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9 章 第一百五十七章
等他們趕回到營地,一下就看到數隻身型敏捷的猞猁從湖面上竄了出來,跟貓見了老鼠似的,見著人就撲。剛剛他們聽到的聲音正是秀秀和啞姐。
張海棠一手提刀,一手撿起一塊臉孔大小的石頭對著啞姐和秀秀兩個驚叫的地方用力拋了過去。那塊石頭精準砸中一隻猞猁的腦袋,石頭砸中的瞬間就四裂開來,直接把那隻撲上來的猞猁砸的不省人事。
吳邪提槍趕過去她們那邊幫忙。
小樓不像他們經歷了這麼多,心智略顯稚嫩,因為緊張連續三槍居然都沒打中,張海棠一拍他的後背,把他拍得一個激靈又一槍射偏了。
「別太亢奮了,放鬆,拿出你平時打山雞的勁頭來。」說完她指了指吳邪過去的方向讓他過去幫忙,自己則去和胖子去打那些潛伏在湖邊的猞猁。
我平時也不打山雞啊!小樓在心裡咆哮。看著四周虎視眈眈的眼睛,他咽了口唾沫,硬著頭皮跑去幫忙。
胖子一□□法耍的很溜,一槍一隻硬是將那幾隻猞猁逼的連連後退,那叫一個乾脆利落!而張海棠在靠後的方向負責收割那些胖子來不及擊退的猞猁,對於那些撲上來的野獸,她通通一刀割開喉嚨,這是最快的解決辦法了,就是辦法比較血腥了些。
兩人配合默契,她跟胖子兩人硬是將湖邊的猞猁群逼回了湖裡。
胖子見狀,解氣的大罵了幾句,但來不及鬆口氣,後面傳來陣陣驚叫聲。
這才發現被他們逼退的猞猁群全部涌到了另一個方向,也就是吳邪他們的方向襲擊。
「靠!這些畜生還挺會看菜下碟,專挑老弱婦孺。」說著,胖子一槍就射了過去,一下解決了一隻。看的張海棠有點羨慕了,心說早知道剛才就搞一把來傍身。
兩人衝上去硬生生殺出條路來,幾人被獸群圍在中間,胖子大喊一聲「三角防禦!」
吳邪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就見張海棠和胖子小樓三人迅速轉變了走位,以一個三角的站位把他們圍在中間。
「喲嚯」胖子道:「沒想到你小子挺機靈啊。」
能不機靈嗎,這小子的師傅身份本就不太乾淨,□□出來的弟子自然不同尋常。
小樓扯了扯嘴角,剛想說點什麼,一隻猞猁已經撲來,他立馬扣動扳機,連開了兩槍終於打中腦袋。來不及為自己是一血激動,另一邊草叢中黑影一閃,一道黑影正對他身側就撲了過去。
張海棠捕捉到異動正要抬刀,突然一個人擋在自己前面,就聽咔噠一聲扣動扳機的聲音,卻沒有槍聲。
要死,沒子彈了!
小樓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驚恐的盯著即將咬穿他脖子的利齒,下一刻槍聲從身後響起,那隻猞猁被打穿了腦袋倒地不起。
吳邪看著自己手裡的槍也是一臉意外,自己居然能一槍打中,心中慶幸自己的好運。
「要不要這麼狗血?」胖子被這發展嚇了一跳,「剛誇完你小子就犯糊塗!你棠姐什麼角色,還用得著你英雄救美?」
「我……」
話音未落,一個巴掌就落到他臉上,清脆響亮,直接把他扇懵了。
「你知道你剛才的舉動有多愚蠢嗎?」張海棠的語氣如同沉雷一般,臉色白的嚇人,「如果那一槍沒打中,你知道有什麼後果嗎?」
小樓被這一通質問嚇得臉色都白了,還以為要被趕回去了,嘴唇囁嚅了幾下沒敢說話。
張海棠本想在教訓幾句,見這小兔崽子低頭委屈的樣子又狠不下心開口,只是語氣生硬的說道:「別忘記答應過我什麼,再有下次你就給我滾回杭州看店。」說罷,她習慣性抬手正想摸了一把對方那顆焉耷耷的腦袋,舉了一半卻又停住,這小兔崽子記吃不記打,給點甜頭就燦爛,不晾他一會估計下次還敢。
這些個小年輕熱血上腦,一個個不把自己性命當回事!真是氣煞她也!
圍觀的眾人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氣氛充滿淡淡的尷尬。
小樓也覺得有些尷尬,果斷岔開話題,「剛才多虧三爺,從今天開始三爺您到我們飯館吃飯通通免……五折!」說完又偷偷看了張海棠一眼。
張海棠簡直要被這搞不清狀況的小兔崽子氣嘔血。到底知不知道反思啊!?
還有一件事,老娘才是老闆!五折你個鬼,我還沒答應呢!
