸腔處一涌而出,這幾乎出乎了南一的意料,但是想之方才的種種情況,她又釋然了。因為平常她也時長會在運功時想起自己父母被殺害的畫面,一開始確實會有些控制不住出現走火入魔的情況,但經過她無數次的試探,如今的她無論反應多麼劇烈,別說像現在這樣出乎意料的口吐鮮血,哪怕就算是有些輕微的不適都已經是很久都沒有出現的情況了。
其實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是因為,南一在運功時除了去想自己父母被害的畫面之外,還預演了和陳一比劍的場面。可以說自那一戰之後,陳一就好像是成為了南一的心魔一般每每運功之時總是揮之不去。
南一是以自己的劍技為傲的,事實上她的家族也是如此。她自認為同境界下,若以劍技論長短,哪怕她不敵,也不會像對戰陳一那般毫無招架之力。她試著用了她所學的所有家傳劍技來破解陳一的那幾式劍招,但是這些本應該位於高級劍技的劍招毫無例外,全部在陳一的那幾招劍式之下毫無招架之力。
這其實才是南一內息不穩的主要原因。
南一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略微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內息后,覺得並無大礙,又從自己的納戒之中取出一顆黑色的丹藥,吞服進自己的口中。
略微調息之後,南一看著眼前的長劍,腦海中又再次浮現出了陳一的劍招。當下她也絲毫沒有猶豫,提起長劍。灌入寒冰屬性原氣之後,劍身立刻結霜。長劍舉空,向上躍起,借著老梧桐樹的樹榦,突然調轉方位,長劍直直向下此去。而且和陳一一樣,身體告訴旋轉,周身劍影環繞及其詭異。
對,這就是獨孤九劍中最經典的一招,長虹落日。南一在模仿和學習陳一的劍招。
不過南一劍尖點地之時,沒能控制好劍身,讓劍直接側滑了出去,自己也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不過這對一個長年練劍的人並沒有什麼,尤其是南一,她在劍技上所遭受過的挫折遠比這個要艱辛的多。所以南一很快便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繼續開始修習陳一的劍法。
就這樣,南一整整一天一夜,在沒有任何書本口訣和任何人的幫助下,練就了獨孤九劍的一部分劍招。甚至於在施展之時比之那時的陳一還要伶俐一些。
「果然好劍法……」南一練就之後不禁感嘆道:「不知這劍法是哪位前輩高人所創,若我能修得此劍法,修為再登至大宗師境界,滅族,殺父,殺母之仇何愁報不得。只是……這劍法如此精妙,恐怕也不會隨意對外人相授。我該如何獲取下面的劍招呢?」
「有了……哼!」正當南一一籌莫展之際,她好像是想到了什麼妙法,嘴角不禁邪魅一笑。
……
陳一這邊,在少女極其不信任的情況下幫少女取出了已經死去的荊棘蟲。但少女仍然不相信他身上的荊棘蟲卵已經不會在生長了,硬要與陳一打賭,今天她的後背肯定還會以更快的速度生長出荊棘蟲的。
不過很顯然,並沒有長。
少女此時是異常吃驚的看著陳一,有些摸不著頭腦的道:「我滴乖乖,我背後真的沒有重新生長荊棘蟲。你竟然真的有辦法治癒荊棘之症。哦,快快……」
少女不等陳一做何反應,拉著陳一就往屋外跑啊!
陳一有些弄不明白的問道:「幹嘛去啊?」
「去大順城軍營啊,那裡有千千萬萬的族人需要你來拯救啊!這不是你來此的目的嗎?」少女利索當然的說道。
陳一自然也是想去看看的,但不能就這麼去,搞得陳一不禁在心裡暗罵道:「那裡是有千千萬萬的族人,可也有千千萬萬認識我的人啊!這麼多人都想打我身上的注意。大姐,你總得讓我準備一下啊?」
但是這些事情,陳一心裡明白,但是他不能直接跟少女說啊,那說了不就暴露自己是誰了嘛。
陳一站在原地被少女拉著支支吾吾的不肯走,一時之間竟找不出合適的理由來搪塞一下。
不過這是陳一敏銳的精神感知力,讓他感知到,一把約有十公分的鋒利刀刃正在擦著寒風想著少女的眉心點去。陳一頓感不妙,立即拉回少女,並用左手接住了疾馳而來的飛刀。
正當陳一準備喊問來人是誰只是,他看到刀刃之上的寒霜是形成了字跡的,字跡中寫道:「兄台,幾日不見,這……茅草屋中都能藏嬌,好本事啊!何不出來與我探討一番啊?下面留尾,——南一。」
「這話說的……」陳一突然有一種小興奮的感覺,因為他現在已經知道南一是個女兒身,而且還是風華絕代的那種,竟然主動來找他了,並且說話中隱隱還帶著些許的醋意,這讓陳一不禁陷入了無限的遐想。
當陳一最高興的還是能夠藉此拜託少女的拉扯。事實上少女也確實不在拉扯陳一,身體顫顫巍巍的捲縮在了茅草屋的一角,什麼話也不敢說了。
陳一頂著風雪,凌波微步一開,幾個騰躍間便來到了南一這邊。
雖然陳一的凌波微步收的很快,但以南一的修為還是看到了陳一的此等身法,不禁羨慕的暗嘆道:「我倒真是小瞧這小子了,此等身法……哼,看來此人絕非尋常門派。」
「呃……你來找我幹嘛?」陳一此時還沉浸在自己美好想想之中。
南一舉起長劍,很直接道:「比劍!」
「什麼?又比劍?」陳一著實不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