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二章 南度拉滿的自由球大戰
萬能的慷慨應戰，反而讓他贏回了一些隊友的尊重。
原本有些敵意的眼神也變成了戲謔，大家都想看看這個敢跟主教練正面硬剛的新人到底有沒有兩把刷子。
訓練雖然結束，但沒有一個人著急離開。
典型的看熱鬧不顯事大。
規則很快就敲定下來，五個禁區弧頂位置的自由球，萬能如果能撲出來兩個，就他算贏。
千萬不要以為他佔了便宜，對腳法好的職業球員來說，在訓練場上罰進自由球是家常便飯，何況這次罰球者還可以選擇自己最喜歡的位置。
比賽中球員命中率差是因為有場地、位置、體力、壓力等客觀因素，這些問題在訓練場上都不存在。
萬能唯一的幫手就是有一塊六人的模擬人牆板。
總的來說還算公平，五個球也算是抹掉了一些偶然因素。
前提是萬能真的練過守門。
規則已經確定，接來就是賭注了。
「如果你贏了，我收回剛才的話，向你道歉。如果你輸了……」
利寧已經恢復平靜，冷冷地說道。
「撲不到不用你說，我自己去跟俱樂部解約。」
氣氛都烘托到這了，萬能自然不會慫。
他對自己有信心。
然後悄悄把之前抽到的裝備卡用上。
脫髮就脫髮吧，跟守門時反應+20%比起來，掉一點頭髮真不是事兒。
一聽玩得這麼大，原本想著看好戲的聖保利球員們也都認真起來。
這個新人的年紀可不小，等於是把自己的職業生涯都賭上來。
倒是有點血性。
聖保利FC的外號是「海盜軍團」，球風也以彪悍勇猛著稱，他們倒是很欣賞萬能這種爺們的做派。
球隊主力門將希梅爾曼甚至主動把自己的手套摘下來，扔給萬能。
「有種，如果你能贏，我把一號讓給你。」
上賽季主力門將的離隊讓1號球衣空缺出來，按道理來說應該是他的。
「謝謝！那我就不客氣了！」
萬能接過手套，比了個大拇指，然後在希梅爾曼的幫助下戴上手套。
這時場邊的看客們突然爆發出一陣喧嘩，一個身材矮小，但下肢粗壯有力的球員站在了大禁區前。
「看來你是真把教練激怒了，一號就別想了，先想想去哪找下家吧。」
希梅爾曼瞟了眼那邊，然後無奈地說道。
「馬克是我們球隊第一自由球手，你完了。」
萬能拍了拍剛繫緊的手套，標誌性的抽臉冷笑又出現了。
「馬克？那就讓他放馬過來！」
………
馬克·扎特科夫斯基（MarkRzatkowski）留著八字鬍，面孔冷峻，認真地將球擺在大禁區的右側。
作為一名左腳球員，這裡是他最舒服的位置。
雖然他不想親手斷送一位球員的職業生涯，但教練發話了，要拿出百分之百的實力。
話雖如此，但他還是決定最後兩個球放放水。
雖然自己長得不像個好人，但也不能無端端當壞人啊。
等萬能把人牆板擺好，回到門線上，助理教練揚森吹響了口中的哨子。
第一球。
扎特科夫斯基原地活動了一下腳踝，然後助跑，起腳，皮球劃出一道弧線，非常輕鬆地穿過人牆板，朝球門左上角飛去。
號稱球隊第一自律的他休賽期並沒有完全休息，
而是特意加練了自由球。
這球一出腳，他就感覺有了，速度，力量都很完美，角度也極為刁鑽。
堪稱藝術品！
教練你看，我絕對沒放水！
球門線上，萬能的速度也一點不慢，在球出腳的同時，他便開始移動腳步，但這球速度太快了，他只能強行起跳。
這時他守門的短板就體現出來，一米八五的身高對於門將來說還是有點矮，臂展也普普通通，根本覆蓋不住整個球門。
哪怕他的彈跳很出色，也無法彌補先天身體條件的劣勢，再加上這個自由球質量極高，很輕鬆就繞過他的指尖，轉向球門。
砰。
足球重重地彈在門框上，飛了出來。
場邊頓時傳來一陣嘆息聲。
倒不是聖保利的球員們多想萬能走，只不過看到一腳精彩的射門被門框攔住，多少有些習慣性的可惜。
然後他們就看向主教練利寧。
這球怎麼算。
之前是說撲出來，現在球雖然沒進，但也沒撲到。
不過有一說一，那小子的動作倒是挺舒展，像那麼回事。
「這球不算！重來！」
萬能的聲音從球門清晰地傳到場邊。
利寧皺了皺眉，點點頭。
扎特科夫斯基再次將球放在同樣的位置，這樣萬能也不用重新移動人牆板。
哨響，起腳。
這次的還是打遠角，只不過速度似乎比之前慢一點。
扎特科夫斯基還是收了點力，剛才的門柱讓他有點懊惱，不再那麼追求角度。
就是這麼一點點區別，讓萬能抓住了機會。
他就是在賭對方還是會射同樣的位置，所以提前移動重心，以更快的速度飛撲出去。
只見他就像一根蓄滿力的彈簧一般，拔地而起，整個身體在空中徹底舒展開來，並不算很長的手臂綳得筆直，然後一聲悶響，皮球像是撞上一堵厚厚的牆壁，彈飛出來。
「漂亮！」
站在球門後面的希梅爾曼大聲喝彩。
作為門將的他不自覺的就站在萬能這邊。
