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案 第十七章 顧陽景的靈魂飄出身體外了

花魁案 第十七章 顧陽景的靈魂飄出身體外了

天地良心,沈鶯鶯敢保證自己就是想單純關心一下顧陽景被鬼纏身的身子,關心他到底什麼時候願意上昭雪坊尋丹問葯!

然而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外加一具無頭女屍),總覺得氣氛怪尷尬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在調戲他呢!

不過顧陽景是個閹人,體力咋樣好像也不是重點,重點是他能不能……啊不對不對!重點是人家是閹人!

閹人向來自尊心比較強,臉皮又薄,顧陽景不會覺得本仙是在故意嘲諷他吧。

沈鶯鶯心底里略有些忐忑不安,擔心顧陽景自尊心受創,要讓她為口不擇言付出代價。

有系統贈送的各種道具加身,沈鶯鶯倒是不怕顧陽景。但顧陽景怎麼說也是兩廠總督,是當今陛下的五兒子。得罪了顧陽景,以後還想不想在京城混了!

沈鶯鶯連忙補救,「殿下莫要誤會,民女只是擔心殿下的身體,原本以為殿下的惡魘幾日就能消退,沒想到今日情況更甚了。」

幾天前這人救自己的時候,殺了十來個刺客,導致怨鬼纏身,如今隔了幾日,身上煞氣更重了。

顧陽景得慶幸他是真龍之子,且一身浩然正氣,不然十八條命都不夠他折騰的。

顧陽景冷哼了一聲,「本督謝過玄探好意。玄探有這擔憂本督的閑情雅緻,倒不如多提升自己的專業水平,否則賊匪每逢鬼節,鬼日作案,那昭雪坊的案子是不是都不用接了。」

皇城掀起了玄學斷案的風氣,顧陽景本就大為不悅。前日特地邀請了一眾玄士上兩廠展現所謂玄學。挖好了坑,就等這些玄鱉入瓮,打算給他們都定個「妖言惑眾」之罪。

結果碰見什麼鬼節,那些怪力亂神的神棍們一個一個地,彷彿約好了似的,都稱自己忙於驅鬼。要去拜見牛頭馬面,還要幫忙關陰陽兩界之門等等等等,總之都說太忙了,然後統一拒絕了兩廠的邀請。

其中以昭雪坊態度最囂張,據說是把邀請函直接扔進了渣斗(垃圾桶)里。

顧陽景看沈鶯鶯不滿,沈鶯鶯也看顧陽景不順眼。

這傢伙前幾日利用本仙破案,成功抓獲政敵小辮子,結果今日就翻臉不認人,又開始揶揄本仙的玄術了!果然太監就是陰晴不定,反覆無常!

兩人對視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沈鶯鶯先開口。

「殿下真覺得自己晚間體力也還行的話,那民女就不打擾了,先行告退了。」

這人真是執迷不悟!一張好看的臉早就受惡魘糾纏得憔悴不堪卻還要死撐!看來顧陽景受惡鬼糾纏太久,已經朝不保夕!

救人一命雖說勝造七級浮屠。但被救之人自己要把佛塔打碎了,那就別怪我為人冷漠無情了!

沈鶯鶯扭頭想走,卻覺得脖子上一陣冰寒。

迎著月光,這才意識到是顧陽景的尚方寶劍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寶劍雖未出鞘,卻寒氣逼人。

顧陽景垂眸,「作為無頭女屍案的嫌疑人,或者罪魁禍首。雲玄探怎麼也得隨本督到廠里走一趟吧?」

七月初,京城還沒入秋,脖子處的劍鞘卻已經冰涼得刺骨。

據說這尚方寶劍是用天下至寒之冰鍛造而成,如今看來坊間傳言屬實。

「殿下,這無頭女屍跟民女沒啥關係,民女充其量也就是個目擊證人。」

「是與不是,得回東廠調查一番才能知曉。你且給本督叫個馬車。」顧陽景說著寶劍立在地上,身子雖站直,但眼皮越來越厚。

沈鶯鶯見他那欲睡不睡的樣子,不由得搖了搖頭。

這害人精,總算要掛了。就是可惜了這張臉。他要是男人,本仙看他長得帥,自然可以救他一命。她要是女孩子的話,本著girlhelpgirl的初衷,本仙也會救他一命。

可惜他不男不女,還老是陰陽怪氣,多次利用本仙,把本仙當成工具人!拜拜了您吶!

沈鶯鶯揮了揮手,準備和顧陽景正式告別。

哪裡想到腳剛踏出一步,顧陽景又猛地睜開了眼睛。

一雙鷹隼般地眼睛牢牢盯著面前的女人。

「你還去不去東廠接受盤問了?不去,本督就當作你畏罪潛逃了。」

沈鶯鶯:……

早就知道本仙不受這京城裡的官員待見,沒想到這麼不待見!陛下這才出門南巡幾天,個個都想把我當成朝廷重犯!大理寺,刑部,都察院……輪番上陣就算了,現在連東西廠都盯上了本仙?!

沈鶯鶯訕笑:「殿下,這東西廠不是監察百官的嗎?」

本仙可是個體戶!自收自支的那種!又沒吃你官家飯!來找本仙麻煩幹什麼!

顧陽景強撐著身子,氣若懸絲,「三案率聽過嗎?」

彼時的他,因為身子骨難受,面上已經毫無血色。本就白皙的臉龐現在蒼白得嚇人。

「略有耳聞。」

據說是大金王朝評判官員的考核標準,是影響未來儲君人選的重要因素……

半晌,沈鶯鶯終於想起,原來今天是一年中旬,是七月十日!再過不久就是年中了!每逢年中,就是朝廷眾官員三案率放榜的日子。

難怪本仙說怎麼諸位官爺近來都如此針對本仙,還要變著法子刁難本仙……原來眾官員是忙著年中趕績效啊!

