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糰子佐

「佐助，你為什麼會練刀啊？明明學校並沒有教過的說。」

稍微熟悉些以後，鳴人經常和佐助對練，漸漸的，二人幾乎進行各種訓練的時候都會在一起了。反正有人互相督促也沒什麼不好。

「學校沒教就自己找捲軸跟著練。這是宇智波的家傳刀法，我既然繼承了這個名號當然是要學的。」佐助答應著，手上的動作也不停。

「誒……真好啊，我都不知道我是哪個家族的說。」鳴人看著佐助，哪怕現在二人都沒有親人，但佐助至少還有曾經的回憶和從家族裡繼承的東西。這些都是對他的存在的肯定啊。鳴人垂下頭，好像突然對手裡劍的修鍊失去了興緻。

「你是笨蛋嗎？」佐助偏頭白了鳴人一眼，「顯然是旋渦一族的吧。」

旋渦鳴人，既然是旋渦，那還有什麼可疑問的嗎？因為沒有被什麼人收養所以也不存在改姓的問題，所以肯定就是這個吧。

鳴人愣了愣：「對哦！佐助你好厲害的說！」

「是你太蠢了。」佐助嘴下毫不留情，「都說了叫你多動動腦子。」

「嘿嘿。」鳴人笑笑，不以為意。他知道佐助只是喜歡在言語上嫌棄他，但其實是個很好的人啦。

當下繼續手裡的訓練，好像已經結束了這個話題。但是在吃晚飯的時候，鳴人又說起來，顯然還是很在意自己所在家族的問題。

他倒沒指望旋渦是像佐助家的宇智波一樣是個有家傳忍術流傳的大家族啦，哪怕是只有一兩個人也好，至少，也是他和這個世界的聯繫嘛。

「吶，佐助。你說，旋渦會是個怎樣的家族啊？」鳴人攪和著碗里他平時最喜歡的味增拉麵，「都有些什麼人呢？我們會長得很像嗎？他們也是金色的頭髮嗎？」

「我怎麼知道。族人的話應該還是挺像的吧。」

戳戳碗里的魚板，這是唯一和他名字有關聯的東西了：「以前從來沒人跟我說過呢。可能旋渦一族沒有幾個人吧，會不會不是村裡的忍族的說。」

「喂，你再攪下去面就糊成一團了。」佐助嘆口氣，「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話，可以去圖書館看看，那裡說不定有記載呢？像是忍族介紹什麼的。」

「真的嗎？會有這些東西嗎？」鳴人兩眼放光。

「啊……如果你能馬上把這碗面解決掉我就陪你去找。」

得到這樣的答覆，鳴人三兩口就把碗里的東西囫圇倒進嘴裡。東西還沒咽下去就扯著佐助的袖子要走。

雖然想叫鳴人不用太急，但佐助多少也能明白對方的心情。於是沒有多說什麼，二人就直奔學校的圖書室而去。

然而天色已晚，早就放學的學校大門雖然敞開著，但各個教室都落了鎖，圖書館自然也不例外。

「看樣子只有明天再來了。」佐助說。

「嗯……」鳴人微不可聞地應了一聲。雖然同意佐助的話，知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但整個人還是忍不住都耷拉下來。

就像一條被主人遺棄的小狗。耳朵都快要貼在地上了。看著鳴人的這幅樣子，佐助沒由來地想到。

「或者……我們可以找辦法偷溜進去。」

反正只是個對所有師生都免費開放的圖書室而已，裡面的書籍都是被篩選過沒有什麼機密的東西，肯定沒有守衛。而且，就算被發現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啊？那……那要怎麼做的說。」鳴人的眼中瞬間又燃起了希望。

