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墳
先是給手機充電,去浴室重新洗漱一番后,用六神花露水塗在身上,止癢消腫。
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多,莫弦並沒有多少困意,拿出一個本子記錄著。
遊戲人生,三角立方體為遊戲管理者。存在其他多元世界,又或是平行世界。存在時間未知,遊戲目地未知。
面前可得知,遊戲時間與現實時間比例差別很大,甚至有可能現實時間暫停,這種可能不是沒有,但不大。可以在下一輪遊戲論證……
不過這也是一件好事,這樣就不會因為一輪遊戲消失太長時間而被人懷疑。
三角立方體說它是這片區域的管理者,那是不是說明遊戲管理者不止一個,不同的管理者負責管理著不同區域的玩家。
在管理員旁邊寫下數量,又打上問號。
目前得知的信息有限,也只能知道這麼多。在紙上洋洋洒洒又寫了幾個問題,確定想不出什麼關鍵信息后,停下筆。這些問題在日後或許都有機會解答。
合上本子,關燈睡覺。
血紫色月亮高懸之上。
妖異光映照在灰暗的泥土上。
腐拜的大地上,莫弦睜開雙眼,黑色眸子散亂茫然,但很快便聚焦於眼前。所及之內皆是紅色的彼岸花,紅紫幽芒讓人移不開眼睛。
灰白迷霧飄蕩凝聚,不一會,眼前迷霧變得很濃厚,看不清前方的道路。莫弦感覺自己在移動,就算站著不動,眼前的迷霧也在緩慢的移動消失。
不知不覺,眼前出現一個破敗的木房子。透露著一種陰森詭異感,莫弦感覺房子還挺好看的。
咯吱咯吱——
腳踩在木質階梯上,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讓人不由擔心下一步會不會踩爛……
嘎吱——推開腐爛的黑色木門。裡面昏暗,依靠依稀月亮能勉強看清楚一些東西。
房間中擺放著許多古怪的傢具,牆壁也是黑漆漆,不見有什麼光線透射進來。
屋子的角落裡堆積了厚厚的灰塵,地板上鋪滿了灰塵,看起來有些髒亂。
空氣中充斥著難聞的味道。
這種陰暗地方,根本不是人待的。
「你終於來了。「
就在這時,屋子最裡面的安樂椅傳來一個蒼老沙啞的男人聲音。
男人穿著破舊而骯髒的麻布衣服,坐在那裡,乾枯頭髮已經完全花白,臉上長著皺,皮膚呈現出不健康的黃色,嘴唇乾裂的像要剝皮了一樣。
他的目光有些獃滯,但是看到站在門口的人影時,還是露出了一絲微笑。那猙獰且可怕臉笑起來讓背後發涼。
「你終於來了。我等了你好久啊!「
男人的聲音很滄桑,說話時,帶著無限感慨。
「你是誰?為何會在這個地方?等我很久是什麼意思,我們認識嗎?」莫弦有些意外的問道。
「我?呵呵呵……我是誰呢?嗯……我是你呀!」怪異的笑聲讓人毛骨悚然!男人說完這句后,臉上蒼老的面孔在快速的變化,變成莫弦的模樣,然後臉上又開始變得腐爛猙獰。
「你、你.......」莫弦驚訝道。
「別害怕,你看,我還沒死呢。「那名男子笑著說道。
莫弦這時候才注意到那名男子臉色已經變成了灰黑色,嘴唇也變得乾裂無比,乾癟的胸口也在微微起伏,看起來就像是隨時都可能死去的那種。
莫弦想說什麼,又覺得腦袋裡一片空白,想要表達什麼又不知道什麼表達。
又什麼東西在干擾他的思維,所有思想都受到局限。
「來,跟我來。」
說著,男人就走到門口。
「能讓讓嗎?」莫弦看著男人,男人也看著莫弦。兩人就這樣靜靜對視著,就當氣氛變得凝重時,莫弦側身讓開了位置。
男人笑了笑,邁著步伐走在前方。沒有回頭看莫弦,好像並不在意莫弦是否會跟著他。莫弦看著男人的背影,有些恍惚,彷彿看到了另外一個他。
跟上男人,目的地並不遠,僅僅是走了沒一會就停下來,在兩人面前的是一個墳墓!墓碑刻有字跡,莫弦走近看清些,上面赫然寫著自己的名字!
