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菇勇者（18）
滿心期待點開消息的施莉，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張莘注意到她的表情變化，「怎麼了？是容琦的消息嗎？」
「嗯。看來他確實還活著，也沒否認他在副本里，但他拒絕了我說想去找他的請求。」施莉有點為難，「我有點不知道怎麼辦了。」
「他不願意跟我們見面也沒辦法。」張莘倒是不太意外這個結果。
從施莉的描述來看，這個容琦也是一個很喜歡單獨行動的人，就不像是會找同伴的性格。
「問題是我們已經在副本里了，不管他是否願意見我們，我們都得在這個副本里存活下去，完成任務。」張莘還是很冷靜的。
「對，沒錯，莘姐你說的確實有道理。」施莉嘆了一口氣，「我還挺想再爭取一下的。」
「那你再試試能不能說服他吧。」張莘拍拍她的肩膀，「我們還是按照原定計劃前進。雖說這片蘑菇森林很大，但說不定會偶然碰上。」
施莉無奈地笑笑，莘姐這話就純純是在安慰人了。
她們兩個在這邊討論容琦的事情，而衛涵在那邊指導著伍善拍照姿勢。
「對，對，很好，很不錯。手扶在菌柄上，笑一個。」衛涵舉著相機，微微曲著腿下蹲，小幅度地移動著。
不需要擔心自己的聲音會被錄入直播間，衛涵沒有再用技能說話。
伍善笑不出來，但衛涵話音落下后，他竟然不受控制地笑了。
「不用太奇怪。」衛涵瘋狂按快門，還有心情為伍善解惑，「站在這種型蘑菇旁邊兩米內的距離，並且觸碰它，就會像被按了笑穴一樣，不由自主地笑起來。」
伍善：……
張莘聽到她的解釋，好奇地湊了過來，問了一個她一直都想問的問題。
「衛老師，我發現你對這個副本里的巨型蘑菇特別熟悉。你是以前就來過這裡嗎？」經過施莉鍥而不捨的糾正，現在張莘也已經習慣稱呼衛涵為衛老師了。
衛涵對伍善那邊比了一個ok的手勢，低頭選片，對張莘的問題也無意隱瞞，「來過。」
沒有必要隱瞞的事情，衛涵從來就想過要遮掩。
不過別人不問，她也不會主動說些什麼。
「所以……副本不能重複進入，果然是未知遊戲互助中心的晃子嗎？」張莘糾結的點是副本能否重複進入。
衛涵搖頭，「這個我不清楚。我只能確定我自己這是第二次來。」
跟張莘說話的時候，衛涵都還沒忘記要叫伍善繼續拍照。
上次來，她拍的照片都沒有參照物，這次得盡量補上。
「伍善，可以伸開你的雙臂抱住那邊的紅色菌柄嗎？」衛涵指著另一個方向。
她所指的那朵紅色巨型蘑菇已經開始顫抖了。
伍善不愛說話，但卻非常配合她們。
衛涵讓他過去，他就老老實實走過去了，衛涵讓他展開雙臂抱住菌柄，他也照辦，就沒想過這菌柄上是否存在毒素或其他危險的東西。
紅色菌柄在巨型蘑菇里算纖細了，但儘管如此，一人合臂還是抱不過來。
衛涵又微微下蹲，找著角度，好像怎麼找都不對，最後變成趴在地上匍匐移動。
如果她手上拿著的不是相機，而是一支.槍的話，她看起來很像是接受匍匐前進射擊訓練的士兵。
張莘：……
行吧，攝影師嘛。
她往旁邊看了一眼，施莉在低頭打字發消息。
周圍巨型蘑菇林立，但所有蘑菇都主動為他們讓道，這樣的和平安全，皆是因為衛涵的存在。
明明應該是充滿了驚險的野外逃生副本，現在變成踏青郊遊，張莘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她現在對衛涵特別好奇，想到施莉堅持要把衛涵稱為衛老師，張莘懷疑施莉對衛涵有另一層認識。
看著施莉發完消息，張莘就湊過去，用手機給她發消息，神秘兮兮的。
心向光明，除盡黑暗：[為什麼要把衛涵叫做衛老師？]
施莉剛發完消息，聽到消息提醒聲還以為容琦這麼快就回復了，沒想到是旁邊張莘發過來的消息。
明明可以直接說話，卻選擇偷偷發消息的方式，要說悄悄話？
施莉糾結片刻，一臉深沉地打字：[衛老師就是衛老師，衛涵是衛涵，這兩者不能混為一談。]
心向光明，除盡黑暗：[？這兩不是一個人嗎？]
我粉的人一定要成頂流：[我說過了，衛老師是衛老師，衛涵是衛涵。你難道以為衛涵在拍攝的過程中還有時間跑去換一套衣服嗎？]
張莘糾結，她也不是沒注意到攝影師的衣服變了，她還真以為攝影師是拍攝之餘還在空擋換衣服。
