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凱旋而歸

南懷瑾與南懷淺上了馬車，南懷淺看了一眼自己哥哥一臉試探的樣子。

南懷淺挑了挑唇，似笑非笑的開口。

"哥哥，快說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南懷瑾小心翼翼的開口："你還記不記得幼時受傷之後，父親與母親送你去南山修養，直到兩年前才回到京城。"

南懷淺看著自己哥哥三緘其口的樣子，忍不住玩笑道。"哥哥，你放心說就好，你妹妹我沒有那麼大的脾氣，。"

聽到南懷淺這句話，南懷瑾洒然一笑。

"好，你離開之後，太子殿下一直在想盡辦法地尋找你的蹤跡，縱使祖父與外祖父想盡辦法阻攔，還是一直在堅持尋找你，直到兩年前，你從南山回來，祖父他們雖然藏住了消息，可在這京城，哪裡逃得過太子殿下的眼睛，得知你已經回到京城，太子殿下也沒有再尋找你，只是偶爾問問我你過的如何，他本想等到，西北戰爭結束，朝堂穩定之後再來見你，只是前些時日，你們二人偶然遇見，你卻不記得他了，太子殿下便找我問了緣由。"

南懷淺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家哥哥，半響才道。

"他為何尋我那麼久，自從受傷之後，好多事情我都記得斷斷續續……"

南懷瑾指了指南懷淺手腕上的手釧，開口說道。

"你可知你手上的手釧是哪裡來的？"

南懷淺聞言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腕上，從記事起，就一直戴著了，問過母親是哪裡來的，母親也只是笑笑不語，南懷淺疑惑的搖了搖頭。

"這個便是你小時候在宮中時，太子殿下向皇後娘娘求來的，只傳給南國皇后的物件，即便皇上皇後娘娘都不曾提過這個婚約，但在太子殿下心中，早就把你當成太子妃的不二人選。"南懷瑾便一口氣的解答了南懷淺心中所有的疑惑。

南懷淺聽后，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好像什麼都知道了，但為什麼又感覺自己什麼都沒明白。

"安平公主，到了，請您下車。"阿青的聲音讓南懷淺一下回過神來。正當南懷瑾也要下車的時候，阿青伸手擋住了他。

"南大人留步，太子殿下說了，待議完事他會平安將安平公主送回府的。"

"哥哥，放心吧。"南懷淺向南懷瑾投去讓他放心的目光。

"那你自己小心，保護好自己。"邊說還不忘瞪了阿青一眼。

阿青心想，自己做錯什麼事了，為何都為難自己，但他也只好假裝沒看到的南懷瑾想殺人的目光，引著南懷淺去找太子殿下。

安硯清早已著急的在南清園來回踱步，這半個時辰的功夫，已經讓人去探了好幾次信了。

"太子殿下，安平公主到了。"安硯清聽到阿青的聲音，立馬扭過神來，只見南懷淺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朝安硯清行了一禮。

"參見太子殿下。"

安硯清連忙上前拉住南懷淺。"以後就不必那麼多禮了。"

阿青發現自己在一旁跟個電燈泡一樣，便帶著周邊的下人都退下了。

"阿淺，快坐下，一路過來累了吧，我早已讓人備了你最喜歡的桂花糕與牛乳糕，還有甜酪，你嘗嘗。"說著便拉著南懷淺到桌前坐下，一股腦的把準備好的東西推到南懷淺面前。

南話淺看著如此緊張的安硯清，心情莫名的舒暢，笑著接過安硯清遞過來桂花糕，嘗了一口。

"嗯，確實好吃。"

安硯清見狀，鬆了一口氣，卻又在聽到南懷淺的話時，心頭莫名緊了一下。

"不知太子殿下到底所為何事？"

"你家哥哥在路上可有跟你說什麼？"安硯清試探的開口。

南懷淺輕言淺笑道。

"太子殿下有何事便直接說吧，在路上哥哥一說過其中一二了。"

安硯清聽后低聲道。

"阿淺，你知道嗎，從你第一次出現在我眼前的時候，我便認定了你，只是你卻不記得我了。"

南懷淺聽后怔怔地道。

"我確實受過傷之後，好多事便不記得了，但母親與哥哥跟我講過之後，我也能略想起一二，只是還是記不太全。"南懷淺邊說還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安硯清見狀，頓了片刻，盯著南懷淺急忙開口。