情緒實在太好猜了，根本就是明明白白的寫在臉上。

要做的只是普通的潛入而已，身為忍者，這可是必修課啊。雖然好像是下半年的課程。

二人繞著圖書室的圍牆轉一圈，在西北角的頂上發現了一個沒有圍欄的通風口。佐助比劃了一下，以他們現在的體型，鑽進去輕輕鬆鬆。

能通過入學考試進忍者學校的孩子，哪怕是最後一名也不會是手腳不靈活的傢伙。佐助和鳴人一前一後地從通風口爬進去，踩在書架頂上，然後順著書架三兩步就跳到了地上。

「這不就進來了。」佐助小聲說著，拍了拍膝上的灰。

「佐助果然最厲害的說！」鳴人也學著佐助的樣子壓低聲音，然而話里的興奮怎麼也掩飾不住。

這裡的捲軸書籍都有按照理論、實踐分好類，沿著一排排的書架一路細分，如果有關於漩渦的記載大概可以在地理或者歷史的部分找到。

二人商量好分頭行動，看了幾卷之後，佐助就在《忍界百族》上找到了漩渦的字跡。千手、宇智波、日向、漩渦，排名還挺靠前。

「鳴人，這裡，我找到了。」佐助招招手。

「哪裡哪裡？」鳴人瞬間放下手裡的捲軸猛衝過來。

這個時候，天色早已暗下來。佐助拿著捲軸站到窗邊，兩個小豆丁擠在一起，借著室外的一點燈火仔細辨認上面的字句。

漩渦一族，原住地渦之國渦潮村，與森之千手為遠房血親。漩渦族人生命力極強，查克拉充沛，以封印術見長。標誌性特徵為紅色的頭髮。后渦之國滅國，殘餘族人四散各方，隱姓埋名。

捲軸上畫出來的族徽是一個左旋的螺旋紋樣。

看到那個圖，鳴人瞬間想到什麼立馬脫下他的外套。外套的背面有個暗紅的螺旋標記，之前一直沒有注意過，眼下對比起來，和捲軸上畫的漩渦族紋一模一樣。

「佐助……你看到了嗎？」鳴人的聲音有些顫抖。

「嗯。」佐助把捲軸上的圖疊在鳴人的衣服上，「是一樣的。」

「我……我……」鳴人猛地把衣服抱緊，把臉埋在那圖案上，再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佐助拍拍他的肩，蹲在鳴人的身側，也沒說旁的話，任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

佐助翻看著捲軸，想到了更多。

漩渦的紋樣此前見過許多次。老師們穿的馬甲之類的，後面都是這個圖案，幾乎隨處可見。漩渦居於渦潮村，既不是木葉的忍族，又採用他們的族紋，想來渦潮村與木葉村的關係也是匪淺。如此說來……渦之國滅國，木葉應該會收容漩渦殘存的族人。

村裡有給鳴人單獨安排住處，也有提供上學和生活物資的補助，而非讓他待在和村子有聯繫的孤兒院里。也就是說，鳴人的父母並非在逃亡中身隕，至少，他們是在木葉生活了一段時間后才去世的。

而漩渦原本並非木葉的忍族，他們也沒有地方建立家族祠堂，如若在木葉去世，多半會被葬在木葉的公共墓地。

「佐助，謝謝你陪我來找這些。」鳴人終於理清心底的情緒，又恢復了些許活力，「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再看見這個圖案覺得心裡好受多了呢。」

「快把衣服穿上吧，現在天氣還冷，就算是笨蛋也會生病的。」佐助扭開臉站起身。

「真是的，佐助不要總是說我是笨蛋啦……」

鳴人嘴裡小聲抱怨著，心裡卻鬆快很多。就在他扣上衣擺拉鏈的時候，佐助又狀似不經意地問：「想知道你的父母叫什麼名字嗎？」

鳴人的動作頓住，完全沒想到佐助會突然說起這個。但是既然他問了……

「誒！佐助連這個也能知道嗎？」

「只是一個猜測，不保證能找到。」

「怎麼找？要怎麼找的說！」

佐助又帶著鳴人來到村裡的公共墓地，讓他找墓碑上姓氏為旋渦的名字。

鳴人大致明白了佐助的意思，身體瞬間變得緊繃起來。終於……終於可以知道父母的名字了嗎？

鳴人早就清楚他的父母已經過世了，在他更小的時候。所以他的記憶里沒有一點關於父母的痕迹。哪怕在夢中，他的父母也只是一個虛幻的影子，完全無法想象他們的模樣。但是今天，他們的存在卻變得一點點明晰了。ζ°.XX.♂

旋渦的族人，紅頭髮，查克拉充沛生命力頑強，體力肯定很好。他的父親應該會有一具強健的體魄，肩膀很寬厚，母親的懷抱一定很溫暖……

如果找到他們的名字，這個形象就會變得更具體。以後有機會的話，他還可以依此打聽到關於父母的事情。只要找到名字，就能找到他們在這個世界留下的痕迹。

墓地很大，但好在打理得很規整，佐助眼力也好，找起來還算快。

意外的是，旋渦的名字比想象中要少。

找到最後，也只看見兩個名字。一個「旋渦水戶」，一個「旋渦玖辛奈」。旋渦水戶去世的時間在二十幾年前，應該不是她。而旋渦玖辛奈在八年前逝世，正是鳴人出生的那一年。

鳴人蹲在玖辛奈的墓碑前，摩挲著石碑上刻的那個名字：「這個就是……媽媽嗎？」

「應該就是這個了。」

「媽媽的名字，叫旋渦玖辛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