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見冷蟬!金手指到了?
這殺氣騰騰的話語一出。
庭院內不少候補秀男的臉色皆是一白,有一個瘦得和竹竿般的秀男更是當場嚇得癱倒在地。
娘娘腔宮人拿眼一斜,嘴角譏諷的擺了擺手。
「這麼沒卵蛋的玩意也想選秀男?來人!拖下去!」
立時有兩個身材魁梧的宮人獰笑著走上前去,一左一右將那瘦竹竿架了出去。
「啊!!!」
沒多時,門外便響起了一陣如殺豬般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這一下,庭院內心裡有鬼的秀男們更加惶恐了,滿頭大汗,渾身抖得和篩子一樣。
若不是有了前車之鑒,此時估計又要癱倒一片。
台階之上,娘娘腔宮人那雙狹長的眼眸緩緩掃過底下上百候補秀男,一眼便能看出哪些人是有問題的。
但他非但沒有下令抓人,反倒是露出了一個頗有深意的笑容,話音一轉道。
「不過嘛……」
「歷朝歷代以來,即便選上了秀男也不一定都會被賜婚,若是日後又被放出宮中去,那是否完璧之身倒也無人知曉。」
「說到底,那還不是宮中管事一句話的事兒嘛~」
「就看你們懂不懂事了。」
娘娘腔宮人話里的暗示,再加上他手指輕捻的動作,什麼意思再明顯不過。
破了身還想活命的,不是不可以。
得加錢。
媽的,果然到哪都逃不過鈔能力的魔咒,還好前身在這方面還算潔身自好,否則我現在還哪來的錢上貢。
許言君在心中暗罵道。
但這話落到那些抖成篩糠的秀男耳中,簡直便如同老天的福音,忙不迭的從袖口中掏出各種金銀珠寶,恨不得把所有值錢的傢伙事全一股腦塞給娘娘腔宮人。
「大人,這是小人家中祖傳的玉佩,一直沒找到有緣人,今日一見您,這玉佩都亮了幾分,您便是那有緣人吶!」
「嗯……你有心了。」
娘娘腔宮人摩挲著那塊堪稱極品的玉佩,笑道。
「大人,我這也有塊祖傳的千年沉香木佛珠,與您有緣吶!」
「大人,我這……我這一萬兩銀票也是祖傳的!」
霎時間。
十幾個秀男沖了上去,爭搶著上貢,連說辭都不帶改的,看得許言君一陣無語。
前兩個就算了,勉強說得過去。
但那第三位仁兄,你這銀票上分明寫著永坤二年,去年么不是!
敢情你們家祖上一共加起來就活了這一年?
這場明目張胆的賄賂一直持續了半炷香時間才結束。
之後的點名立馬順暢了不少,也不存在什麼完璧之身的問題了。
「陳孟美,十六歲,御史大夫長子……」
「李長明,十五歲,布政司李經歷之子……」
「胡云兒,十七歲,翰林院胡編修獨子……」
每點到一個人名,娘娘腔宮人便會順帶說出其年紀、家世。
遇到家中母親官職大的,便和顏悅色;官職小的,便擺個架子,恨不得把勢利倆字刻在腦門上。
聽著周圍一個又一個秀男的家世背景,許言君的心情也逐漸沉重了起來。
他發現,除了自己外,在場沒有一個不是官宦之家,頂多就是官職幾品的問題。
但哪怕是最低的九品芝麻官,和他一比,也是綽綽有餘。
好傢夥!群除我佬?
就我一個小老百姓,還是戴罪之身……
正想著,台階上的娘娘腔宮人突然合上了花名冊,似笑非笑道:
「好了,點名完畢了。」
「?」
許言君一愣:「大人,我還沒被點到呢!」
「哦?有這等事?」
娘娘腔宮人眼睛早就瞄著他了,此時卻是揣著明白裝糊塗,裝模作樣的沉思了許久才「恍然大悟」道:
「是了是了,差點把你給忘了。」
「你是走了關係硬塞進候補秀男的,所以才不在花名冊上。」
「倒是本官疏忽了,現在就給你補上。」
這番話一出。
許言君瞬間便感受到了極大的惡意。
因為,此時周圍秀男們那上百雙眼睛皆是不約而同的看向他。
眼中的意味,許言君甚至不用看,都知道肯定不會是友善。
走後門這種事,大家其實都心知肚明,但被當眾揭穿出來就不一樣……
這死娘娘腔就是故意的!屬於拿我當靶子了是。
「許言君,十七歲,帝都……商賈許家?嘖!怎麼還是個戴罪之身?」
正在這時,娘娘腔宮人略帶驚訝、實則嘲諷的聲音響起。
一聽許言君根本就沒有任何背景,是個最軟的軟柿子,周遭的秀男們眼神中的不善愈發紅果果了起來。
許言君已經能想象到,這幫身處深宮、寂寞難耐的秀男究竟會把火撒在哪個倒霉蛋身上了……
沒錯,就是他本人。
淦!
