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書神通！陰陽眼

你以為趙長生就能吃上一頓餃子了嗎？不，不是的。那太奢侈了，那不是他該奢望的。他和哥哥趙長壽把那些餃子撕碎了，和野菜煮成了一鍋。那又咋餡的餃子和野菜煮成了一鍋像是粥的東西。

賣相看起來很差，可趙長生依舊覺得，這是世間最美味的東西。這是過年才能吃到的東西，他非常的滿足。在他看來，人世間最幸福的事情莫過於此。

今天是初一，天還沒亮趙長壽就進山了。

昨天沒打到獵物，沒有讓弟弟在過年的時候吃到肉，趙長壽心裡非常愧疚。所以他想著今天再去試試。對於老祖宗留下的初一十五不進山的規矩也不管了了。

趙長生依舊去道觀里看那些道書，再在冬天的時候，去那座荒山採摘一些野菜。那座山，冬天也不下雪的。他十七年來日日如此，他那個便宜師父出門去了，出門之前叮囑他必須在他回來之前看完剩下的那些道書。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破舊的小道觀里會有這麼多書。

除此之外，他每天還會修行一門叫做《長生籙》鍊氣法門。從幼年時便如此，已經十多年矣。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資愚笨的緣故，這麼多年來除了不時覺得體內有一股暖洋洋的氣之外，再無其他神異變化。和他師父說的舉霞飛升離著老遠的距離。

此時的趙長生卻是不知道，他所謂的無所寸進，卻是尋常道人的甲子光陰。

還沒靠近家門，趙長生的臉色就變了。他的鼻孔里聞見淡淡的血腥氣。趙長生急切的推開門。

「哥，你怎麼了？」

只見哥哥趙長壽躺在床上，他的胸膛用布條捆綁著，鮮血染紅了他的衣服。

「對不起啊長生，我還是沒能打到獵物。」

「哥，你怎麼了……你這是……我去找郎中…」趙長生到底還是少年心性，一時間手足無措。

「被熊瞎子拍了一下。」

「別，長生，你聽我說……」趙長壽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郎中太花錢了…不要花這個冤枉錢。」

趙長壽的聲音非常的虛弱。

「可是……」趙長生有點急切，他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

「長生，你先聽我說。」趙長壽有點喘氣，他的臉色非常的蒼白。

他已經大限不久，他無比的明白這一點。

「廚房的灶台下，我藏了一些錢。」

「等我死了，你隨便找個席子裹了，埋在爹娘旁邊。」

「那些錢，你留著到時候娶個媳婦。」

「你以後有錢了，可以買點土地，怎麼著總能活下去，老做道士荒廢光陰也不是個事。」

趙長壽越說越流暢，那張蒼白的臉上顯現出一抹怪異的潮紅，臉色也好了很多。

「對不起啊長生，都怪我，不然你可以一直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的，無論是道士還是什麼……」

「都怪我，我要不該死的。」

趙長生的心中生出莫大的恐懼。

他感覺到死神在走向他的哥哥。

「二叔，人挺好的。」

「對不起，長生……我想睡一會了。」

「你出去吧，去找二叔。」

「別嚇著你了。」

趙長生開始咳嗽起來，他的臉色再次變得蒼白。趙長生的鼻子聞到了一股奇怪的氣息，像是寺廟中那種香燭沉澱的氣息，但是又不像。

「二叔，對，二叔一定有辦法的。」

趙長生跌跌撞撞的出門去了。

他的心裡新出了莫大的恐懼。在絕望恐懼之下，他體內的氣開始以極快的速度運轉著。

同時他的心湖中。

有猙獰之物悄悄抬頭……

猶如蛟龍出淵……

只不過，這個蛟龍是一條惡龍。

「我可以救他。」

砰！

趙長生一出門，就撞在了一個人身上。他抬起頭，那是一個清秀高貴的年輕女子。她一身紅衣，看起來尊貴無比。

「你說什麼？你能救我哥哥？」

「沒錯。」

趙長生死死的抓住來人的手，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甚至不在乎眼前的人是誰。

「我可以救他，那麼，你願意用什麼來交換呢？」

「只要你願意救我哥哥，你要什麼都可以。」

「包括那本書嗎？」

「全都可以。」

趙長生瞬間就明白了，她說的那本書是什麼。是那本他出生之時，卧在手裡的書。一本他師父不准他視人的書。師父說，他丟了那本書，就等於丟了七百年。

但是現在趙長生什麼都顧不了了。他只想讓哥哥趙長壽活下來。他什麼都可以用來交換。

冥冥中，有個聲音告訴他，不妨向著這片天地喊出這句話。

用所有來交換！！！

「你真的變了很多呢。」那個女子的神色複雜。

「原來，你也有求人的一天啊。」她有些得意，又有點傷感。

「求你，求你救救他！」

趙長生沒有注意到這些，他只是祈求道。窮途末路的他把一切都當成了救命稻草。

「那就記住你的承諾。」

「什麼，都可以。」

「顧姨，去給屋內那個人服一枚白骨丹。」

女子身後走出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婦人。

她手中拿著一個白瓷小瓶，朝著屋內走去。

趙長生的心中狂喜，跟在她們的身後……猶如期待奇迹的信徒。

他向一切他所知的菩薩和佛祈願，祈願他所遇的是高人……這是他絕望之中的最後一顆稻草了。

他祈願神靈眷顧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