胖子出來打了個哈哈:「還有這好事?棠妹子你看咱們關係這麼鐵,要不給兄弟搞個終身vip?」他還沒說完突然的一聲爆炸將眾人震了一個機靈。
是裘德考營地的方向發生爆炸,一朵巨大的火雲噴向空中,他們征然的看著遠處的紅色焰火,爆炸的火焰很高,很多東西直接被拋到了空中,帶著火星落到四周。一股炙熱氣流卷著沙塵直撲他們的臉。
「汽油,發電機被炸掉了。」胖子道,「這下他們慘了。」
「你在他們營地埋炸彈了?」張海棠看向胖子。
「用腳想也不可能,胖爺我要是有這寶貝也不會浪費在那些鬼佬身上。」
「那怎麼會爆炸?」皮包拿著鐵鍬,「這些大貓不可能把發電機咬到爆炸啊。」
話音剛落,那邊又是一下爆炸,炸一次的聲勢略小,但還是把鬼佬炸的人仰馬翻。
「……這聲音有點熟悉。」張海棠的臉色一下子變的難看:「有點像是迫擊炮的聲音。」
聽到這句話小樓緊張起來:「這怎麼可能,棠姐你是不是聽錯了?」
「你答對了,真是迫擊炮!」胖子一臉的不可置信。
小樓咽了口唾沫:「該,該不會是***來炮轟我們了吧?」
「……殺雞焉用牛刀。」張海棠搖搖頭接著說道:「況且,就算是軍隊也不會用這種不環保的方式。」她盯著那邊的動靜,裘德考的營地寂靜無聲,不知道是不是都被炸死了。環顧四周,叢林深處幽暗寂寥肉眼看上去並沒有發現不對的情況。
這時,黑暗中突兀的亮起一絲火光,與此同時耳邊傳來胖子的吼聲:「把篝火滅了!」
「來不及了!都卧倒!」張海棠大喊一聲,隨即按著小樓的腦袋給壓到河灘上。
幾乎在他們趴下的下一秒,他們身後就爆炸了。
一股劇烈的氣流把他們震了起來,爆炸聲震的耳朵嗡嗡直響。天空好像下起了石頭雨,不斷的有碎石砸在他們背上。
過了一會,不再有石頭落在他們身上,一股焦煙味瀰漫開來,張海棠一回頭,原來他們篝火被炸沒了。四周只有到處零星的炭火。
她抹了把臉,罵道:「操,老娘多少年沒被這樣炸過了。」
「游擊隊的打法,用野獸先把人趕到篝火邊上。然後用迫擊炮精確打擊篝火。」胖子分析道。
小樓從張海棠身下探出頭,灰頭土臉的爬了出來,「準頭不錯,開炮的傢伙對距離把控的極好,是個高手。」說完頭就挨了一下。.五
「你誇個屁!閉嘴!」
吳邪道:「確實是個高手,不過對方應該只有一人,不然我們早死了,這幾炮打得天衣無縫,這人對距離感有極強的直覺。我們千萬不能露頭,否則還得挨炮。」
張海棠低聲咒罵了幾句「這孫子哪來的?」她才剛罵完又聽一聲炮響,眾人都條件反射低頭,爆炸聲再次從耳邊炸起,但這次的聲音遠了許多,位置大概幾百米外地森林裡,那邊一下子火光衝天。
胖子不解:「怎麼回事,那邊是有什麼?」
看到遠處熊熊燃燒的火焰,張海棠臉色大變,驚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幾乎是她站起來的同時又一枚炮彈打了過去,落在了同一個地方。
「裂縫!」吳邪大叫。「他在炸那條裂縫!」
「哪條?」
「把你拉出來的那條!」
在他們說話間又有一顆炮彈炸開。
***!還有人在下面!!
「這個混賬!」
張海棠一咬牙,奪過胖子的槍就衝進了叢林深處,眾人來不及攔住就看不見人影了。
小樓見狀,大驚失色,竟然也跟著追了上去。
張海棠正叢林中奔跑,頭頂依舊在不停射出炮彈直衝裂縫的位置,看樣子是鐵了心不想讓他們下去。
在一片黑暗的環境里,那抹唯一的火光十分顯眼,張海棠很快就判斷出具***置,直衝上去。然而到了目的地后,只看見一台銹跡斑斑的迫擊炮就停在一處土坡上,她沒注意腳下的土坑一腳踩空,被拌了一腳,幾乎同一時間一顆子彈就射在了她前面的樹榦上,差一點就擊中她的後背。
張海棠看也沒看反手射出幾槍,然後迅速躲在一棵樹后。緊接著又是幾道槍聲,子彈全部打在她後背的樹上。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阻止我們下去?」
過了好一會,張海棠才聽見一道極其嘶啞的聲音傳來。
「反正你們下去也是死,與其死的那樣痛苦,那還不如讓你們死在上面,結果不也一樣?倒省了你們死前還要下去受苦。」
媽的智障!
