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婆母考驗

這樣的晨間請安，宋子嫤無聊到差點打起哈欠來。

程氏喝了兩次歐陽兮玥奉上的點茶，數落了朱氏三次，才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准了幾個兒媳回去。

按照規矩，歐陽兮玥帶頭退出了芙蕖堂，宋子嫤剛想起身行禮，打算跟著她們離開時，卻被程氏喚了下來。

「都走了，我這耳根子也安靜了不少，剛剛朱氏的話語，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

「兒媳不敢！」

程氏的僕人劉婆子也算是祝府的老人，她適時地將宋子嫤引到了剛才歐陽兮玥的位置，程氏明顯是想看看她點茶的手藝。

這世家女子，最關鍵的便是茶道和香道兩門手藝，這香道不用說，她開著偌大的露華堂，誰都知道她深諳香道。

可嫁到祝府以來，她還從未在婆母面前伺候過，確實落人話柄。

宋子嫤動作幅度小，卻十分到位。程氏看了一眼劉婆子，劉婆子點了點頭，宋子嫤自然感受到了這兩人的眼神交流。

這些考驗，她是一點也不怵的，誰讓她穿過來的前幾年太過無聊，日日把玩這些，宋府在女兒教養這方面還是捨得下血本的。

程氏接過劉婆子端來的點茶，瞧著上面濃密的沫子，也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次他們老爺挑的還不錯。

「雖說老五現在有了公職，可畢竟位份不高，他又不是個勤奮的，你定要多加勸說，莫讓他由著性子來。」

宋子嫤點頭，婆母這話說的有水準，中肯地評價了祝南橋，不是自己肚子里出來的庶子，又沒有什麼出息，自然得不到嫡母的重視。

「你這身子還得好好養養，差什麼就使喚個人跟劉婆子說。湘竹居里的人，你也得好好管教，新主子立威是很有必要的。」

宋子嫤強撐著聆聽婆母的教誨，她也不是身體受不了，更多的是有些個煩了，但卻是絲毫不敢表現出來的。

「你陪嫁的幾個丫鬟，長得也算周正。你這身子調養還需一段時日，老五的性子又是……」

這話里話外的意思，宋子嫤側過身來，叩首，腦門都貼到了手背之上，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這時候要說什麼，可是十分關鍵的，說得不好就會落下兩個結局，要麼落個善妒的名聲，要麼落個婆母直接塞人的下場。

「這是……劉婆子，還不快把她扶起來！」

程氏心裡咯噔一下，心道千好萬好，但是善妒就……

「阿姑，你這是給兒媳下了一道難題！」

宋子嫤被劉婆子扶起來了身子，她眼眶微紅地看著程氏。

「這怎麼……」

程氏可沒見過這模樣的兒媳，這大周以禮治國，這女子善妒是大忌。

「兒媳早有這想法，遂來時嫡母也幫我挑了陪嫁丫鬟，可……我那五郎君，他一向我行我素，最煩這些，我一提，他便與我翻了臉面，數落了我好一陣，我……兒媳真的不敢再提！」

宋子嫤接著又磕了一個頭，只要過了這關，磕點頭算什麼，大女子能屈能伸，這封建社會，最不值錢的便是膝蓋和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