果然從古至今,deadline(最後期限)才是第一生產力!

沈鶯鶯氣笑了。

「不是,殿下您就是趕年中績效那也不能冤枉好人啊,民女也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老百姓……」

沈鶯鶯本來還想說什麼,只聽「砰——」地一聲,顧陽景整個人呈90度,垂直倒了下去。

「砰——」

強忍了厲鬼怨氣數日的顧陽景,終於體力不支,倒在了地上。

「殿下!」沈鶯鶯本來想上前扶他,但思索了一會兒,最後也沒上前扶住。

她在即將碰到顧陽景的時候,雙手戛然而止。任由顧陽景在地上躺著。

哼!誰讓你整天把本仙當做工具人,活該!

倏爾,顧陽景周圍陰氣更甚了。說是近百里也不為過。

顧陽景覺得頭疼欲裂,身子骨像被人揉碎了一般難受。痛苦間,像抓住根救命稻草似的,抓住了沈鶯鶯的袖子。

沈鶯鶯不忘發人苦難財,故作一臉擔憂的姿態,「殿下,需要我昭雪坊為你開點驅邪的靈符嗎?」

只要三折!記得常來!

沈鶯鶯滿目期盼地看向地上的「金主爸爸」。可惜地上不信佛不信鬼的金主爸爸,只是勾唇,冷笑了一下。

「不——需——要——」

顧陽景現在每說一個字都用盡了半身力氣,但他還是一意孤行拒絕沈鶯鶯的提議。

沈鶯鶯有她想要治人賺錢的執著,顧陽景也有他自己的堅守:要在玄學世界里當一個徹頭徹尾的唯物主義者!

只見唯物主義者顧陽景冷著一張臉,試圖從地上爬起來。

可惜怎麼也爬不起來。

可不是嘛!背後有一百多隻鬼按著他,死活不讓他起來。他要能爬得起來的話,那就是違背牛頓第三定律——力的相互作用原理。牛頓的棺材板都要壓不住啦!

「殿下,您要不就試試民女開的靈符吧,不收錢。」

以後收就行。

沈鶯鶯還在賣力推銷自己的商品,顧陽景卻在衣兜里翻找那瓶具有祛寒止痛效果的川烏葯。

實在太疼了,痛不欲生的那種。

還沒翻到止痛藥,藥瓶直接從袖子里飛了出來,然後撒落在了地上。是被報復心極強的厲鬼們打翻的。

顧陽景身為龍子命格尊貴,厲鬼上不了他的身。但他又八字極陰,且殺戮重。因而每逢夜間都要厲鬼們總要纏他,鬧他,要搞得他雞犬不寧。

平白無故地,東西突然自己從袖子里飛出來散在了地上,這擱哪個成年人遇見,都得不自覺抖上三抖。

偏偏顧陽景只自嘲,「看來本督近來夜間體力真的是下降了,竟然連個藥瓶子都握不住。」

沈鶯鶯:「……」

真是見過嘴硬的,沒見過你這麼嘴硬的!你這傢伙上輩子難道是鴨子變的嗎?

「雲玄探……」

顧陽景本來還想說什麼,但實在是精疲力盡,張了張嘴,最後一句也沒說出口。

他想用力抓住沈鶯鶯的衣袖,最後卻只抓了個空,然後徹底昏了過去。

「殿下!」

顧陽景這一昏,頓時把沈鶯鶯愁住了。

這閹人皇子,本仙是救還是不救呢。

不救的話好歹也是一朝皇子,背後可是一座座金山銀山。要救的話,這可是整整一百個鬼的驅除量啊。

就在沈鶯鶯左右糾結的時候,突然衝過來一群西廠太監。

為首的西廠提督張合樂一張白臉怒火中燒,「來人吶!將這個行刺殿下的刺客給我拿下!」

沈鶯鶯:??

話畢,十幾把長劍紛紛架在了沈鶯鶯的脖子上,不遠處還有幾十號西廠人物,各個是武學頂尖高手。

沈鶯鶯:……

要不怎麼說人倒霉的時候喝涼水也塞牙。這下好了,直接從無頭女屍案的嫌疑犯……升格成了刺殺皇子的現行犯!

「不是,諸位官爺,這其中恐怕是有什麼誤會啊!民女是來救殿下的怎麼會是害殿下的呢。」

護主心切的張合樂哪裡管得了沈鶯鶯的解釋,只見他跪在地上,抱著自家主子,哭紅了眼。

「洒家不想聽你解釋!來人吶,直接殺了喂狗!」

「不是,我……」

沈鶯鶯還想解釋,卻聽張合樂懷中的顧陽景接連咳嗽,意識稍微清醒了些。

「殿下!您沒事吧!」西廠眾官員都非常擔心自家主子的安危。

沈鶯鶯也非常擔心。

「殿下!您快醒過來和他們解釋解釋,您真的是自己暈過去的,和我沒關係……」

沈鶯鶯話還沒說完,只見顧陽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眼睛翻白,兩腿一蹬,靈魂飄出了身體之外。

「殿下!」眾太監慟哭起來。

「殿下!」沈鶯鶯也嗚呼哀哉了起來!

我去!

大哥!你可不能就這麼掛了啊!你真的不是我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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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學斷案后我吸引了貌美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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