張海棠被這強盜邏輯氣笑了,「我們死不死和你有什麼關係?」姐姐我來逛逛自家的房產,順便祭拜祭拜先人再把倒霉催的族長撈出來,關他這外人什麼事?
那不男不女的聲音繼續傳來,「我勸你還是別打那古樓的主意,進去人無一例外全部死了,你救不了他們。」
「***有病吧,老娘想救人關你屁事?」
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後,四周再次安靜下來,過了很久也沒等到對方下一步動作,張海棠判斷不了對方藏身之處,不敢隨意動手。但一直等著也讓她心煩意亂。
張海棠簡直煩死這種喜歡黑暗中放冷箭的角色,也不知道那混賬死沒死。
「棠姐你在哪?!」
一道聲音由遠及近,把她驚的臉色一變。
「不要過來!」她大喊一聲。
「沒事的棠姐,我剛剛躲起來時看到一個人往西北方向跑了。」末了又補充了一句「看跑遠了才過來的!」
確實是很有求生欲了。
「……」看來那一巴掌沒白挨,這小子總算學聰明了。
張海棠臭著一張臉從樹後走了出來,一眼就看見打著手電筒的小樓屁顛屁顛的跑過來。
「棠姐沒事吧,我剛剛聽見槍聲了。」
看到這臭小子,張海棠的表情可謂複雜,她作風向來強硬,就算心有歉意,好聽的話也說不出口,眼睛狀是無意的瞥了一眼對方的臉,手電筒的燈光下,沒看見什麼顯眼的痕迹,這讓她心裡稍微好受了點。
等他們出了林子,發現人都不見了,跟著記號去了那條發現胖子的裂縫的位置,所有人都在這裡,都臉色難看的看著被炸塌的山坡,裂縫被碎石徹底埋在了下面。這裡原本守著幾個年紀不大的夥計,估計也同那裡面的人一起被埋在了裡面。
看到她人完好無損的回來,胖子和吳邪鬆了口氣。
「人抓到了嗎?」
「跑了。」
吳邪按了按眉間,顯然也是氣的不輕。
天亮后,他們重新整頓了后才去了裘德考的營地,發現他們情況更嚴重,死了七個,傷的人不計其數,那個怪人打的主意就是不想他們任何一個人接近那棟樓。
怎麼辦?
這是現在所有人都心聲。
「三爺,你得拿個主意。」秀秀突然道。
張海棠擦了擦刀,說道:「還能有什麼主意,裂縫這條路是行不通了,現在再找其他出路已經來不及,只有第一批人進去的那條路了。」這就代表他們要走一次胖子口中那不可思議的經歷。
吳邪也想不出其他辦法了,心裡嘆了口氣,只能讓胖子帶路。
他們簡單整理了下,由胖子帶隊就立刻出發了。
從山上翻過去,要比從地下下去耗時很多。好在胖子走過一遍,知道很多門道。這一路沒有一個人開口,氣氛很是沉重。
悶頭走了一路,穿過湖對面的山脊,胖子帶我們往山下走去,忽然說是有近路。要帶他們翻山下到山谷,由他探路,胖子往山谷的草叢裡一跳,人一下竟然被草吞沒了不見蹤影。
張海棠與吳邪對視了一眼,也學胖子一跳,一下子穿草而過,下去后他們發現下面競然是一條暗道。
「小哥發現的,牛逼吧。這是一條古暗道,在山谷的上頭用巨木架出了一條木道,年代太久了,都被草蓋住了。本來在上面走更方便。但是草太茂密了。下面的草照不到陽光,長勢沒那麼好,比較好走,而且比較平坦。盡頭就是人口附近。」
張海棠摸著一塊岩石上的熟悉記號,什麼話也沒說。
所有人都跟著下來,胖子決定先在這裡休息一會然後繼續向前。說完突然對她和吳邪擠了擠眼,他們尋了個理由就往裡頭走了一段,走了十來分鐘,他們才停下來。
剛一停下來,胖子就動手扯了下吳邪的臉,下手很黑,吳邪的眼淚差點沒給他扯出來。
「幹嗎?」吳邪罵道。
「天真,你原來的臉挺好看啊,何必整得和你那三叔一樣,」胖子輕聲道。
吳邪一驚:「你怎麼看出來的?」
「就你那矬樣。別人看不出來我還看不出來?」胖子道,「你以為你和我說話的時候我真迷糊?老子心如閃電,早就知道是怎麼回亊了。」
張海棠這會才終於露出了今天第一個笑臉「就說你演技爛了吧。」
「你演技也不咋地,你們演就演,也不知道控制一下,看你們這親熱樣,我一開始剛睡醒還以為吳三省包養姨娘了。」
吳邪,張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