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都是酒精惹的禍
豫西平原喝白酒有講究,要一邊喝白酒,一邊喝白開水,有條件的人家在滾燙的白開水中放一撮綠茶或者花茶,說是解酒,依據現在專家的研究來看,一點不起作用,但一代一代的人傳下來,喝白酒就白開水或者茶葉水,也成了當地酒桌的一種擺設或者習慣,沒白開水或者茶水是不行的。
趙耀宗酒量不行,喝一盅白酒,就要猛喝幾口白開水,其實這樣做,白酒發散得更快,更快進入腎臟和血液循環,幾杯白酒下去,滿臉通紅,腦袋有些暈暈乎乎的,眼前景物也有些晃晃悠悠,再加上兩搪瓷茶缸的白開水下去,很快就通體燥熱和酥軟,又加上被金弟多勸了幾盅,已經開始不勝酒力了,平時的威嚴也沒了,端莊的外表也沒了,齊整的穿戴也不講究了,一會兒和拴住金弟稱兄道弟,一會兒又勾肩搭背耳鬢廝磨,很快又覺得內急,急忙跑到門前的溝邊就開始尿尿了。
剛解決完,被涼風一吹,就覺得眼前一陣發黑,暈過去睡著了。
閑聊了一會兒的栓柱和金弟,突然發現隊長不見了,莫非已經回家了,讓隊長酒後一個人回家,那可是大不敬呀,趕緊找啊,眾人一陣慌手慌腳,四處尋找,才發現隊長喝醉了,躺在溝邊呼呼大睡。
栓柱和金弟兩人手忙腳亂,趕緊背起來往栓柱的床上送,這是,栓柱才發現自家的床鋪真的是又破又爛,讓隊長躺上去,覺得對不住恩人。
「金英的床鋪乾淨,放金英床上。」,愛月急中生智說。於是幾個人七手八腳,前呼後擁,亦步亦趨地來到裡間,把昏睡的趙耀宗放在床上,蓋上了金英乾淨的被子。
幾個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坐在外間閑聊起來,眼巴巴地等待著隊長醒來。
收拾完酒桌的金英在愛月的吩咐下,端了一茶缸涼白開水給隊長送過去。
她輕輕地叫了幾聲「叔,叔」。趙耀宗在金英輕輕地呼喚聲中,睜開眼睛,就著金英手裡的茶缸猛喝了幾口,冷不丁地「嘿嘿嘿」笑了幾聲,不知道是眼神的問題還是酒勁的原因,也許是酒勁未過,把這裡當成自己家了,也許是醉眼朦朧錯把金英當成了王英,一把就把金英的手拉住,往自己懷裡死死抱過去,並把充滿酒氣的嘴往金英臉上湊。
金英被嚇懵了,尖叫了一聲,驚動了外面聊天的人,眾人慌忙起身往裡間查看究竟。
王英吃完晚飯,也慢慢地溜達出門,她順著村裡的道路,一邊走一邊尋思著丈夫碗一放就出去了,按照往常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回家了,可這一路走來也沒見到趙耀宗。
她走著走著,就聽到栓柱家門口鬧喧喧的。
愛湊熱鬧的她,不由得加快腳步就走過來了,結果,看到栓柱家門口從屋裡透射出油燈的亮光,門口一個人也沒有,所有人都在屋裡一片忙亂,於是就抬腿邁進了屋子。
屋裡的金英由於驚嚇,一邊驚叫,一邊掙扎,雙腿還沒站起來,尋找丈夫的王英也一下進了屋門,她緊隨著眾人一起進到裡間,一眼看見金英正被趙耀宗緊緊抱住,金英拚命掙扎,好不容易把頭從趙耀宗環抱的雙臂中掙扎出來,滿臉驚慌,頭髮散亂,臉色發紅。
王英親眼目睹了這一幕她「嗷」
地一聲竄過去,緊緊抓住金英的頭髮,高聲尖利地罵著「不要臉啊,你乾的好事。」,兩隻手在金英的頭上臉上不分點地亂撓。
眾人也被這一幕驚呆了,王英覺得這是捉姦在床了,證據確鑿。於是委屈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潑起來,邊哭邊罵,什麼難聽罵什麼。
以往「話務員」劉彩娥的傳言,現在就在眼前,一切都變成事實,而且這霉運落到了自家頭上,想著這些,她哭的更傷心,罵得更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