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趙家村的秘密
「四叔祖，吃了沒！」
四叔祖是個不錯的人，記得小時候，四叔祖腿腳還靈便的好時候，時常會在兜里踹個窩窩頭，每當路上遇見趙長生兄弟的時候便把窩窩頭拿出來分給兩兄弟。
只是後來，他腿腳不靈便之後，就不怎麼見面了。但是這些年，四叔祖有什麼事情，趙長生兄弟都會過來幫忙。有時候幫種種地，收收莊稼，每次做完活就走。
木製的房間有些昏暗，但是修行之後的趙長生自然無懼這點黑暗。長生籙強化的不只是他的體質，還有視力。四叔祖看了趙長生一眼，沒有說話。杵著拐杖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朝著朝著柜子走去。
「四叔祖，你要做什麼，我幫你！」趙長生連忙開口。
但是四叔祖只是揮了揮手，讓他坐下。
只見四叔祖顫顫巍巍的走到桌子邊，從桌子上段了一個盤子過來。是一碟臘肉，好像只吃了一點。他把盤子放在了桌子上，又去拿出了幾個白面饅頭。放到了趙長生面前。
「吃！」
他開口說道，然後坐了回去。
趙長生有些感動。
這個老人還是如同那些年一樣善良，只是這麼多年來，他們好像見得有些少了。某明的，趙長生的心裡生出了一些恐懼，他不知道自己摘害怕什麼。但是他的心裡確實有了一些莫名的恐懼，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他的心裡衝出來一般。
「這些年，你們怎麼不來和我過年？」四叔祖有些渾濁的眼睛看著趙長生，臉上有些不滿。
「每次幹完農活就走，是嫌棄四叔祖家的飯不好。」
「沒有的事，四叔祖你誤會了。」趙長生感覺自己的眼睛有些晶瑩。生活的苦難是如此的殘忍，他讓我們慢慢的變得冷漠，然後丟掉太多東。等回過神的時候，卻發現那些東西早已經拿不回來了。人生總是不盡如意。
「這些年，你們也不來和我過年。」
「我怕你們過年沒有東西吃，但是我送過去你們又不要。」
「唉，傻孩子。」四叔祖嘆了口氣。
他以前，每年過年的時候，都會給趙家兩小子送些東西過去。吃的，穿的，剛開始趙家兄弟還收，後來長大了，便不收了。雖然還是會幫他幹活，但是卻不再要他他的東西。這讓他有些難過。他給趙家兩小子東西，又不是圖他們什麼。他不圖他們幫他養老送終，村子里，縣府會給他養老送終。也不圖他們幫他幹活，他只是不想拿幾畝地荒廢了。他自己也是閑不住，他就是專業的，他的幫助不求任何回報。
「你們這樣幫我，又不來我家吃飯。」
「那你們這樣的幫忙我不需要。」趙長生這是第一次看見這個從來都是慈眉善目的老人生氣。
「四叔祖這一生給人的善意從來都是不求回報的。」
「縱然老天苛責我，讓我後繼無人，我也未曾改變過想法。」
「真正的善意是不求回報的。」
「你明白嗎？小長生。」
「如果你的善意是尋求回報的，那麼不如不善，」
「我懂得！」
趙長生一百年吃著白面饅頭下臘肉，一邊嘿嘿笑道。
可是您這樣善良的人，卻落得個血脈斷絕的下場。
善惡真的自有天道嗎？
善惡，又真的有意義嗎？
如果不是遇見我，是不是意味著洛騶可以肆意妄為，殺戮普通人而不受懲罰？也就說，如果他足夠強大，是不是就不存在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您善無善報。
他惡無惡報。
那麼世間的善惡還意義嗎？
「對了，你是來問那些死人的吧？」
四叔祖突然說到，他的那雙眼睛明明很渾濁，但是卻像是能看穿一切。
「小時候你能看見髒東西，這麼多年過去，大家都把這件事情忘記了。」
「我記性比較好。」
「這身道袍，很好看。」
「你能成為道士，也算是物盡其用。」
「和那個孩子一樣。」
「那個孩子？」趙長生楞了一下，難道這趙家村還有天生通陰陽的人？難道是郎山鬼鎮後面的神秘高人？趙家村出去的？能讓四叔祖記住的，現在已經不年輕了吧？
「就是你的師父，算了不聊他了。」
四叔祖的話讓趙長生楞了一下，沒想到龍華道長也是趙家村人，那麼為什麼這麼多年來都沒人知道？好像在所有人的記憶里龍華道長都是外來人。
「你知道為什麼這些年，每逢七月半，趙家村都要在周圍燒很多沒有名字的紙錢嗎？」
「不知道。」
說到這個趙長生倒是有印象。
每年七月半的時候趙家村的人都會在附近圍著存在每隔不願燒一大堆給死人花的紙錢。要知道做這些東西都要上面寫上給哪位祖宗，還得每個祖宗都給。每年趙家的都是由哥哥趙長壽負責，但是他們早就不知道上面祖的祖先，只是給趙父趙母燒一點就完事。
至於在村子周圍燒紙，那些紙都是一些無名的。像是給孤魂野鬼燒的。
「這種習俗已經持續了一百多年。」
「別說是你，村子里現在活著的老人都不知道了。」
「因為這是一個秘密，一個只有我知道的秘密。」四叔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吃啊，半大小子吃這麼點東西算怎麼回事，都吃完！」四叔祖說著又去拿了兩個白面饅頭。無視趙長生說的自己已經飽了。
「你吃著，我慢慢跟你說這個趙家村隱瞞了差不多百年的秘密。」
「其實我聽說你們挖出那些白骨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會來問我。」
「也明白趙家村要還債了。」
「這個秘密，歷來只有族老知道。」
「你知道村子里的族老吧？」
「嗯。」趙長生點了點頭：「這個知道，村子由族老治理，村長只是官府和村子只見的聯繫紐帶。」
「族老並不是最年老德高望重之人，而是被指定的繼承人。他們存在的真正意義其實只有一個，那就是永遠的保密一件事。並尋求破解之法。」
「每一任族老都會在死的時候指定下一個族老。」
「但是你知道為什麼他們都不指定了嗎？」四叔祖看著趙長生，臉上有些唏噓。
「那是因為，他們打算把所有秘密都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