「這是哪裡?」
「去吧,這是屬於你的墳……」男人語言蘊含著某種奇特的魔力,讓莫弦忍不住想要躺進棺材內。
什麼不用去想,只需要好好的睡上一覺,再也不會醒來的那種。
這是一種很神奇的事情,但在某些方面卻又顯得理所當然,至少現在他的認知覺得就該如此。
莫弦站的筆直,身體像后倒去。男人微笑著為他合上棺蓋,哼著小曲為棺材填上泥土。
「死為何?生為何?生生死死輪葬不休。」
「誰道你死亦生。」
「誰言你生亦不死。」
「言不盡道不清,難斷……」
……
次日清晨,太陽剛升起來不久,就被大雨給籠罩了。天空灰濛濛的,給人一點沉悶的氣氛。
雨點噼里啪啦地敲打在窗上,像是在敲擊著人的心扉。
房間內的窗帘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莫弦泡了杯速溶咖啡,坐著窗戶口吹著涼風。這場雨去了夏日幾分炎熱,來了幾分清涼感。揉了揉略疼的腦袋,一覺醒來後腦袋有點昏昏沉沉。
「莫弦,你在嗎?「
聽到門外有人喊自己,莫弦走過去將門打開,抬起頭便看到那個熟悉的臉。
他穿著一身黑色西服,襯衫紐扣解開了兩顆,露出精緻性感的鎖骨,和精美的胸膛。身上濕漉漉的,凌厲的眼神給人一種禁慾的美感。估計是淋了挺久雨。
莫弦站起來把手裡的杯子放下,去衛生間找了個毛巾丟給他:「秦慕白,你什麼來了?」
秦慕白走進來,先將門關好,隨即徑直朝著浴室走去。
「你幫我找件衣服,我去洗一下,不然等會會感冒的。」然後浴室里傳來水聲。
莫弦雖然有些無語,但還是給找了件衣服和褲子,沒有內褲。
「放門口了,等會你自己拿。」
衣服是莫弦自己的,他和秦慕白身形相仿,都是一米七八左右。
五分鐘過去后,秦慕白在沙發上落座,雙腿優雅交疊。他拿起莫弦剛才給他倒的速溶咖啡抿了一小口,又把杯子放回茶几上,目光定定的望著莫弦,像是要把他看穿似的。
莫弦被他盯著也沒有感覺不自在,足足看了三分鐘都沒眨眼后只好說道:「秦大律師,有什麼事情就快點說吧。我等會還有其他事要做......」
秦慕白卻打斷他的話:「今天中午有空嗎?「
「沒......有吧!「莫弦不是很確定的說道。
秦慕白是一名律師,是自己媽媽閨蜜的弟弟,今年26,比莫弦要大7歲。兩人小時候關係不錯,現在也一樣。
秦慕白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他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就是說說,有沒有空看你要幹嘛。
隨即眼神帶著幾分曖昧:「那我請你吃飯,好不好?」
莫弦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他也不相信秦慕白會那麼好心。
「你可以轉身向前,門口就在那。」
「這麼無趣幹嘛,晚上帶你出去見見世面什麼樣?可是有不少漂亮的小妹妹喲。」
莫弦知道這傢伙說的是哪裡,鄙夷的看了眼他。他倒不是介意什麼,只是單純的覺得這種行為不好。
「你就不怕我把你要帶我去夜店酒吧玩的事情告訴秦姐嗎?」
秦慕白的笑容頓時僵住,莫弦口中的秦姐不是別人,正是他的親姐姐秦慕青。要是被秦慕青知道自己帶著她閨蜜的崽子去酒吧這種地方非得抽死自己不可。
嘴角微微抽搐幾下,尷尬的笑道:「你肯定不會,比較咱哥倆那麼多年的感情,你不至於要坑我吧。」
莫弦不為所以,吧唧吧唧嘴,發出嘖嘖聲。
秦慕白有點急了。
「姓莫的,我是為你好。你不能恩將仇報呀!要不是看你小子單身這麼久怕你憋壞我至於淋著雨來找你嗎?!」
莫弦挑了挑眉,看向秦慕白的眼神充滿鄙夷和不屑。
「我還是個學生,是祖國未來的棟樑。能去酒吧那種地方?」
……這話秦慕白還真沒辦法反駁,這小子從小到大還沒幹過什麼壞事。僅有的那幾件雞毛蒜皮的小事他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說說吧,你來我這裡到底要幹嘛?
莫弦可不相信他過來就為了這破事,懶得繼續和這傢伙扯犢子了,讓他有屁快放。
秦慕白賤兮兮的笑著,完全沒有他那副英俊帥氣該有的樣子。
「我這不是最近手頭有點緊嗎?所以想來你這裡住幾天。你放心,就幾天,幾天之後立馬就走。」
「呵呵」
莫弦冷笑一聲。
秦慕白還好意思說這事,他不說還好,說起來莫弦就來氣,去年他來這裡借宿,沒幾天就弄得一塌糊塗,一個外表乾淨整潔的人竟然不會打掃衛生?這也就算了,有一次莫弦從學校回來,這傢伙帶外面的女人回家居然也不和他說一聲,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辣眼睛的一幕。沒辦法,他只好關上門,去外面酒店對付一宿。結果第2天回來在自己沙發下發現一件女性黑色內衣,那天直接把這傢伙趕了出去。
當天特地花了幾萬塊去傢具商城重新購買了一批床墊被褥和沙發之類的。生怕哪天父母過來看見什麼東西,-到時真就說不清了。不是他的也成他的。
「秦律師呀秦律師,你是不是忘了你上次乾的什麼缺德事?」
「額……那次不是意外嗎?我保證不會再這樣了。」繞是秦慕白都有點不好意思了,畢竟干那事被熟人看見還是很難為情的。
「你要玩去外面開房玩去,這裡是我家!你知不知道,要是哪天我父母過來看我在沙發低下發現一件內衣會什麼想?!我真的是弄死你的想都有了,別什麼人都往我家裡帶,我要是還看見有其他人進來,我打電話和你姐說去,你這麼大個人……」
秦慕白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正襟危坐聽著莫弦的訓斥。一個19歲的男生喋喋不休的教育著一個26歲的男人,這場面著實有點奇怪。
莫弦說了五分鐘后也覺得自己話有點多,便停下來喝口咖啡。
見莫弦不再開口秦慕白這才小心問道:「你這是同意了?」
「哼」莫弦冷哼一聲,還有點不爽。
「我就知道兄弟你最好了」秦慕白知道,他這是同意了,頓時眉開眼笑。
「別高興太早,衛生你負責,不許帶其他人來,能做到嗎?」莫弦同意秦慕白住有兩個原因,一個是因為秦慕白是多年好友,另一方面是幾天後他就開學了,到時候會在學校宿舍住。這房子到時候空著也是空著,給秦慕白住也很。
秦慕白原本笑嘻嘻的臉頓時垮下來。打掃衛生什麼的,最煩了。
「別這樣……」
「門口在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