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膽大妄為的崇拜了您
「太後娘娘,您沒事兒太好了。」
「傻丫頭,本宮練的是金剛功,萬劍齊發射向本宮,本宮也不會有事。倒是你,柔柔弱弱一個小丫頭,衝上來替本宮擋箭的時候在想什麼?」
太后撫著李蘊的臉,那細膩柔滑的肌膚,讓她愛不釋手。
李相家的這個小丫頭,她第一回見便覺得長得好,現在瞧著長得更好了。
李蘊動了一下,後背的箭傷疼得她齜牙,但她依然能揚起純粹的笑。
「什麼也沒想。」
太后捏了捏她的臉:「更傻了。」
李蘊:「才不傻。」
太后捏了捏她的臉:「告訴本宮,你暈倒前,為什喊本宮女俠?」
李蘊飛身擋箭的時候,顯然認出了她。但她喊的不是太后,而是女俠,這真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李蘊臉頰瞬間爆紅,眼神閃躲,像是在害羞。
「我……我聽爹爹和娘親提起過您入宮前的事情。知您行俠仗義,恣意江湖,便心生嚮往,膽大妄為的崇拜了您。在我心裡,您是洛女俠,而不是太后。」
李蘊攪著手指,又支支吾吾的補了句畫:「其實剛剛我騙了您,擋箭的時候,我想的是洛女俠還要繼續行走江湖,她不能死。」
太后洛淵入宮前是江湖俠女,這件事情幾乎天下皆知。但已經很多年沒人提過。因為所有人都覺得太后的身份,勝過俠女千百輩。但李蘊知道,太后懷念著行走江湖的生活。
她在投其所好。
太后:「本宮的身份,早就不能行走江湖了。你這小丫頭倒是可以。」
入了皇宮,沾了皇權,她早就不是當初的落淵。這太后之尊,滔天權勢,給她帶來尊榮,也束縛了她的雙腳。
李蘊沮喪的說:「我也不能行走江湖。爹爹娘親說我武藝太低,獨自行走江湖死的快,讓我留在乾都,去哪兒都讓人跟著。晏郎倒是說我武功不錯,可他更希望我能留在家裡相夫教子。」
她像是話嘮一樣說著自己的事情,就好像是將太后當成了可以傾訴的長輩,以此來拉進和太后的距離。
太后颳了一下李蘊的鼻尖:「替你療傷的時候,本宮探過你的武脈,你的武藝的卻不好。若是想行走江湖,還得再練練才行。你傷好之後,可以時常來凌鳳殿,本宮得閑可以教一教你武藝。至於秦晏……他那兒本宮替你去說。」
「真的嗎?」
李蘊激動起來,眼睛發亮的看著太后。
「真的。」
洛太后解下一塊玉佩給她:「拿著這塊玉佩,你可以隨時進宮。」
李蘊雙手接過,連忙行禮:「蘊兒謝過太后。」
太后將她扶起:「好好修養,得閑了常來宮裡陪陪本宮。本宮先回皇宮了。」
此番微服出宮,太后本就有事要查,忽然遇襲,她需要處理的事情就更多。守到李蘊醒來,已是難得,再待下去,積壓的事情會更多。
李蘊:「恭送太后。」
太后在護衛的簇擁下離開天都宴。
李蘊直接下榻,在屋內點上一爐鎮痛暖香,裊裊升起的爐煙迷濛著她的臉。
「王大,我讓你安排的人,你安排得如何了?」
「回主子,屬下已經將三王爺的隨從送進了紅衣衛的刑訊室。有她在,定能不誤主子的計劃。」
這些天,王大對小主子的運籌帷幄,謀算策略有了更明確的認知。他覺得跟在小主子身邊,往後前途不可估量,甚至是有些崇拜她。原本就對她唯命是從,現在更是恨不得為她赴湯蹈火。
李蘊的指甲敲擊著桌面:「秦晏想把今天的事嫁禍給三王爺,三王爺想將秦晏徹底按死。就讓他們狗咬狗得更厲害些。如此一來,我這獵人就能一下獲得兩隻獵物。」
「咳咳咳……」
她咳了兩聲,後背的疼痛連鎮痛香都壓不住。
「姑娘,您這兩天又是落水,又是中箭,身體怎麼扛得住?您好好休息兩天別再勞心過度。」
小翠端著熬好的葯給主子,心疼主子操勞辛苦。
李蘊接過苦藥一飲而盡。
「小翠,別為我擔心,我得身體我清楚。我沒時間休息。太后遇襲,我挺身救駕還有後續需要籌謀,秦晏謀划落空,不會就這麼罷休,他還會試探我。」
她不能放鬆,應為行差踏錯一步,李府的結局就無法更改。
更何況傷都受了,自然要把這傷利用得更徹底一些。
「嗖。」
一支沒有開刃的箭破風而來,李蘊徒手抓住,從上面拆下來一張紙條。
「本王在絕樓神字間,來見。」
李蘊看著那鮮紅的字跡,一下就想到了六皇叔。
她將紙條丟進香爐內,換了身素色衣裙,玉簪挽青絲,薄紗覆嬌面,便獨自去密會六皇叔。
絕樓神字間,荼靡的熏香也壓不住滿屋的血腥氣,銀髮紅衣的男子掌控著數十條絲線,每條絲線都勒住一條人命。
「主子饒命,我再也不敢了。」
「我錯了,我錯了,啊!」
「我還不想死。」
各種求饒的聲音此起彼伏,六皇叔置若罔聞,所有絲線同時收攏,無數人頭和屍身分離。
鮮血流淌在他的腳下,散落的屍體慢慢融化,還氤氳出荼蘼花形的霧氣。
「背叛本王的人,皆不能活。」
「皇叔,您是在殺女干細警告我嗎?」
李蘊軟糯糯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她白衣如雪,青絲如黛,乍看如清冷仙,偏又有一把細腰,走起路來,像是艷妖出行。冷與媚被她完美融合。
她像是走進惡魔的領域,要主動像魔主投懷。
六皇叔剛剛殺過人的絲線纏住她的腰,只那麼輕輕一拉,就將人拉到跟前。
「你無需警告。只是你來得巧。」
地上的鮮血在李蘊的素裙上染出紅:「皇叔忽然要見我,是想我了嗎?」
她黏糊糊的往他心口貼去,卻被推開幾分。
「別急著撩撥本王,先陪本王喝兩杯。」
他將她拉到酒桌邊,取了琉璃盞,碧玉壺。
李蘊立刻提壺斟酒:「皇叔,這酒看著真特別。」
琉璃杯里的酒漆黑如墨,卻散發著濃香,聞著就非凡品。
六皇叔:「這酒喝起來更特別。小蘊兒,你試試看。」
李蘊知道面前的酒珍貴,但她並不喜歡那詭異的黑,她忍著噁心,拿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她仰頭的時候,像是引頸就戮的白天鵝,讓人忍不住就想將手擱置在她的脖子上,掐一掐。
「好酒。」
六皇叔掐上她的脖子,在那新雪膩白的肌膚上留下紅痕:「本王的酒是好酒,你演的戲也是好戲。」
他這一說,李蘊就知道她今天在天都晏的所作所為六皇叔全都已經知曉。
「皇叔看得開心就好。」
她語調極甜,擺明了不放過任何一個勾搭他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