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各有算計
「能操控血液的生靈雖然罕見,但諸天萬界何等廣博,不說有上百種族也差了多少,你只憑一段神魂記憶就能認出來?」神豬好奇地問道。
杜衡一板一眼地說道:「神通是神通,天賦是天賦。遍觀諸天萬界,除了那未出世的修羅族,和我這個怪胎之外,應該只有它了,走出極道秘境的赤目鬼。」
「赤目鬼?」
神豬有些詫異,問道:「可是那西山有獸焉的赤目鬼?」
「確實是那種生靈。」
杜衡點了點頭,又說道:「但是否來自於西山便不得而知,極道秘境一劫一開啟,不知繁衍了多少代,無法追溯。」
「既然如此盡量莫要殺它,西山那個地方暫時招惹不得,殺它恐怕會有大因果。」神豬肅然道。
「我會注意!」
見他如此鄭重,杜衡亦將此事放在心上,神性影響下的他還是聽勸的。
將這些記憶自心海斬去,佛帝心經似清泉般流過心間,一遍遍洗刷觀看他人記憶帶來的影響。
他轉向其他墨家弟子,淡漠地道:「從現在起爾等便是我的奴僕,有不願者可提出異議,若此時不言而日後反水,勿謂言之不預也。」
修為最高的王師兄生死不知,恐怕已遭毒手,李師兄臨陣倒戈卻被捏爆了腦袋。眼前這個氣質出塵,似謫仙一般的少年視人命如草芥,一眾失了心魄的法家弟子哪裡敢反抗,撲通跪倒一大片。
「很好!」
杜衡神色淡然,指尖彈出數道流光,在修為最高的七個人身上留下禁制。
「四人一組,分別由此七人統領。每組每日煉製一隻陣旗,七日內煉製陣旗最多者即可獲得自由。」
杜衡自己煉製的三百六十五桿周天陣旗在地窟一戰中盡數崩毀,備用陣旗又全留在了天陰山脈。眼下時間緊迫,只好交由這些墨家弟子煉製粗胚,以免誤了大戰。
修為最高的朝元五重天修士硬著頭皮走出來,哆哆嗦嗦的說道:「前輩,我等修為淺薄,煉器須有地火相助。」
「我自有準備,無須擔心。」
杜衡大袖一甩,瑩白光華自地下騰起,將所有墨家弟子籠罩在內。
下一刻,所有墨家弟子出現在一處駭人至極的地方。
崇山峻岭,一簇慘白色火焰騰騰跳動,似過路旅人生起的火堆,可定睛一看,那火堆中燃燒的竟是森森白骨。
「白骨為柴,神魂為火,每一根白骨都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威嚴,曾經強悍無比的生靈竟淪為燃料,這是魔王的後山嗎?」
本就驚魂未定的墨家弟子嚇得腿都打顫,感覺自己來到了惡鬼的地界。
「一人逃跑則一組皆死,一組逃跑則七組皆死。」
冰冷的聲音響徹在群山之間,如汪洋般激蕩的殺念磨滅了所有墨家弟子最後一點希望。
「啪!」
杜衡捏碎了手中的神魂,扔給神豬一塊和它一般大的靈晶,「來幫忙,把他們這破陣法改改。」
神豬豆大的小眼睛都樂沒了,這冰冷的世界只有靈晶能給它幼小的心靈一絲安慰。
天陰山脈外的無盡大荒中,一群少年立於群山之間,皆是英姿挺拔,頭角崢嶸,無一不是少年英才。
這是來自諸聖地的天驕,他們在商議對戰那頭殭屍的對策,師門已經下了最後通牒,七日內必須解決此事。
高台上,趕屍道聖子和墨家聖子卻表現的十分消極,似乎對此事並不在意。
二人的目光向邊上的玉案頻頻投去,那裡一個少年雙目緊閉,似在入定一般。
就在杜衡捏碎墨家弟子的神魂時,這少年突然睜開雙目,雙頰掛上一抹淡笑,「諸位,魚兒上鉤了。」
少年身材高大瘦削,面色蒼白,帶著一種病態,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感覺。可就是這病態少年的一句話,讓諸聖地的天驕們立刻安靜下來。
趕屍道聖子和墨家聖子騰地一下站起來,看著獃滯的眾人,大喝道:「還愣著幹什麼?按縱橫家聖子定下的計劃各自準備,誰要是出了紕漏,便等著回師門受罰吧!」
諸教天驕頓時一振,紛紛喝道:「還請三位聖子放心,我等定當全力而為!」
「諸位各領人馬去吧,還請通知那邊的幾位聖子道兄,該收網了。」
縱橫家聖子擺了擺手,隨後便劇烈的咳嗽起來,他天生病體,不過說幾句話便讓他氣喘吁吁。
「道兄且先安歇,我等亦須去調動弟子,便失陪了。」趕屍道聖子和墨家聖子一同請辭,轉身飛出高台。
縱橫家聖子微微頷首,目送二人離開,獃獃地望向遠空,呢喃道:「杜衡,你欠下的血債,該還了。」
此時的天陰山脈彷彿一個巨大的磁場,一道道流光自九州各地趕來此處,這些無一不是九州叫得出名號的天驕。
雷淵古城中,幾位在雷域爭奪造化的聖子悄無聲息地回到城中,藉助傳送陣離開。
在萬寶樓地下陰舍打坐的黑袍通老突然醒轉,違規探查之後,發現幾位聖子去的地方赫然便是天陰山脈,一股不妙的預感頓時在心中生出。仟韆仦哾
「玉磬,通知少主,情況有變。」
靈州農家族地,世人皆傳重傷垂死的沈耿居然像是沒事人一樣,正在跟自家老祖辭行。
粗布麻衣的老者叼著煙袋鍋,像是個種地的老翁在送別子孫,細細叮囑道:「既然人家救了咱,那這恩情必須得還,放心的去,好叫世人知道,農家不止會種地而已。」
沈耿用力的點頭,行禮辭別老人,轉身進入傳送陣,踏上去往青州的路程。
赤州邊境,兩個和尚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肯後退一步。
其中的白衣僧人面容祥和,腦後竟有一輪佛光,這可是高僧大德方有的成就。
他柔和地說道:「師弟,此乃道爭,怎可輕易放棄,還不速速回去?」
如心低唱一聲佛號,執拗地道:「道爭並未規定不能離開,朋友有難,不得不幫,還請師兄莫要阻我。」
白衣僧人輕嘆一聲,道:「也罷!既如此不如師兄帶你走一遭如何?」
如心面色瞬間平和,一副計謀得逞的樣子,淡然的語氣中壓著絲絲欣喜,「多謝師兄!」
白衣僧人啞然失笑,搖了搖頭,嘆息道:「又上當了。」
這一日,高原佛土有白衣僧人下山,世稱佛子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