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浴室殺人（4）

「如果和發縫看在一起，的確是一個字。」

蘇娜娜說完，沉默了一下，復開口道：「程隊，不好意思，是我……」

「都是為了工作，不需要道歉，我這裡還有事，回去再說。」

程旭掛斷電話，再一次關燈。

他拿起手機拍完照，看著旁邊沉默不語的肖瀟，開口道：「我先送你回去。」

有了這個字母，足以證明這不是一起自殺，而是他殺。

局裡可以立案調查，而他也不至於像無頭蒼蠅一樣。

「我自己可以回去。」肖瀟拒絕完，又開口道：「程隊，麻煩你一定要查清楚。」

「會的。」程旭點頭。

雖然肖瀟沒讓人送，程旭還是把老孫喊來，把肖瀟送回去。

小安也帶著電腦來了，再去向物業核查監控。

痕檢組掃了一些浴室上面的粉末，準備帶回去檢查。

老孫回來，立刻問道：「聽說找到線索了，是什麼？」

「肖瀟提醒了我，一般獨居女性，洗澡的浴室窗戶不會打開，既然不是死者開的，那就是其他人開的，關上窗，才發現整個浴室其實很昏暗，把燈關了，那個字母就出來了。」

程旭把手機拿給老孫看，又道：「應該是熒光粉，剛好，法醫那邊說，死者頭上，也有這個字母。」

「厲害啊。」老孫忍不住給程旭豎大拇指。

「你去看看小安那邊，如果是他殺的話，視頻監控一定有問題，另外，你明天早上把那個叫張龍的實習生叫過來，我親自問他。」

「那個實習生也有問題？」老孫微愣。

有了程旭的話，他問的十分仔細，那個人膽子雖然小，可話里沒有破綻。

「他身上味道不對。」程旭掀唇笑了。

「味道？」老孫聽不懂。

「明天你就知道了，行了，今天晚上辛苦一下，盯一下藥檢，結果出來第一時間告訴我，再注意一下監控跟進情況。」

「沒問題。」老孫爽快的應下。

程旭臨走，又折回來問：「死者有戀人嗎？」

「似乎沒有。」老孫搖頭，

「那她之前……」

程旭話沒說完，突然傳來小安的尖叫聲。

一分鐘后，小安抱著電腦跑過來：「程隊，有發現，監控的六點四十到六點四十五之間，是被替換過的！」

「什麼意思？」

「這個監控我看了很多次了，他的銜接從開始到後面一直很好，程隊不是讓我繼續看嗎，我就沒看大的，而是小的。」

小安指著監控的下面：「六點四十五的時候，這個地方，就瓷磚這裡，印出了電梯樓層的數字。」

「……這幾個紅點比馬賽克還模糊，誰看的清楚？」老孫抽了抽嘴。

「我知道看不清楚，但是你看，其他時候樓層沒有停下，這裡是兩個紅色的，一個是上下的箭頭符號，一個是樓層跳動的數字，然後你看這裡。」

為了對此，小安把兩條視頻分開，同時播放。

大環境沒有任何變化，但地磚上面的兩個紅點，卻是出奇的一致。

老孫一眼就看明白了，當時一拍掌，恍然大悟：「小安，可真有你的！」

老孫話落，程旭開口道：「老孫，去保安室調人，小安，擴大監控範圍，讓局裡派技術人員過來，我們需要技術支持。」

「是。」老孫和小安齊齊應下。

等程旭走了，小安問道：「孫老師，隊長怎麼讓你去送肖律師？」

小安有些不明白，要說以前兩個人是戀人關係，程旭這麼保護肖瀟，沒什麼奇怪的，可現在兩個人都分手了，程旭也從沒讓肖瀟離開過他的視線。

若是程旭有任務不在，也會讓老孫去。

最重要的，是老孫還沒有怨言，這可一點也不像老孫的脾氣。

「說起這個，我打包票，局裡就我一個人知道。」老孫神秘兮兮的笑了笑？

「然後呢？」

「肖瀟學的犯罪心理學的，當時堪稱心理學界的天花板，可在她要畢業的時候，出了一場車禍。」

「原來肖律師是因為車禍失憶的！」小安恍然大悟。

「當然不止。」說到這裡，老孫的語氣低了下來，如同耳語：「這是肖瀟和程隊的秘密，你可別說出去，那個車禍，是人為的，就在同一天肖律師的導師也死了，現在都沒查到真兇。」

「這……」小安瞪大了眼。

「被連局要過來的人，一個蘇娜娜，一個程隊，哪個簡單過？說不定，肖瀟現在這樣，和市局也有些關係。」老孫語重心長的開口。

——

早上八點，所有人員齊聚會議室。

程旭站在白板面前，拖著下巴，思考了兩分鐘才開口：「各組彙報一下情況。」

小安率先站起來道：「物業提供的監控有問題，在六點三十五到六點四十五之間，監控被人替換過，已經找了技術專家協助，目前沒有進展。」

小安按著pp翻頁筆，繼續道：「昨天初步排查了死者的社會關係，女，32歲，單身，律師，性格爽朗，極少與人起爭執，但昨天，因為一通電話，數落過幾個實習生，張龍就是其中之一。」

是什麼電話，小安沒有明說，她切到下一頁pp。

「張龍，a市本地人，22歲，a大畢業實習生，同期有兩個人，性格內向，昨天做過筆錄，自述昨天律師所下班后，步行回家，無不在場人證。我查了他家小區監控，張龍於五點五十到家，七點四十外出，可以佐證他的證詞。」

「後來程隊提醒我，張龍家監控也有被篡改的可能，我仔細比對后發現，篡改的不是一段，而是兩段。」

「目前並沒有發現死者有戀人，死者母親昨天來過，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

小安說完，正準備讓老孫說，程旭率先開口道：「我來總結。」

拿過pp翻頁筆，程旭退遠了一些，開口道：「昨天夜裡有新發現，也就是這個發現，讓我斷定死者並非自殺，看這個字母。」

程旭切換著兩張pp。

一個是死者的頭髮和發縫連起來的，一個是浴室上方的。

「字母，雖然目前不知道這個字母代表著什麼意思，到有一點可以確定，這是一場有組織的殺人行動。」

「昨天夜裡，葯檢報告出來了，死者體內殘留微量的東莨菪鹼成分，劑量不大，我已經將資料整理出來，小安和老孫各來拿一份。」

「接下來有兩個任務，一，繼續排查死者的社會關係，二，痕檢組去去律師所，繼續勘察，老孫，你去盯著死者家裡，看看那個粉末情況，小安留下，省上馬上會下來一個技術專家，看看能否把監控視頻改回來。」

一通任務安排結束，程旭垂眸，揉了揉太陽穴。

「晚上六點彙報情況，還有，不用把張龍帶來了，我直接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