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家真破

「我打架了」

過年期間，許久未見的農村的農村孩子們終於迎來了一次可貴的相遇。

相信很多人都是這樣，畢業之後便各奔東西，過年是他們少數可以聚會的機會。

蘭山和他為數不多的至交好友常見（也就是我）吐槽起了這一年的狗血人生。

這是蘭山走入社會以後第一次和人打架，也是目前已知的唯一一次。

這時蘭山有個女朋友叫瀟瀟，稀里糊塗的竟然給領到了家人面前，小小年紀便同居了。

蘭山的奶奶見著孫子領回來的女朋友欣喜不已，即便不是很富裕的家庭奶奶竟也塞給了她八百塊的壓歲錢，要知道蘭山從小到大加起來收到的壓歲錢可都沒有這麼多。

隨後蘭山的爸爸和叔叔都各拿出了八百塊。加在一起也是兩千多的數目了，這在當時兩個孩子月工資只有一千多的時候無疑已經不少了。

蘭山的心情五味雜陳，他不心疼錢，可那畢竟奶奶和爸爸的積蓄，除了微薄的那一點點低保沒有任何收入的奶奶，他不知道有多麼苦澀。

畢竟是未過門的媳婦，大過年的在男孩家裡生活畢竟不合適，所以除夕之前蘭山便把瀟瀟送回了家。

瀟瀟老家在東北，全家來到了陳塘市打工，蘭山家在陳塘最北，而瀟瀟家租住的地方在剛好在最南，雖說同一個城市但也要先做火車再坐公交，這一路也有個兩三小時車程。

過年期間走親戚，親友們都八卦了起來，紛紛揪著蘭山問東問西，打聽蘭山領回來的小媳婦，看來這事算是傳開了。

正月十五過後蘭山準備去接瀟瀟，奶奶特地給提了好多禮物，蘭山這就大包小包的來到了瀟瀟家。

瀟瀟爸爸還專程開車來到了公交站接蘭山，路過小超市還叫瀟瀟去買一箱礦泉水，怕蘭山喝不慣村裡的井水，也算是做夠了表面上的地主之誼。

經過了一段蜿蜒曲折的路終於到了她的家裡，那場面當時就給蘭山驚住了，雖然是租來的村裡的小平房，可這也太不堪入目了，完全是敘利亞戰損風格，空氣中還飄蕩著不可描述的味道。蘭山的心可真是亂成了一團，不過礙於風度倒是絲毫沒有表現出異常。

瀟瀟有兩個同父異母的妹妹，這就不得不提一嘴，她此時的媽媽是后媽，這兩個妹妹的形象也是給蘭山心裡又來了一次重磅暴擊。兩人每天嬉戲打鬧把身上弄的髒了一點可以理解，可這畢竟是大過年的，小姑娘身上的衣服一點都看不出來是新的。這兩小孩長的也是各有特色，一個胖乎乎肚子滴溜圓，一個很瘦還是個眯縫眼。蘭山進門之後竟然先盯上了他手裡提的拜年禮包，恨不得立刻打開嘗嘗這些糕點零食。

瀟瀟父親都已經把蘭山接到了屋裡，瀟瀟這后媽還沒收拾完屋子，凹凸不平的地板上散落著各種生活垃圾，其中還包括沒用過的小雨傘，蘭山心中腹誹：這老兩口真是老當益壯……

中午吃飯蘭山倒是第一次嘗到了純正的東北家常菜，有酸菜，連調製的餃子蘸料都別有一番味道。

吃飽喝足坐在熱炕頭上，嗑著瓜子，倒是很彰顯東北的風土人情。一老一少第一次見免不了幾分尷尬，瀟瀟爸爸問一句，蘭山答一句。

「你倆現在在一起上班吶？」

「對對對...」

「有個手藝挺好，以後你倆開個店」

「是是是...」

......

瀟瀟後來私下和蘭山說：「我媽說那話你別在意啊，不用搭理她」

瀟瀟這一句都給蘭山搞懵了，說什麼了，他本來也沒在意什麼啊。仔細回想，好像是說了那麼一句：「咱們瀟瀟長的真漂亮，以後彩禮可不能少了啊」

瀟瀟要是不提，蘭山都不記得她后媽說過這麼一句話，搞得蘭山一段汗顏，這后媽什麼人啊……

到了晚上瀟瀟的爸爸為了給蘭山騰個睡覺的床直接去朋友家借宿了，把他們老兩口的床留給了蘭山睡，瀟瀟則和后媽以及兩個妹妹擠在了一張床，畢竟沒過門自然是不可能讓蘭山和瀟瀟睡一起。

半夜蘭山想放水，她家裡竟然沒有廁所，只有一個小夜壺，蘭山哪好意思用，便出門走了好遠一段路去村口的公共廁所。

回來的路上最讓他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迷路了……

蘭山之後打通了瀟瀟的電話，讓瀟瀟出來接一下。

不過蘭山和她后媽他們終究是處在一個房子里只有一門之隔，終究是沒有太出格，曖昧過後瀟瀟離開了蘭山的懷抱道：「好啦，明天咱們回到你家再說，看你急的」，說完送上一個輕吻便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