這時,娘娘腔宮人嘴角帶著不明意味的笑容,彷彿有什麼大仇得報,重重的合上了花名冊。
「好了,點名就到這裡了。」
「接下來,會有人將你們領到宮中的練武場,屆時自會有專人教授你們修習武道。」
「想要成為宮中秀男,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你們不僅要學會宮中的各種禮節、學習吟詩作對外,還要兼修武道,缺一不可!」
「不定期會有考核,通不過的人,便自動失去候補秀男資格,從哪來,就給本官滾回哪去!」
最後那句話,不知為何,許言君很篤定娘娘腔宮人就是對他說的。
媽的,究竟哪招惹這死娘娘腔了?逮著自己不放!
許言君百思不得其解,但娘娘腔宮人的話也讓他心中振奮了一下。
原來候補秀男是需要修習武道的!
這樣一來,倒是省了他自己冒風險去想辦法偷師了。
至於秀男選不選得上,他其實並不在意。
只要武道有成,哪怕許家還得被流放,他也有把握能保護住他想保護的人。
與此同時。
隨著娘娘腔宮人說完轉身離去,一眾秀男在一個秀氣宮人的帶領下,走出了內務府大門。
許言君則是跟在人群最後。
人群剛一出大門。
不遠處便傳來了一陣整齊有序而沉悶的腳步聲,伴隨著盔甲鐵片相互碰撞的清脆金屬音。
只見一隊身披銀白盔甲、纂刻尊貴鳳紋的禁軍踏步走來。
他們面容肅穆、不怒自威,渾身並無一絲血跡,卻個個像是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一般。
所到之處,連宮道的空氣中都瀰漫開了一股凜冽的肅殺之氣。
「鳳翎軍!是陛下的鳳翎軍!」
「不愧是傳聞中最神秘而強大的鳳翎軍,好威武啊,光是看一眼便讓我心肝兒顫!」
「領頭那位戴羅剎面具的女子……該不會就是那位冷酷無情、殺人如麻的鳳翎軍副都督冷蟬吧?」
「羅剎假面……火鳳甲、銀龍劍,除了她宮中誰有這個資格佩戴?」
一眾秀男小聲議論著,目光皆是悄悄匯聚在了那隊禁軍領頭的女子身上。
有驚艷,但更多的還是敬畏,甚至恐懼。
秀氣宮人聽見眾人議論,冷笑道:
「想死的就繼續說,觸怒了冷都督,你娘哪怕是當朝宰相也救不了你!」
眾秀男頓時臉色一白,噤若寒蟬,連頭也不敢抬起來了。
唯有人群最後方的許言君姍姍來遲,聽到眾人的議論聲,心生好奇的抬眼望去。
只見。
鳳翎軍的最前方,有一高挑女子,身披火鳳甲、腰系銀龍劍,纖細的腰肢盈盈一握,走路時火鳳甲下時隱時現的兩條長腿更是白皙圓潤。
雖被一張羅剎面具遮掩住了一半面容,但即便是那露出的一半臉龐,仍能看出她冷艷無暇、堪稱絕美的容顏。
一半美人,一半羅剎。
鳳翎軍副都督——冷蟬!
許言君只是遠遠望了一眼,冷蟬便像是心有感應般,抬眼回望了過來,羅剎假面下的一雙眼眸如深潭般,冷冽清幽。
只是一眼,便讓他心臟彷彿都停了一剎。
但隨之而來的,還有眼前驟然浮現而出的一串小字。
【目標:冷蟬】
【年齡:二十二】
【修為:五品巔峰】
【功法:天階下品-太上無情劍(當前修鍊至第二層——無情劍)】
【狀態:可綁定】
【是否綁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