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爭執
又是一次拜見福晉,之前因為純元一直被禁足,因此推到了現在。
宜修時隔多日,終於又見到了這位端莊大度的好福晉嗎。她看了許久,終於在她的臉上看出一絲端倪,那一閃而過的狠毒,她只覺得無趣。
原來沒有人能夠做到知曉自己的丈夫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娶了別人而不惱火的啊。
純元看著眼前的鶯鶯燕燕,雖然在入府之前就明白自己若是想要登上那個位置,就少不了要應對眼前的這些。
可是,因為胤禛與她之前的種種,她以為自己還是特別的,至少短時間內應該不會這樣的啊。
短時間,對於純元來說三年的時間不長,可是對於日日看著純元與胤禛恩愛的宜修來說,三年真的很長。
這一世,她本就是來不想報復的,只是當她發現自己前世的悲劇的始作俑者就是純元,她就沒有辦法再忍下去了。原本以為是自己虧欠了純元,卻不知自己才是那個可憐人!
原本只是想給純元一個小小的教訓,可是到頭來卻發現自己的教訓對於他們來說根本就無關痛癢。
年世蘭看著坐在主座上的純元,厭惡之情難以言表。如果不是她,自己又怎會在新婚之夜被王爺舍下,成為這個王府的笑柄。
「福晉今日的妝容倒好讓人憐惜呀,看得嬪妾都忍不住憐惜呢,哪怕是深夜裡都想趕過來安慰福晉呢。」年世蘭的話,就是在嘲諷純元裝可憐,報復純元新婚之夜從她那裡搶走了王爺的仇。
「年側妃這話是什麼意思?」年世蘭的話頓時令純元有些下不來台。
「本宮在側妃入府之夜產子,實屬巧合,又不是故意為之,年側福晉何苦咄咄逼人。」純元說到此處,忍不住擦了擦眼尾,神情哀悼。誰都知道,福晉在年側福晉入府當夜突然生產,自然也都知道她在當日難產失了孩子。
人都是會同情弱者的,見純元如此,眾人更是覺得年世蘭驕縱跋扈。
「那福晉解除禁足的前一夜,也是無心的嗎?為何那夜王爺在離開我的院子之後,反而去了福晉的房中。」年世蘭自是氣不過,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她從來都不是什麼能忍的人,前世宜修身為皇后,她也總是在請安的時候姍姍來遲,來給宜修一個下馬威。
今日,年世蘭早早地便來了純元的院子里請安,想來便是想要為自己討一個公道了。
「只怕是無心尋死,故意將王爺從年側妃房中搶走才是真。」之前一直坐在一旁並未出聲的賢福晉突然開口說道。
賢福晉此話一出,便是把純元的遮羞布硬生生扯下,這讓純元如何能夠不氣。年世蘭是年大將軍之妹,她奈何不得,但賢福晉一個小小知府之女叫她憑甚忍下這口氣。正好也解決了那個
「賢福晉目無尊卑,罰跪兩個時辰。」純元面無表情地說道。可是,不知怎地,宜修竟在純元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得意。
側福晉,兩個時辰,小產!曾經已經模糊了的記憶開始變得清晰起來。
難道賢福晉就是前世被純元罰跪而失了孩子的那位福晉!
