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嫁禍鸚鵡(二更)
第36章
「卧槽!」
意識到落在自己頭頂的是什麼東西之後,丁躍臉色驟變。
狠狠地咒罵了一通那隻鸚鵡后,丁躍立刻沖向了衛生間,打開水龍頭,汩汩清水湧出,帶走了他手心裡還帶著熱意的鳥屎。
又用洗手液仔細地搓洗了三四遍之後,這才覺得洗乾淨了。
可手洗乾淨了,頭髮怎麼辦?
而且,頭髮用洗手液能洗乾淨嗎?
「算了,管不了那麼多了。」丁躍只要一想起自己的腦袋上頂著一坨鸚鵡屎就覺得渾身難受。
等他洗乾淨自己的頭髮,髮型和臉上的妝容也亂成了一團。
隨意地擦乾淨自己的臉和頭髮,丁躍便氣勢洶洶地去找那隻鸚鵡興師問罪了。
因為黎澳就在片場內,鸚鵡不會飛太遠,報復了敢朝自己扔石子的討厭鬼之後,鸚鵡一鳥好奇地在這個片場內探索。
忽然,它一個振翅,瞬間拔高,它原本所在的位置,是丁躍合攏的巴掌。
「靠,讓它給飛了!」
鸚鵡在半空中盤旋了一圈兒后,它不再和丁躍糾纏,而是飛向了片場的方向。
丁躍見它飛走,也順勢跟了過去,「我就不信今天抓不到你!」
*
鸚鵡飛過來的時候,片場內正在拍攝,拍的恰好是電影里,黎澳飾演的魔術師出場的一幕。
與平時他的相比,此時黎澳的笑容里多了幾分若隱若現的邪氣,明明一舉一動都無比符合紳士的行為典範,可看在旁人的眼裡,卻總覺得比其他的紳士多了幾分誇張。
穿的仍舊是經典燕尾服,但細節處卻處處繁複堆疊,寶石更是隨處可見,一眼看過去,只覺得花哨又跳脫,不復燕尾服的莊重與沉穩。
他左手拿牌,右手輕輕在牌面上一抹,原本的黑桃三「刷」得一下,變成了方塊九。
不等對面張大的嘴巴合攏,一個響指,牌面又瞬間變成了紅桃A。
黎澳將紙牌以扇形攤開,示意對面的人隨機挑選一張。
「記住,不要透露給我這張紙牌的任何信息。」黎澳緩聲開口,他的聲音帶著磁性,音調裡帶著難以言喻的蠱惑。
「挑好了?」
對面點頭。
「記住了?」
繼續點頭。
「很好。」魔術師唇角揚起一抹愉悅的笑意,將紙牌合攏,推向了對面,「接下來,請你將牌放回去,隨意放。」
待那人將紙牌放好后,魔術師隨意地洗了幾次牌,就將其交還給了對方。
「不放心的話,你可以多洗幾次。」
對面那人似乎是不信邪,足足切牌切了五六次才停手。
魔術師正想將牌拿回來,對面那人忽然將牌分成兩堆,一堆正,一堆反,而後用鴿尾洗牌法給徹底洗亂了。
「啪」得一聲,那人將牌拍在了桌面上,信心滿滿,「我就不信你這樣還能找得出來。」
「哇哦——」魔術師眉梢揚起,「確實有點兒為難,不過……問題不大。」
魔術師沒有將牌拿過來,而是單手將牌切出一半兒,抬手在上面打了個響指后,笑眯眯地對那個人道,「接下來,請你把牌放在一起。」
將信將疑地把那兩疊牌合在一起后,那人遲疑著道,「真的能找出來?」
「當然。」
魔術師將牌正面向上,刷得一下展開。
剎那間,對面那人的眸子瞪成了銅鈴。
原本正反凌亂的紙牌,此時居然全部正面朝上,不,有一張不是。
「這張方面朝上的紙牌,就是你方才抽出來的那一張,你信嗎?」魔術師笑吟吟地道。
「這怎麼可能?!」
魔術師不再言語,手指在一側輕輕一挑,紙牌如波浪般翻湧,正反瞬間倒轉,唯一的正面紙牌,正是方才那人挑出來的方塊八。
魔術師微微附身,雙手交叉,眸子鎖定了對面的男人,他正要開口說出最後的台詞,忽然,一隻鸚鵡從空中飛過,落在了魔術師的肩上。
表演即將結束的瞬間,這計劃外的一環,頓時讓所有人都提起了心。
秦功眉心一擰,但沒有喊停,至少到現在,鏡頭裡的黎澳,表現仍舊讓他驚喜。
黎澳微微後撤,靠住椅背,左手抬起,輕輕點了點肩膀上小傢伙兒的羽毛,腦袋微微一歪,笑吟吟地道,「表演結束,親愛的觀眾,你……準備如何支付今天的演出報酬呢?」
「好!」秦功抬起頭,「表現不錯。」
黎澳從表演中抽離,看著正不停蹭著自己臉頰的小鸚鵡,嘆息一聲,走到秦功導演面前,歉意地道,「抱歉,導演,給大家添麻煩了,剛才的這一條需要重拍嗎?」
秦功又回放了一遍剛才的那一幕,「雖然出了一點兒小意外,不過你的反應還不錯,甚至這隻鸚鵡的存在,讓整個畫面更加詭異了一些,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聽秦功導演這樣講,黎澳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
他摸了摸小鸚鵡的腦袋,雖然有些心疼,但還是對秦導承諾道,「秦導放心,以後再拍戲的時候,我會把它的籠子鎖好的。」
秦功導演點了點頭,「嗯,以後注意,雖然這次效果不錯,不過動物的不可控因素太多了。」
「我知道,謝謝秦導。」
因為黎澳以及他對面的演員表現不錯,之前因為丁躍不停NG而升起的怒火也回歸到了正常值。
然而,秦導的好心情還沒有維持多久,就看到了不遠處正躡捏腳,準備離開的丁躍。
「丁躍。」秦導的聲音十分冷靜,「你在幹什麼?」
丁躍身體一僵,緩緩轉過身,「秦導,我……我沒幹什麼……」
看著對方濕漉漉的頭髮,還有臉上已經被洗乾淨的妝容,秦功覺得自己之前消下去的火兒又沖了上來,「你還挺自覺啊,自己把妝都給卸了。」
丁躍一個激靈,連忙為自己辯解,「那個,秦導,您聽我解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因為黎澳的鸚鵡在我的頭上拉屎,所以我才去洗了的!」
然而,丁躍不解釋還好,一解釋,秦功只覺得火氣更旺盛了,他看了一眼埋在黎澳胸前,看著委委屈屈的小鸚鵡,冷笑道,「你這麼大一個人了,還去誣陷一隻鸚鵡,你臉皮還要不要了?!」
丁躍簡直想哭,「秦導,您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
「等會兒。」秦功一擺手,眉頭狠狠皺起,「剛才那隻鸚鵡突然飛過來,不會就是被你給趕過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