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

對於這一切我都毫不知情。

因為這個時候的我正因為晚上休息不好，學習時候忍不住打瞌睡。

「.....理睿！！你給我起來滾去跪香！什麼時候跪醒了再起來！」

在第n次被師傅叫醒又犯困以後，師父差點沒忍住一個大逼鬥上來。

成功獲得跪香*1。

......

跪完香，我的兩條腿已經從剛開始的酸麻到後來毫無知覺。

扶著地面再站起來時，雙腿一軟，要不是一隻大手拽住我，我差點一頭栽到地上。

「你到底怎麼回事？晚上沒好好休息嗎？」

罰歸罰，師父還是關心我的。

「....是這樣的.......」我沉默片刻，去掉鈺書與我交換的部分，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師父。

「理睿，你覺得我們和普通人有區別嗎？」師父聽完，問了我一個問題。

「沒區別啊。」我搖搖頭。

「那既然沒區別，你又在糾結什麼呢？」

「身在紅塵中，心在紅塵外。」

「.格物致知。」看著我這幅近乎抓狂的樣子，師父拍了拍我的肩膀，「想不通的話，就下山去看看吧。」

「你還年輕，多走走，歷練歷練。師傅不在你身邊，你注意安全。」

「師傅……」我看著師傅有些花白的鬍子，眼眶有些濕潤。

「反正有祖師爺賞飯吃，餓不死。也省的你在我面前天天打瞌睡，看著煩。」

「……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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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好山上的事情后，我拜別一眾同門長輩和師兄師弟，向祖師爺上香，叩首。

在即將跨出這個我已生活好幾年的道觀門口時，我停下了腳步，回頭凝望很久才離開。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有種預感。

這次下山，好像要很久才會回來。

下山時，我穿的是便服。

脫下那身道袍，我便不再像以前一樣，時常被人盯著看，議論紛紛。

一下子混在人群中，我竟有些不適應了。

下了山，我自然打算先回自己家看看。

在人頭攢動的街道上，我竟然看到了鈺書。那一身黑白長袍在現代裝的行人里顯得極為突兀。但所有人都只是默默從他身旁經過，好像沒有看見一樣。

「喲，小道士，下山了啊。」

「你怎麼在這？？」

「帶你去看個東西。」由不得我掙扎，鈺書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往一個方向拉去。

「幹嘛幹嘛！」這是我第一次碰到鈺書。我下意識低頭看去，白皙的手指纖長，骨節分明，但觸感卻像是玉一樣微微發涼。

雖然看著瘦瘦弱弱，但他的力氣竟然大的驚人。

「給你看個東西。」就在我發獃的時候，鈺書已經把我拽到了一處學校對面的街道。

這時候正好是放學的時間，中學門口車水馬龍，到處都是接學生的家長和三三兩兩的聚集在校門口附近的小吃攤的學生。

林曉君正拎著包走出校門，時不時親切的和自己的學生打著招呼，看上去狀態極好。

「什…」我剛要說話，鈺書沖著我比了個讓我安靜的手勢，拽著我跟在林老師身後。

走了大概十分鐘左右的距離，林老師朝右拐進了小區門，走上了一條筆直的大路。

「所以你拉我當跟蹤狂到底是要看什麼啊…」我有些無語，鈺書看了一會兒，讓開位子，示意我站上前來。

「看那裡。」

我探出頭，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

林老師已經走遠了，只能看到背影。

但她的肩膀上，卻露出一隻黑色的貓咪腦袋正在東張西望，扒住衣服的一隻前爪上有一圈格外明顯的白毛。

明明相隔了一段距離，但那隻貓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視線。

和我對視的那一刻，那張貓臉上，兩眼眯起，竟然人性化的流露出一臉的愜意。

「你看，我遵守承諾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