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媒婆的嘴，騙人的鬼
中院賈家。
賈張氏母子倆和媒婆王大媽，待在堂屋裡。
閑來無事。
賈張氏和媒婆王大媽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起來。
賈張氏其實對秦淮茹很不滿意，見秦淮茹出去了，剛好可以和王媒婆好好說道說道。
而王大媽一心想要討好賈張氏。
她笑著率先開口：「怎麼樣，賈家嫂子，這回我夠意思吧，你就說說我給你介紹的兒媳婦怎麼樣吧？」
「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段有身段，穿得寒酸是寒酸了點，可是鄉下來的丫頭，人家能吃苦啊，幹活是一把好手呢！」
「以後啊，屋裡的傢伙兒事，里裡外外，洗衣做飯啥的，就不需要你自個兒動手了，你就招呼她去做就成！」
「你也好好享受讓人伺候的感覺！」
「而且，你瞅著沒，她屁股大，上圍又飽滿，肯定特別能生養，還不缺奶水，回頭給你生幾個大胖孫子，指定餓不著。
哈哈，賈家嫂子，你啊，就等著享清福吧！」
媒婆王大媽心情很不錯，對著賈張氏說著好話，畢竟賈張氏才是她的金主。
她就是吃這一碗飯的，逢場作戲，黑的說成白的，那是常有的事。
只要相親的雙方看對眼，條件談好了，她就能拿到媒人費。
以後證一扯，哪怕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都跟她沒什麼干係。
賈東旭是個雛，臉上藏不住事。
從進門開始，賈東旭的眼睛就沒從秦淮茹身上挪開過。
這自然沒法逃得過王媒婆的眼睛，她閱人無數，一眼就看出賈東旭被秦淮茹迷住了。
而顯然賈家是賈婆子說了算的，接下來的重點就是搞定這個老婆子，這事就成了。
她就能順理成章拿到介紹費了。
「呵呵，好不好你說了不算，你當我真這麼好打發呢？這老話說得好，這媒人的嘴，騙人的鬼！」
「就這麼個鄉下來的野丫頭，有什麼值得讓我高興的？是不是我還得上趕著用八抬大轎把她娶進門？你這話說的真可笑！」
賈張氏一點好臉色都沒有給王媒婆，她對秦淮茹沒什麼好感。
一個鄉下野丫頭，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這年頭，有本事的城裡人，哪個甘心娶一個農村媳婦？
身段好，相貌好，長得好看頂個屁用？
又不能當飯吃！
要工作沒工作，要城市戶口沒有城市戶口。
沒有城市戶口就領不到供應糧，等於說家裡平白無故多了一張嘴，白吃白喝。
賈張氏摳摳搜搜慣了，只有她占別人的便宜，什麼時候她吃過虧？
所以，她自然高興不起來。
看到賈張氏臉色不好，發脾氣了。
媒婆王大媽尷尬地一笑，趕緊解釋道：「哎喲，我的老嫂子，你這可就誤會我了，我欺騙誰也不可能欺騙你啊？」
「這麼跟你說吧，就秦淮茹這條件，在我見過的這一波女孩子里，指定是拔尖的！」
「這我可以跟你保證！」
「要不然我也不可能介紹給你兒子啊！」
「你想想看誒，鄉下丫頭怎麼了？和城裡的姑娘一比，一不缺胳膊二不少腿的，也差不到哪去！
人不僅能吃苦，還踏實，皮糙肉厚的，關鍵是還好養活！」
「你就偷著樂吧，老嫂子！」
賈張氏聽完王媒婆的話，沒有多大的反應，反而臉色更加的陰沉。
接著她冷笑一聲。
「哼！」
她皮笑肉不笑，眯著三角眼，望著媒婆王大媽，那眼神讓人看了都頭皮發麻。
「你少跟我在這有的沒的，扯七扯八糊弄我，媒人費我不會少給你一分錢，但是這事你辦得忒不地道了！」
「你睜大眼睛給我好好瞅瞅，我們賈家是什麼條件？」
「不說整個四九城，就說咱這南鑼鼓巷附近的大雜院里，誰有我們賈家條件好？
哪裡找得到像我們家東旭這麼好的後生？」
「不是我吹噓！」
「我們家東旭可是軋鋼廠最有前途的工人，有正式工作不說。
而且，人又聰明能幹，在軋鋼廠備受領導賞識。
以後在軋鋼廠遲早能當上大官，你讓他娶一個鄉下媳婦，以後指不定會被別人笑話成什麼樣！」
「我也不說別的，就我們家這個條件，介紹的對象至少也是什麼大家閨秀，千金小姐，那才配得上！」
「要我說，你就是沒上心，拿人錢財，不替人辦事，隨便找個鄉下野丫頭來搪塞我呢！」
賈張氏吹牛不打草稿，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們賈家家大業大呢！
而媒婆王大媽自然知道賈家的底細，她只是不想挑破而已。
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別的不過問，這是他們這一行的規矩。
要是規矩壞了，以後名聲可就臭了。
名聲一臭，哪裡還會有人拖她介紹對象，那她就沒法吃這碗飯了。
王大媽對賈張氏一陣噁心。
她心裡早就把賈張氏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這個該死的老虔婆，只願意出十塊錢的彩禮錢，還要找城裡的大家閨秀，千金小姐相親。
這不是白日做夢是什麼？
無奈之下，-她才託人找到了秦淮茹。
一打聽正好，鄉下來的，又著急忙慌等著嫁人。
這才把人給賈家領過來了。
沒成想，本來是板上釘釘的事，反而遭賈張氏嫌棄了。
王大媽一時語塞，不好跟賈張氏理論下去。
這老婆子蠻橫不講理，她早就有所耳聞。
突然，她靈機一動，想到了賈東旭這個突破口。
此時。
賈東旭在屋裡走來走去，對賈張氏和王媒婆的話充耳不聞。
他心思壓根就沒在這裡，早就被秦淮茹勾走了。
「上個廁所怎麼這麼久呢？」
「該不會出什麼事吧？」
賈東旭心裡越想越著急，率先就沉不住氣了。
他眉頭緊鎖，樣子看上去十分焦急不安。
他這是對秦淮茹看對眼了。
「誒，東旭，別走來走去了，大媽問你，你覺著我給你介紹的對象怎麼樣？你看上了沒有？
你要是沒想法的話，我就給人姑娘回絕了，省得浪費別人時間！」
這時候，王大媽突然招呼賈東旭。
既然賈張氏蠻橫不講理，有人自然會講道理。
「啊？」
「別啊，王大媽！」
「秦淮茹人挺好的啊，我挺喜歡她的，你為什麼要把人給回絕了？」
賈東旭被這麼一叫喚，突然醒悟過來，他人都是懵逼的。
對於王大媽說要把秦淮茹回絕的事，他一時沒反應過來。
沒明白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