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天之貴人

「琴音姐，宮司大人的身體狀況怎麼樣了？我看好像很嚴重的樣子，連生命分支的持有者醫療部長都出動了。」

「和之前一樣，都是身體衰老所引起的老年病，只不過，現在是到達了臨界點併發症一同爆發出來。」

琴音給綾香倒了一杯茶，講述著水間神社宮司的情況。

尋常古物持有者都生命力旺盛，通常情況下並不會生病，甚至還擁有著普通人根本想象不到的自愈能力，疾病二字與古物持有者們無關的。

水間重彥也並沒有患病，現在一系列癥狀都是古物的副作用，導致他的身體比普通人衰老速度更快，因為身體機能下降從而引發了一系列老年病。

加之併發症爆發，才讓八王子市最強的古物持有者卧病在床。

綾香與琴音看似閑聊，實際上，綾香在閑談間有心算無心，通過對話的形式將療養院情報通過電話傳了出去。

她自進入療養院以來，手機就與路野手機保持著通訊連接，放在口袋裡。

生命分支持有者『黑醫』菲利蒙，死亡分支持有者『咒術師』水間重彥。

綾香所遇到的持有者，她都在與琴音姐的閑聊雜談之中告訴了路野。

「先失陪了，我再過去一趟。」

綾香看了一眼時間，便稍稍整理衣服從琴音所在的舞蹈室離開，向著療養院後山一座無名神社走去。

每一座神社無論大小，在神居的內部都會有一間密室，水間家族神社的密室一般都建造在地下類似於酒窖。

水間大社密室綾香經常去，那裡沒有任何古物的痕迹，都是一些資料，其他神社密室也沒有任何古物，唯獨高尾山療養院的無名神社密室，是綾香和水間信也從來沒有踏足的地方。

水間家族收容的古物，應該只能藏在這裡了。

這裡既有水間重彥看守，也沒有族人在這裡，不需要擔心因為意外導致古物忽然間活性化暴起傷人。

綾香走在前往神社參道上，直到盡頭見到一座無名鳥居牌坊，木質玉垣圈地圍住神居將其與外界隔離開，兩尊栩栩如生的狐狸石雕鎮守在無名神社前。

在綾香靠近無名神社時候，兩尊狐狸雕像逐漸恢複色彩，密布著青苔的石皮從狐狸雕像上面脫落，兩隻三尾狐蹲坐在神像底座上面，連帶著屋檐四角守護神獸也顯露出自己式神真容。

綾香停止靠近步伐，深深地看了一眼兩隻三尾火狐，說道：「大人水間家族的收容室我找到了......請您立刻從正門進來右轉往後山過來，沿著白色的參道直行就能看到一座無名鳥居。」

綾香說完話之後，就沒有再繼續前行刺激鎮守無名神社的式神們。

靜靜地在這裡等待著路野的到來。

………………

「收到，等我兩分鐘......」

坐在雷車副駕駛的路野，一接到綾香說找到目的地的消息，抬手按在了車頂打開尾箱的按鍵上，一邊推開車門走向車尾箱的位置，一邊脫掉礙手礙腳西裝外套和領帶，將外套和領帶都丟給坐在車尾箱里的直樹。

「都說，叫你抽一個時間去買台全新的麵包車回來不信，現在坐后尾箱滋味不好受吧？」

路野單手提起大提琴包，看向坐車尾箱坐到頭昏眼花的直樹調侃一句，轉身徑直往療養院正門走去。

「先製造一些混亂，給綾香那邊爭取一些時間吧！」

路野將大提琴包拉鏈拉開，背到背上從裡面摸出一把ak來，打開保險就對準療養院門口的保鏢掃了一梭子。

綾香前往古物收容室，絕對是瞞不住水間重彥的，說不定現在已經派人前去將綾香帶到水間重彥面前，詢問她為什麼前往古物收容室。

雖然槍聲不一定有什麼用，但也應該能為綾香爭取到一些時間。

「噠噠噠......」

炸耳的自動步槍掃射響起，在高尾山的天空之上回蕩著。

路野也不在乎命中率，端起自動步槍對準四周建築物就開始掃射，沒有子彈直接丟槍從大提琴包里再拿一把，掃射到療養院正門和日式庭院千瘡百孔。

賓客與安保們驚叫怒吼交織著，路野沒有在管他們意思，按照綾香所說路線圖一邊快步前進一邊掃射，將那些其他用手槍反擊的保鏢們，全部壓回去。

「這玩意確實好使，一梭子過去四周沒有任何一個龐雜人員啰嗦了。」

路野丟掉手裡掃空彈匣的步槍，看了一眼比鵪鶉還鵪的保鏢，笑了笑，踏上前往神社鳥居的參道。

「踏踏踏......」

就在路野走上參道時候，道路的盡頭卻傳來一陣高跟鞋踩踏地面的聲音。

一名身著深藍色長裙，體態曼妙輕盈的女性，從一旁的岔道走出來，她眼睛部位蒙著一根藍色絲綢，雙手置於身前捧著一面圓形水波紋鏡面。

「天之貴人，見過先生......」

女人攔在參道前，阻攔住路野的去路開口進行了一番自我介紹，側著頭看向路野明言道：「先生，請回去吧！這裡沒有任何您想要得到的東西。」

「只要您現在離開，今晚的一切都會隨著煤氣管道爆炸而消逝，擇日，妾身主人必定攜禮上門拜訪。」

女人自稱天之貴人。

她是水間重彥手底下，最強式神之一人稱為『天後貴人』的式神。

「上門殺我嗎？」

路野從大提琴包里，再度摸出來一把自動步槍抬起槍，扣動扳機連發，準備通過遠程攻擊試探她的能力。仟韆仦哾

天之貴人靜靜地佇立在原地，並沒有做出任何閃避動作。

子彈全部都射在她身上，而天之貴人雙手捧著的水波紋鏡面中彈最多。

因為水波紋鏡太過於醒目，讓人情不自禁地看向波紋鏡。

「噠噠噠......」

自動步槍彈匣掃射完，天之貴人依舊佇立在原地，射擊到她身上的子彈全部都像掉落到大海里一樣，悄無聲息。

「喂喂喂.......」

見到如此古怪的一幕，路野臉色頓時發生變化，似想起了什麼事情一樣。

「你該不會是........」

「砰砰砰........」

路野話還沒有說完，體表上大量密集紅點浮現出來，白色襯衫遮掩住的胸膛甚至有點點猩紅滲透出來，將潔白無瑕的新衣服染上星星點點的血跡。

天之貴人見到此情此景，臉頰上浮現出一絲詫異的表情。

好強壯一男人，全自動步槍近身掃射竟然只是破了一點皮。

「我討厭傷害轉移類的能力......」

路野痛到臉頰都扭曲，彎下腰來捂著呼吸困難的胸口，咬牙切齒的說道。

「物理、能量、規則，都無法施加於妾身的玉體之上。」

天之貴人看向路野，鬆開一直都捧在手上的水波紋鏡面，輕微鞠躬，再一次為路野進行自我介紹。

「婊里婊氣的傢伙.....」

路野緩過疼痛的勁頭，看向面前天之貴女，冷哼一句：

「我要把你那高傲的頭顱，按到馬桶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