"你再好好想想，有一日，我在御花園的假山洞裡，那日我剛被父皇責罵完，傷心不已，你見了之後便帶我去御膳房偷拿了兩塊梅花糕和甜酪，告訴我，心情不好時吃點甜的，便會覺得日子也甜甜的，自那以後，我們每日上完夫子的課，便一起偷偷去拿兩塊梅花糕，你手上這個手釧也是我那時送與你的，那時，我們約定，待你及笄后，我便請父皇賜婚，那樣我們便可以再也不分開了，可我當時並不知道你並不會在宮中常住，只是當時南國公與將軍為我南國四處征戰，父皇體恤，便把你與你的三位哥哥一齊接入宮中，不久后，你便離宮了，我四處尋你，也找不到一點你的消息，當時南國腹背受敵，朝堂混亂，我自知保護不了你，便……"

南懷淺聽著安硯清的話，不自覺的陷入了沉思。仟仟尛哾

那時，南懷淺初入宮中，不小心迷了路，走進了假山後的山洞，見到了安硯清。

安硯清似乎正在小憩，如墨般的長發隨風飄蕩，雙眸闔著，濃密的常睫在微微閃動，太陽從洞孔照下，落在他蒼白的臉上倒是別有一番景色。

只是仔細看，也不難看到安硯清的眼尾有些許濕潤。

安硯清聽到腳步聲響起，警惕的做起了聲，冷漠道。

"你是誰，為何會在這。"

"我剛入宮，迷路了。"南懷淺緊張的攪了攪手指。

安硯清仔細看過去，才發現眼前這個小人，大概比自己小几歲，一雙眼睛，明亮如星，說話糯糯的，身著一身淡紫色羅裙，雖不是多麼華麗的衣著，但也別有一番氣質在，想來是哪家大人帶子女入宮瑾見吧。

邊想著便開口對著南懷淺說道："你是誰家的，家裡大人沒派人跟著你嗎。"

"我祖父是南國公，父親是大將軍他們不在京城，是皇上命人把我和幾位哥哥接入宮中，聽母親說，御花園中有許多奇特的花，便想來看看，結果就迷路了。"安懷淺嬌聲嬌氣的說道。

安硯清看著南懷淺堵起的小嘴愣住了，心中一抹一樣的情愫閃過，對於安硯清來說，正是情竇初開的年齡。

"那你呢，我剛剛看到你在哭哎，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安硯清聽到南懷淺的詢問，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道。

"沒有，你看錯了。"邊說還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南懷淺撇了撇嘴，她明明就看到了，這個大哥哥怎麼回事，為什麼不承認，算了，看在他那麼帥氣的份上，自己幫幫他吧。

"那你可以帶我去御膳房嗎。"

安硯清不明所以，卻還是鬼使神差地應了下來。

兩人就一路小跑去了御膳房，安硯清怕南懷淺摔倒，還牽起了她的小手，少女的手軟軟的，讓他不自覺的心動。

"來這裡做什麼，你想吃什麼，我讓嬤嬤備好了送過去就好了。"

"噓，好吃的偷偷吃會更好吃的，你等等我哦。"

安硯清看著這個小人躲著一眾婢女，踮起腳尖，在案台上拿了兩塊梅花糕。期間，有婢女看到了安硯清，忙要行禮，安硯清急忙阻止，婢女只好當做看不到。

已經拿到想要的東西的南懷淺將手裡的東西遞給安硯清。

"喏，給你，每次我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找些甜食吃，吃了甜的，心情也會不自覺好起來的，日子便也是甜甜的了。"

安硯清看著小姑娘明媚的眼睛，心情愉悅了起來，拿起桂花糕咬了一口，從南懷淺一笑。

"嗯，果然會變好。"

南懷淺聞言也嘻嘻的笑了起來。"那你在嘗嘗這個甜酪，配著桂花糕可好吃了，開心會是雙倍的。"

……

自那以後，南懷淺與安硯清日日趁著夫子休息，偷溜去御膳房吃桂花糕和甜酪。

其實，御膳房哪裡會日日準備相同的食物，是安硯清給御膳房說了，日日都備上，不然在這戒備森嚴的皇宮裡，南懷淺哪裡會這麼容易的"得手"。

好景不長，有一日夜裡，南懷淺突然發燒，在宮外的南國公夫人與南顏夫人聽說后，也顧不得什麼了，說什麼都要將自家的四個孩子接回來，南國公與大將軍不在，她們一定要照顧好四個孩子，可千萬不能出什麼事。