心向光明，除盡黑暗：[應該、可以吧？衛涵挺強的。雖然攝影團隊就她自己一個，但她也證明了，她自己一個人確實能夠勝任這份工作。]
何止是勝任工作，這個人幾乎要帶著他們躺贏了。
張莘覺得自己還是說的太克制了一點。
他們這不是請了一個攝影師，是請了一個超強的保鏢吧？
所以說，這個人有這樣的實力，為什麼要當攝影師呢？或者為什麼不考慮加入到一些很知名的團隊呢？
根據張莘的估計，衛涵應該有能夠加入「飛虹在天」攝影團隊的實力。
施莉對張莘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就好像在說圖樣圖森破，
我粉的人一定要成頂流：[不。衛老師是衛老師，衛涵是衛涵。從衣服變成紅白色相間的夏季運動服后，跟拍的人換成衛老師了。衛涵可能確實也不錯，但衛老師才是真正的強者。]
張莘呆若木雞，一時間竟然不是很明白這是幾個意思。
我粉的人一定要成頂流：[你難道沒有發現嗎？自從換成夏季運動服后，我們就幾乎沒有再遭到這些巨型菌子的圍攻了。那是衛老師剛接替衛涵的時候。你千萬不要跟別人說，就我們小隊里的人知道就行了。]
心向光明，除盡黑暗：[那衛涵人呢？]
我粉的人一定要成頂流：[衛涵可能是休息去了，也可能是幫衛老師跑腿做什麼事情去了。總之，衛涵肯定還好好的。畢竟衛涵跟衛老師的關係看著挺不錯的，不然衛老師為什麼要頂著衛涵的臉潛伏進來呢？]
心向光明，除盡黑暗：[你這推測保真嗎？怎麼感覺裡面一堆漏洞。]
我粉的人一定要成頂流：[那我就說一個吧。之前我們查看任務的時候，你想到攝影師沒有時間完成任務，商量著要幫攝影師完成任務，我就去確認攝影師那邊的情況。]
我粉的人一定要成頂流：[然後她非常大方地直接伸手讓我自己查看她的任務完成情況。你猜猜我看到她擊殺了多少種蘑菇？]
心向光明，除盡黑暗：[？]
我粉的人一定要成頂流：[521種！]
張莘用力眨了眨眼睛，十分懷疑：[你確定你沒打錯字？]
我粉的人一定要成頂流：[我還沒說她在進入副本半個小時的時候就已經收到任務完成提醒呢！不然你以為為什麼那些巨無霸菌子都對衛老師退避三舍？你以為衛涵能做到？]
我粉的人一定要成頂流：[我之前一直覺得她用技能在她的虛擬屏上做了偽裝，但現在衛老師親口承認她來過這個副本。那麼衛老師可能是跟我們差不多同時進副本的，隨後跟衛涵集合，並且在我們沒注意的時候，換了位置。]
施莉的種種推測讓人覺得好像哪裡怪怪的，但又莫名的有點道理，還真把張莘給說服了。
其實張莘是差不多快被她說暈了。
難怪施莉一直這麼執著於糾正稱呼，看來衛老師和衛涵確實不是同一個人。
或許衛老師就是衛涵的師父。
衛涵單獨行動或許就是師父給的歷練，現在衛涵應該是自己在闖副本了吧。
衛涵那種神秘的氣質，一看就是有特殊經歷，還有高人指點的，有這樣的一個高人師父也並不奇怪。
張莘也自我腦補一些細節，讓推測更加完美。
她瞭然地點頭，[好，我明白了。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原來衛老師已經強到這種地步。我們真的是撞上大運了。]
施莉深以為然，[所以一定要記得叫她衛老師，不要叫衛涵。橘紅色衣服的是衛涵，紅白色夏季運動服的是衛老師。相信我，沒有人會樂意被別人認錯成另一個人。]
心向光明，除盡黑暗：[好。了解。]
仗著有衛老師在，巨型蘑菇不敢靠近，兩人無聲地聊了一大堆，並且達成「衛老師是衛老師，衛涵是衛涵」的統一認知。
而那衛老師還在讓伍善大叔擺pose拍照呢。
看到衛老師熱衷拍照，施莉和張莘就更為確定她們兩人的猜測。
他們這邊的任務輕輕鬆鬆，對於衛老師來說一點難度都沒有，衛老師這種度假的狀態，一看就是來這裡訓練徒弟的。
因為這衛老師的存在，張莘三人在巨型蘑菇森林裡走的異常輕鬆，不過他們也沒有浪費這種悠哉。
經過最初的適應后，張莘和施莉琢磨起衛老師所提供的「烹飪」蘑菇的方法，於是開始好奇如果用同樣的方法對付不同的蘑菇，會有什麼樣的效果。
於是，施莉開始一朵又一朵蘑菇地烤過去。
有的蘑菇被烤了也不跑，一動不動，看著像是傻了。
也有的蘑菇跑的飛快，火還沒有靠近呢，就已經竄出去了，因為菇身巨大，跑起來還弄出了地動山搖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