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 叛忍佐
「喵——」
佐助完成又一次任務正往回走的時候,一隻除四爪外渾身漆黑的貓突然躍至身前,直視著他的眼睛攔住去路。
佐助蹲下身,抬手順了順踏雪貓的背毛。
踏雪矜貴地高昂起頭,下一秒,在佐助以幻術構建的空間中口吐人言:「那個人的消息,我們找到了。」
「他在哪?」
踏雪甩甩尾巴,並不直接回答:「你以為我們聯絡了多少同伴才得到的情報,你付得起報酬嗎?」
佐助微勾起唇角,從行囊里摸出裝著蝦乾的紙包,將一隻蝦干撕開喂到踏雪嘴邊。.
踏雪輕嗅那肉絲的味道,少見的香氣勾得他不禁伸出舌頭舔了舔鼻子,但還是甩甩頭忍住,帶著些人性化的狐疑目光看向佐助。
「報酬按一開始說好的,你們出力的所有同伴都能按貢獻獲得一到十天的食物。我已經聯繫過秋園婆婆,你可以隨時帶同伴去。」佐助解釋著,「這特製的蝦干是單獨給你的謝禮。」
「你都不問問總量?很狂妄嘛人類。」
「我相信我們還會有更長期的合作,這種數字便不重要了。」
踏雪恐怕並不知道馴養忍貓的花費,只是提供餐食,並且能直接利用野貓的龐大情報網,相較而言付出的代價實在是九牛一毛。
踏雪稍頓,確認佐助的氣息中所傳遞的信息能夠讓他相信對方,這次終於叼走佐助手上的蝦干。
「其他人找起來會比較麻煩,但是他時不時會招來一群烏鴉,身邊又總是跟著一個散發著魚腥的傢伙,倒是很容易引起貓的注意,常常被追一路。」撕扯著吃完整隻蝦干,踏雪終於開口道,「有些跟著他走的貓看見,他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去雨之國。」
「雨之國……」佐助略略沉吟,回憶著以前在忍界地圖上看見的雨之國似乎是在各國夾縫中生存的一個小國。這樣的小國眾多,並不起眼,或許鼬和那個鯊魚男隸屬的曉組織就在雨之國境內。
「雨之國幾乎什麼時候都在下雨,平時沒有貓願意往那裡跑。所以更深入的位置我們也不知道。」
「嗯,知道這個消息就夠了。」佐助把手裡的紙包放在地上,「之後也請你們多留意他的動向。」
「以及,如果你們看見這個人,尤其是他們倆見面的情況,請及時告訴我。」佐助在幻境中勾勒出那個帶著面具的「宇智波斑」形象,讓踏雪記住。既然當初的事情有對方參與,他們現在肯定也有聯繫。至於是否為同樣的人做事,現在還不能定論。
佐助雖然受限於大蛇丸不能直接去查探關於鼬的消息,但也在出任務的時候聯絡了其他可用的力量。
根據戰國時代的情況,佐助嘗試著去尋找宇智波可能布置下的情報網點。但遺憾的是,隨著宇智波的覆滅,或者更早,這些據點就已經廢棄。
想來佐助知道的只是宇智波作為獨立一個家族時分佈的力量,後來建立忍村,他們的很多情報網可能也劃歸一處。像貓婆婆那樣獨立存在的情報處便已經是少之又少。
不過憶及貓婆婆的存在又讓佐助想起來一件事,那就是除忍貓外的野貓,也會彼此間傳遞消息。分佈廣泛的野貓,有著一套獨屬於他們自己的情報網路。
讓他們像訓練有素的忍獸那般執行任務是不可能,但因為需要每天都要奔走很遠的距離尋找食物,尋人找物是他們的強項。
正思量著該如何去找貓婆婆購來和貓咪對話的忍具,執行任務時用寫輪眼對任務目標施與幻術,卻意外發現他能在精神世界和貓直接溝通更是省去許多麻煩。
於是佐助試探著讓他們幫他尋找宇智波鼬的下落,沒想到這才半個月就有了消息。
鼬或許會防備忍者、忍獸,但對於這些再尋常不過的野貓,誰會有提防的心思呢?