而當時的安硯清被皇上安排出宮與武營學習，回來時，早已找不到南懷淺了，到處打探，可皇上早已下旨封了消息，哪裡還找得到半分消息。

……

"阿淺，你怎麼了。"

安硯清看著南懷淺的樣子，頓時有些惶恐，不知所措。

南懷淺聽到安硯清的聲音，猛一激靈。

眼波盈盈地說道，"阿硯哥哥。"

安硯清聽到南懷淺叫自己，驚訝的不知道說什麼了，嘴唇微微額顫抖，激動的拉住南懷淺的手。

"阿淺，你想起來了對不對。"

南懷淺看著安硯清的一舉一動，不自覺輕聲道。

"嗯。"

安硯清聽到肯定的回答，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她家小姑娘終於想起來了，就是過去那麼久了，不知道還願不願意嫁給他，想著想著原本心裡的開心又變成了揣揣不安。

"阿淺，那你，還願不願意做我的太子妃。"安硯清心裡沒底的開口。

南懷淺聽到后眼中閃過一絲震驚，隨後很快平復了心情，隨即開口。

"阿硯哥哥，過去那麼久了，一切都變得不同了。"安硯清聽到南懷淺的回答，雖然早有預料，但聽到南懷淺淺親口說出來，心裡就像是被刀剜了一樣，痛得她無法呼吸，但又不想嚇到她家小姑娘，便擠出一抹微笑準備開口。

"只是，不知道阿硯哥哥可不可以給我些時間，明日中秋宴會，我會隨祖父，父親一起入宮，不知道結束后可否邀請阿硯哥哥一同逛宮外的廟會。"

南懷淺笑著開口道。其實南懷淺的心中也十分緊張，他尋了自己那麼多年，好不容易相見后，自己還把他忘記了，縱使南懷淺的心是石頭做的，也早已被敲碎了，怪不得自己總覺得與安硯清似曾相識，自己也並不討厭他。

安硯清聽到南懷淺的話，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了，但又怕她反悔，便急忙開口。

"好好好。"

南懷淺看到安硯清傻傻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聲，惹的安硯清羞紅了臉。

"那你在吃些桂花糕，不對，這甜酪已經涼了，我再讓廚房做碗新的。"

"不用了，阿硯哥哥，時辰不早了，我若再不回府，家裡人該擔心了。"

安硯清聽到南懷淺要走，心裡被失落感填滿，可時辰確實不早了，沉了沉眸子，說道。

"那好，我送你回府吧。"

"不麻煩阿硯哥哥了，南國公的馬車應該還在外面。"

南懷淺太了解自己哥哥了，南懷瑜走時特地吩咐了侍衛和馬夫，一定要安全把南懷淺送回府，他可不能讓祖父他們看到太子把自己妹妹送回去，也擔心自家妹妹會被有心人看到亂做文章。

南懷淺看著眼前的安硯清一臉失望，忍不住開口。

"等下次有機會，我再來嘗一嘗吧，到時候就要麻煩阿硯哥哥再給我準備一份了。"

安硯清聽到南懷淺的話，心中的沉悶頓時消散，立馬露出來微笑。

"不麻煩，不麻煩，淺淺什麼時候想吃了就過來，我讓廚房備好。"

"好，那臣女先告退了。"

說罷，南懷淺起身就向外走去。

安硯清吩咐阿凜派幾個人跟著南懷淺，一定要確保南懷淺安全回到南國公府。

安硯清看著南懷淺離去的背影，心裡頭甜甜的，看來他家淺淺心裡還是有他的，自己得好好努力，趕快把小姑娘娶進門，省的夜長夢多。

直到南懷淺從太子府離去上了馬車，安硯清才回過神來，高興的叫著阿青把桂花糕，牛乳糕和甜酪熱一熱，準備當作自己的晚膳。

南懷淺剛到南國公府門口，就看到了一臉焦急的南懷瑾。

"哥哥。"

南懷瑾看到馬車出現，立馬迎了上去。

"這個安硯清，怎麼這麼久，急死我了。"此時的南懷瑜也顧不得君臣之分了，只覺得安硯清對自己妹妹定是沒安好心。

"哥哥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正好趕上用晚膳，走吧，我都快餓死了。"

說著便上去挽住了自家哥哥的胳膊，看著跟自己撒嬌的妹妹，笑著颳了南懷淺的鼻子一下，心中偷偷的想，他必須去找安硯清好好聊聊，省的哪天他再欺負自己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