這個球雖然不如剛才，但水平依然很高，換做是他未必都能撲得出來，可這個叫傑克的前鋒反應極快，用提前移動彌補了身高的不足，竟然單拳將球擋了出來！
也不知道他是藝高人膽大還是腦子不清楚。
拳頭和手掌的長度差得可不是一點半點，他就這麼有自信嗎！
不過不得不說，這個球撲得是真漂亮！
場外的球員們也紛紛倒戈，為這個精彩的撲救鼓掌歡呼。
事不關己，他們倒是在純粹享當觀眾的快樂。
誰表現好就支持誰。
唯有主教練利寧冷哼一聲。
動作是不錯，但更多是運氣。
無非就是賭對了方向。
就不信接下來的四個球你還能次次賭對。
在地上滾了一圈的萬能從草地上爬起，臉上第一次露出笑容。
上個球雖然沒進，但他確實嚇出一身冷汗，職業球員的水平果然不一樣，但他也沒有就此失去信心。
他賭的就是職業球員的驕傲。
故意說上個球不算，就是猜到扎特科夫斯基會繼續射遠角，只不過這傢伙的腳頭確實有點准。
要不是自己反應神速，還真說不好。
用拳頭而不是手掌，也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撲救手型不夠標準，害怕把球撲進去。
總而言之，第一個球是守下來了。
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射得漂亮，馬爾科，再來！」
扎特科夫斯基臉色依然冷峻，看不出有什麼遺憾的表情，他只是點點頭，又將身邊的足球擺在同樣的位置。
剛才這個撲救倒是把他的好勝心激起來了。
什麼放水不放水已經拋之腦後。
現在他想的就是特么的進球。
萬能也收起笑容，全神貫注地盯著對方的左腳。
雖然位置相同，但這回他也不知道對方會射哪邊。
哨響，第二球。
還是同樣的助跑，但這次扎特科夫斯基玩了個套路，在腳面即將觸球的瞬間，腳踝猛然發力，正在盯著他出腳動作的萬能心裡咯噔一下，被騙了！
這次是近角！
微微右傾的身體已經來不及收回，連起跳的動作都沒做，球就乾淨利落地鑽進網窩。
這回輪到扎特科夫斯基笑了，只不過配合他那張兇狠的臉，還不如不笑。
第三球，還是同樣的方法，同樣的位置，被扎特科夫斯基腳法迷惑的萬能完全判斷不了球的方向，只能再次眼睜睜地看著皮球進網。
連進兩個！
雖然位置一直沒變，但對扎特科夫斯基這樣的自由球高手來說，重複的定點罰球反而讓他更有感覺，射出的球質量也越來越高。
所以他決定等第四球射完以後就換個位置，稍稍放點水。
畢竟大家無仇無怨，沒必要為了主教練的一時意氣而買單。
第四球罰出之前，場邊觀眾的聲音倒是小了下來，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屏氣凝神，如果這個球再進，壓力就完全在新人那邊了。
第一個球是運氣不錯，後面兩個就露餡了。
凶多吉少！
球門線上的萬能用手套拍了拍抽搐的臉頰。
他決定放棄之前的辦法，不再執著於對方的腳法，而是將一切都交給直覺。
只有這樣，他才能第一時間作出反應。
這也是他最大的優勢。
哨聲再次響起，已經徹底激活狀態的扎特科夫斯基果然沒換位置，輕鬆寫意地一揮腳，再次踢出一記極高質量的罰球。
站在球門後面的希梅爾曼甚至有預感，如果是自己站在門前，也攔不住這粒球。
這球不光速度快，迷惑性還強。
先是在空中飛了一段，然後急速下墜，以一道詭異的弧線划向球門的遠端。
這球比第一球還厲害！
時間彷彿在此刻靜止，唯有足球還在飛行。
所有人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進了，下一個。
但是門前的那個身影沒有放棄，球快，他更快！
萬能彷彿未卜先知一般，先是朝球門右側猛跨了一大步，然後用力一蹬，以一種並不規範的姿勢橫撲了出去，而且這一次他竟然是雙手同時伸出。
這是有多自信才敢做出的撲救動作！
萬能的確有信心，因為他有外掛！
就在皮球出腳的一瞬間，他感覺自己渾身一輕，整個身體都無比輕盈，並且有強烈的第六感。
還是遠角！
之前抽到的那張卡牌觸發了效果！
「黃油手的紀念版手套」！
超強的反應，輕盈的身體，配合超人一等的彈跳，讓他整個人騰空而起，長臂輕舒，雲淡風輕之間就將必進之球攬入手中！
就像頂級狀態的布馮撲了一個龍國球員軟綿綿的射門一樣。
絲滑！太絲滑了！
場邊的球員立刻炸開了鍋，就在他們準備沖入場內慶祝這個牛比到家的撲救時，原本還被萬能牢牢抓在手中的皮球不知道怎麼，在他落地后又從兩腿之間鑽了出來，慢悠悠地滾進球門。
世界級的撲救加小區級的失誤！
原本興奮的吶喊聲頓時變成了哄堂大笑。
這個球如果在正式比賽里，絕對笑果拉滿！
南度十顆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