總之現在有了方向,佐助就可以著重去搜集雨之國相關的情報。
一次任務路過雨之國邊境時,佐助放慢腳步向村民了解雨之國的情況。
眾人的說法相差不多,只知道雨之國有個雨忍村,***是山椒魚半藏。雨之國正因常年下雨而得名,但從十幾年前開始,就再沒有放晴的日子。又因雨季綿延,雨之國國境內的收成並不好,但偶爾會有來周邊採購的人,也不會多談國內的情況。雨忍村的布防就像一個鐵桶,外面的人進不去,裡面的人也很少出來。
雖然忍村大多戒備森嚴,但像雨之國這樣完全封鎖國境的情況也實在少見。佐助愈發疑心雨之國就是那個曉組織的發源地,因為吸納了眾多叛忍,不讓其他國家的人入境便也很好解釋了。
不過猜測無意,沒找到多少可用信息,正要離開前往任務地點時,佐助卻意外遇到了故人。
「再不斬。」
佐助張口叫破對方的偽裝,看著再不斬身側那仍做女性打扮的少年竟感到些許恍然。
陰暗的地底壓抑混沌,幾乎抹去他對時間的感知。心中的思念拘束太久,連面對這些曾經的敵人,也會勾起他與鳴人曾經並肩的記憶,宛如昨日。
再不斬沒有理會他,繼續沿著自己的步調往前。佐助見此直接亮出寫輪眼,示意再不斬的偽裝在他眼前毫無意義。
再不斬這才認真看向佐助:「當初的表現就足夠驚人了,再見竟然又成長到如此地步,該說不愧是宇智波嗎?」
對峙片刻,白見雙方沒有敵意,倒是如同寒暄一般開口:「鳴人呢?往日你們不是總在一起嗎?」
「他不在這裡。」佐助平淡地陳述事實。
「呵。」再不斬似在向白解釋般問道,「一年前那個叛離木葉,卻一直沒有被下追殺令的忍者就是你吧。」
「是我。」佐助開門見山道,「既然如此,想必你也知道我叛逃的原因。」
「知道又如何?」
「我想和你交換些情報。這也是當初我極力讓卡卡西放過你們的目的。」佐助毫不客氣道。
「你覺得是你救了我們一命?」再不斬的眼神變得危險起來。
「事實如此。」佐助卻不為所動,「我姑且相信白的說辭,認為你在霧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免去更多的殺戮,我想問問你理由。」
再不斬咧開嘴,露出裡面的尖齒:「你想給宇智波鼬找個另有苦衷的借口。」
「我只是需要真相。」
族中千百亡魂並非斬殺鼬一人可以告慰,他要在這歷史傾軋的車轍間拼湊出事實的原貌。
「你刺殺水影發起政變,是為了一己私慾,還是想改變「血霧裡」的血腥統治?你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我說自那以後白怎麼變得比以前更傻了,原來是聽了你的這些蠢話。」再不斬嘲諷道,但看著佐助絲毫不曾動搖的神情,終於在白緊張的目光中承認,「使用那種過度消耗有生力量的辦法卻還沒取得成效的廢物水影就該退位讓賢。既然能下達這種自相殘殺的命令,他自己被刺殺也該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佐助試探出了他想要的結果。
再不斬能在自己這樣的態度下收斂惡意,便足以證明他並非傳言中那個嗜殺成性的鬼人。
而或許當真介意「救命之恩」,再不斬連他的真實想法也一併告知。
言語內容本身都不再重要,這樣的舉動即是告訴佐助:所聞所見或許與真相相去甚遠,在力所不及時,施以暴行亦可能是為了達成更大意義上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