可是,純元又是如何得知賢福晉有了身孕的?就連自己這個掌管王府大小事宜的人都不知情……
難道在賢福晉的院子里有純元的釘子在暗中傳遞消息?宜修不由得猜測著這件事的可能性。
是了,在純元入府之前,最受寵從來都不是自己這個被許下生了兒子就能升為福晉的宜福晉,而是賢福晉。
即便是純元入府之後,這位賢福晉的恩寵也能排在前幾位。只不過相比於之前,肯定是少了許多,這就是賢福晉對純元充滿的怨恨,處處和她作對。
與此同時,在被賢福晉分走寵愛的純元,也是同樣怨恨著賢福晉的、所以,在暗中買通賢福晉院子中的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只是是什麼時候的事呢?宜修思來想去,終於想到了一個合適的時間點。
那就是在雨中求醫之後,各個院子開始獨自養大夫的時候。只有那個時候,是最好在別人的院子里安插人手的最好機會。
之前宜修雨中求醫一事的時候,她便覺得流言傳得太過順利了,想來這之中應該不僅有這位賢福晉在暗中的推波助瀾,也有純元的置之不管。
不過,若純元真的是那個時候安插的眼線,不得不說她實在是太有心機了。若非前世她早早地死了,自己恐怕是……
既然賢福晉之前幫了自己一把,那麼她便也投桃報李,不能讓純元的計謀得逞,讓她再一次失了孩子。
就在宜修想要開口阻止的時候,卻被打斷了,是年世蘭。
「福晉這是在做什麼,難不成在這雍親王府中,說一句實話也不行了嗎?」年世蘭的話從來都是這麼的一針見血,不轉彎子。
「本宮處罰目無尊卑之人,年福晉確定要阻止嗎?」純元端起福晉的架子威脅道。
「賢福晉剛剛是替嬪妾說話,才遭到了福晉的處罰,於情於理嬪妾都該幫她。不過,今日福晉當真讓嬪妾看到了王府的規矩了。」
聽到年世蘭的話,宜修便知道不需要自己再去說些什麼了。她也希望年世蘭今生能和賢福晉成為朋友,能有一個不在她背後捅刀子的朋友。
純元被年世蘭的話懟到啞口無言,但也不願輕易收手。畢竟,懲罰賢福晉目無尊卑是假,令她罰跪流產才是真。
「本宮說話,何時由得你們質疑?」純元有預感,如果今日不能處理了李氏腹中的孩子,日後怕是再難有機會了。
天知道,在她從自己安插在李氏院子中的釘子傳回來的消息中得知,李氏可能懷有身孕的時候,有多麼的惱火。在她再次產下麟兒之前,她不允許這院中傳來任何喜訊。
弘輝的存在,已經是她的底線了。若是自己日後不能再生,那麼,弘輝便是她最後的底牌了。
「春柳,還不帶賢福晉去罰跪。」純元見年世蘭沒有繼續頂嘴,便又吩咐一遍。
年世蘭見此,已無話可說。在這偌大的王府之中,她終歸也只是一個妾室,不能在明面上與福晉叫板。
「頌芝,為賢福晉準備好軟墊和遮陽傘,我們陪著賢福晉一起。」她倒要看看等王爺回來了,她該怎麼辦。
想到了這裡,年世蘭便跪在了賢福晉的身邊。
宜修見也差不多快要到胤禛下早朝的時間了,便也沒有去阻止。見齊月賓想要說些什麼,便朝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必去趟這趟渾水。新筆趣閣
也避免日後她與年世蘭交好,被胤禛利用害了年世蘭的孩子。
不多時,胤禛便下了朝,聽聞純元罰跪了兩位側福晉,其中有一位是年世蘭之後,便急忙來到了純元的擷芳院。
來不及給純元一個眼神,便將年世蘭從地上扶了起來。此時,年大將軍對於他奪嫡的幫助實在太大了,他容不得年世蘭在他府中出現一點差錯。
而就在胤禛扶起年世蘭的同時,賢福晉也昏了過去……
「王爺,快叫人看看賢福晉,她罰跪的時間可要比妾身長。」年世蘭見賢福晉昏倒,急忙說道。只要是和純元過不去的人,她都願意相交。
「蘇培盛,傳府醫為賢福晉診治。」
終歸是自己寵愛了許久的女人,還是有那麼一絲情分在的。
胤禛抱起已經昏迷不醒的李氏,吩咐著。之後又略帶深意地看了一眼純元,便轉身離開的擷芳院。
純元看著胤禛離去的背影,身形一晃,他竟連問都不問自己一句便離開了。她的眸中儘是難以置信,再也沒有了心情與後院的女人周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