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遠古時空

似行走於時間長河之中，向蒼茫的遠古行去，兩側不時閃過彷彿史前時代的畫面，越向前古老蠻荒的氣息越發濃厚。

「這是在走向遠古嗎？」

此時杜衡褪去獸軀，重新以魂體的形式出現。但他並不擔心，因為他能感覺到與肉身若有若無的聯繫。

「不！是時光在倒流！」

杜衡驚駭，他並不能動，是時光碎片從身邊甚至穿過他的魂體向後飛逝。

隨著時光碎片越發密集，杜衡終於重新找到了腳踏實地的感覺。

「轟！」

杜衡剛剛落地，便有一隻毛茸茸的大手按落，地面猛地下陷，一根毛茸茸的天柱撐在大地上。

「沒事？」

杜衡發現自己輕易的「穿過」巨掌，似乎相對於巨掌來言，他並不存在。他試著撿起地上一塊石頭，卻發現手掌同樣穿過石頭。

「過客嗎？有人想用這種方法告訴我一些事情嗎？」

杜衡面色凝重，從他覺醒龍族神通起便知道，他或者說這頭神獸幼崽的出生並沒有那麼簡單，恐怖的血脈，石中孕育，出生遭劫，種種跡象表明這神獸幼崽不平凡的身世。

「是我奪了他的命出生？還是這就是我的命？」

「答案就在這裡嗎？」

杜衡目光閃爍，那「天柱」主人趕去的方向傳來熟悉的感應，洒然一笑，「若不是我的命，還了便是。」

「轟！轟！轟！」

大地不住的震動，蠻荒間，一條高出山峰半截的黑影在奔騰。他實在是太高大了，比太古神山還高出一大截，渾身覆蓋著濃密的黑毛，僅是氣息就令強大的蠻獸跪地俯首，如同大地上的王者。

隨著一些洪荒種族接連覲見，黑影彷彿煩了，前臂在大地上一撐便遁入一個奇特空間，坐在其肩膀上的杜衡感覺像是行走於虛空，大地和群山在下方飛速倒退。.

「通背猿猴嗎？」

杜衡猜到了這黑影的跟腳，也只有這不屬十類之中的通背猿猴有這種威勢，拿日月，縮千山，乾坤摩弄。

「這些地方怎麼和地球那麼像？」

橫渡一片又一片廣袤的大地，杜衡發現這片洪荒世界一些地方的和地球太像了，簡直就是把地球分裂放大，在地殼的縫隙中嵌入了一些其他區域。難道地球真的有一部分被遮掩，世人不可見其全貌嗎？

杜衡還在思考著，通背猿猴已經到達了目的地——世界中心，不周山。

那山嶽細處便已如通背猿猴的身量，山巔高聳入雲，不可見其終點。不周山下鮮血染紅了大地，聖靈們何其強大，一滴血可化一片大澤，如山高的聖靈屍骸佇立在大地上，鮮血滾滾如汪洋。

山腰處，一群洪荒聖獸正在爭鬥，有那殺伐氣滔天的白虎，張口一嘯便是劍氣萬千；那赤紅的鳳凰展翅，在漫天的神火中飛舞；雲霧中一條巨鯤昂首，下一刻化作大鵬衝天而起，雙翼遮天蔽日.....

其中最先顯眼的便是杜衡見過的蒼龍與麒麟，而在那蒼龍爪中赫然抓著一塊漆黑石碑，杜衡感應到的正是它。

「載你三日，救我一世，我的聖靈法任你學去！」

通背猿猴的神念傳來這樣的信息，著實嚇了杜衡一跳，他真的來到了遠古？而不是某個人留給他的影像？

「你要去做什麼？參戰嗎？我又要如何救你？」

杜衡急的大喊，因為通背猿猴已經動手，他不知從哪摸出一根大棍子，如同撐天的天柱般，舞動起來連虛空都被打的破碎，像一張破布不斷抖動。

「噗！」

這時杜衡才明白通背猿猴實力有多強，僅僅一棍子便將一頭企圖偷襲蒼龍的聖獸打爆，血霧與碎骨飛濺。

「辨休咎的能力嗎？」

杜衡苦笑，通背猿猴並不知道他的存在，預感自己大限將至的他，天賦神通到達了巔峰，所以他故意等在那裡，想給自己留下一線生機。

至於這片時空的奇特，恐怕只有那塊正在嗡鳴的漆黑石碑知道了。

像是受到石碑的影響，石碑嗡鳴的越劇烈，眾多聖獸廝殺的越發慘烈，甚至有幾頭聖獸似乎失去理智般悍不畏死的向蒼龍衝擊。

蒼龍與麒麟身上已經傷痕纍纍，龐大的身軀搖搖欲墜，能在眾聖靈圍攻中堅持這麼久甚至打殺不少，足以說明他們的實力強悍。

但是敵人太多了，石碑使他們成為眾矢之的，就連通背猿猴身上也出現了一些傷勢，一擊轟殺同級別的聖靈，他不是沒有付出代價。

「你是在等我嗎？」

杜衡對著石碑輕語，自從通背猿猴來到這裡，他就被一股力量禁錮，而這股力量正是來自於石碑。

「那就來吧！結束這場亂斗！」

杜衡向石碑伸出了手，他不知道石碑如何重要，以至於令蒼龍到這個地步還不肯放棄，但是他要救下他們。

石碑的嗡鳴到達了極致，下一刻，一塊巴掌大的漆黑石碑靜靜的躺在杜衡手中。

沒有石碑的維持，這片時空轟然崩塌，炸成一片虛無，只有破碎的時光碎片散發微弱的光芒。

杜衡不知後來又發生了什麼，幾塊破碎的時光碎片能顯示的東西不多，看見一位聖靈倒戈，偷襲正在征戰的麒麟，那聖靈赫然便是三神獸屍的最後一個；也看見通背猿猴肉身燃起道火，龐大的身軀化作光雨消融，但杜衡注意到一點隱晦的流光遁入虛空，他知道那應該是通背猿猴留下的生的希望。

「咔！」

杜衡體內傳出一聲輕響，像是什麼東西破碎了一般，隨後一片流光般的記憶湧入杜衡的腦海。

這次是真正的影像，應該是石碑昔日記錄下的往事。

那記憶影像中有十道強悍的身影在混戰，九打一，未佔上風。九道身影皆非常強大，動輒間流露的能量可毀天滅地，每一位的威勢都遠超極致聖靈。

有人周身道則環繞，仿若與道合一；有人敕令天地，審判諸神；有人背負一個大世界，其中似無數生靈祭祀禱告，生成莫大偉力欲要橫推一世敵；有人一身精血噴涌，如萬龍出巢，席捲洪荒大地；有人借洪荒大地龍脈，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化身天地之主鎮壓宇內之敵；有人一顆丹丸壓塌諸天，有人一尊重器鎮壓歲月長河；有人周身竅穴迸發仙光，時空法則，地火水風涌動不能傷他分毫......

何等強大的存在需要這樣的九個強者共同壓制，杜衡心中感嘆，剛要看向那九人之敵，便覺得頭疼欲裂，似乎那位不存在於整部古史，不為世人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