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妥協
袁槐遲疑了,他的死士即使可以給皇城的人屠戮殆盡,但這又如何呢?皇帝說的沒有毛病,這需要他們袁氏所有族人的性命陪葬,他們拼盡一切,現在只是給董卓做了嫁衣,袁槐自是心有不甘啊?
「袁太傅,這漢室與你們袁氏算是相輔相成,你們袁家是幾代人的盡心儘力輔佐,所以成就了大漢以往的輝煌,我們今日難道一定要是你死我活嗎?
現在一切還不算塵埃落定,如果你有意悔改的話,朕想我們還可以再談一下,你總不想成為袁家滅族的罪魁禍首吧?」
劉辯見袁槐猶豫,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現在只需徹底擊垮袁槐的防線,他畢竟還有三千死士,這僅靠洛陽的軍隊處理會有些棘手。
「陛下,你是何意呢?」
袁槐因為族人性命,劉辯則是因為袁氏的三千死士,兩人現在全是投鼠忌器。劉辯的唯一優勢,他事先知道了消息,現在佔據了絕對的主動權。
袁家所有人的性命,現在全部歸劉辯掌管,影衛時刻可以取了他們的性命,但他不能確定的是,這袁家死士對袁槐效忠的程度如何?
如果袁槐死了,他們是否會孤注一擲報仇?另外,這洛陽城還有李儒三千飛熊軍秘密潛伏,他們可是不很穩定的條件,這好比是隱藏的炸彈。
「朕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協商,朕念你是給李儒與袁術蠱惑了,朝廷可以只懲處袁術一人,你們袁氏的其他人,這自是還包括你的門生故吏們,朕全部可以網開一面,朝廷給你們生路。
太傅,這是朕最大的誠意,你以為如何?」
「陛下,朝廷不可以赦免袁槐,袁氏做的是謀逆的大事,現在如何可以輕易原諒?朝廷自有律法,這般謀逆造反的大罪,我們該誅滅袁家九族。哪些參與謀逆的袁氏門生故吏,他們是為虎作倀的幫凶,這朝廷同理需要嚴懲,以彰顯律法。」
袁槐還沒有回答,這朝廷的御史中丞和廷尉他們不願意了,他們以為是佔盡了優勢,哪裡會輕易饒恕袁氏的罪責?
劉辯沒有廢話,他告訴反對的人,自己已經有了決斷,他們不需要再言語。這些認死理的人,他劉辯是不想處置嗎?這是現在沒有辦法的權宜之計。
袁氏的門生故吏聞語,這便是他們的救命稻草,現在全部眼巴巴望向袁槐,希望他可以保全自己這些人的性命。
「陛下,你不需要裝什麼仁慈,現在你與我協商,因為你根本是無力處置我的死士與李儒的飛熊軍。
我們可以協商,我甚至可以用我的死士給你對付飛熊軍,但陛下具體要怎麼處置我們?以後是否會秋後算賬這些事情?我們自是需要說清楚些,以免以後有殺身之禍。」
袁槐他只可以妥協,他是可以死了,但是不能使袁家陪葬,現在給袁家爭取生存的機會。
「太傅,這天子一言,自是駟馬難追、一諾千金的,難道你還不願意相信朕的保證?」
「臣自是相信陛下的金口玉言,但是這說的話終究是無憑無據,以後要是朝廷大臣忘了,他們執意找袁家的麻煩,這不是悔之晚矣!
臣還是希望,陛下可以有旨意給袁家的人,確保皇帝與朝廷大臣以後絕不再追究今天的事情。」
劉辯自是理解袁槐的謹慎,他明確回應道:「朕可以給聖旨,朝廷以後無人追究今天的事情。」
今天謀逆的事情算了,但自己要查袁氏的話,他根本不發愁會沒有什麼問題。
「陛下,袁術可否不殺?臣願意用自己的性命代袁術受罰。」
「叔父,這如何可以?這袁氏以後還要依靠你。」
袁紹自是堅定的不同意,這袁術已經給他們家是害慘了,現在哪裡還有袁槐給他抵命的道理?對於袁紹而言,他已經是恨不得親自手刃了袁術。
「次陽,你是家主,這袁家以後還要靠你重整旗鼓。」
袁逢說話已經有些艱難,劉辯對於毛驤的喜歡已經是要溢了。
「陛下,我這司空的命,現在換袁術的性命,你不吃苦吧?」
袁紹有些動容,他攙扶袁逢艱難起身,現在給袁術討回性命。
「袁太傅,袁司空,朕與你們有今天的對峙,這袁術可以說是罪魁禍首。朕已經饒恕了你們所有人的罪責,現在何苦以命換命,一定給袁術生機。」
「陛下,我已經有年紀了,哪裡還有多少時間活命?
袁術不同於我,他的人生甚至不算開始了,現在正是他人生的大好年華,現在還不該死了。」
袁逢說的是聲淚俱下,劉辯隱約已經有了寬恕的想法,袁術已經是廢人,他還能折騰什麼浪花?
現在自己還要依靠袁家死士,這用廢物袁術的命賣人情,確實還算是可以的買賣。
「朕念你們往日的功勞,現在對袁術網開一面,朕可以不取他的性命。但是袁術,他這次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朕要廷尉負責,他需關押十年時間,給他自己贖罪。」
袁逢還要繼續說話,但是劉辯給他打斷了,這已經是自己最大的恩寬了,若是再糾纏的話,他即刻命人處死袁術。
「太傅,你現在已經看見了朕的誠意,朕還沒有看見你的誠意?」
劉辯他已經給足袁槐情分,現在自是該投桃報李了。
「陛下,我們袁家這三千死士,現在全部歸於朝廷領導,他們聽憑陛下的命令。我們袁家現有官爵,現在願意全部交還給朝廷,以贖我們的罪責。」
他們的死士和官職,他袁槐就算是白痴,現在全該交給朝廷。這些東西,以前是寶貝疙瘩,現在則是催命符。
「太傅,朕可沒有說,朝廷要你們的官爵,這是何意啊?」
「我們鑄成大罪,陛下願意饒恕我們性命,這已經是陛下仁慈了。
現在這些官爵,我們哪裡還有什麼顏面?陛下可以選有德有才的人,他們可以輔佐陛下治理大漢這錦繡江山。
我們這些罪人,現在只圖可以安穩殘生,再無他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