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酒中意

晚上，洛雨寒端坐在大堂里，桌子上放著一壺茶，跟一些芙蓉齋買來的糕點，馮老頭跟憲老頭在一邊忙活著，薅雞毛這種事，洛雨寒可是從來沒有干過，以前跟哥哥在一起的時候，那些粗活都是哥哥在干，自己負責吃就行了，後來入了王府，每日跟著三郎哥哥，就更沒有在做過那些粗活了，衣服鞋子都有下人來清洗，漸漸的就成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奇怪習慣，以前在山裡的生活很平靜，除了每日看師傅揍哥哥以外，沒有其他什麼有趣的事情，父親母親長什麼樣？哥哥都不記得，更何況是自己，那時候自己才一歲呢，後來哥哥把所有所有的疼愛，都給了自己，可是如今，最親的哥哥已經死了，也就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如今在這大理寺，又多了兩個老頭，對自己很好，心裡也默默的將他們當成了自己的親人，像家一樣

「我說馮老頭，做點事怎麼這麼磨磨唧唧的，這得等到什麼時候才能上桌？」看著忙碌的兩人，洛雨寒也有些期待起來

「呵呵，大人你稍等片刻，給大人做吃的，哪能馬虎，上次去那個號稱長安城最好的酒樓，做的菜味道還行，就是不太衛生，老頭我倒是不嫌棄，可是那樣會髒了咱大人的嘴，慢工出細，保證大人連一根雞毛都看不見，呵呵」馮老頭一邊跟洛雨寒說著話，手裡的活一刻也不停，不一會就去了內臟，在雞肚子裡面放入許多調料，再用些芭蕉葉給包裹起來，敷上稀泥，這才埋入柴火里

「搞定，我再弄些小菜，老憲啊，你去搞些酒來」馮老頭起身去切著菜

「好了，我去去就回」憲老頭說著就往酒窖走去

「大人啊，你會做吃的嗎，」馮老頭切著菜，怕洛雨寒一個人孤獨，就想了個話題問道

「我不會，以前都是哥哥弄，師傅跟我就等著吃，以前住在山裡，除了練功以外，就是跟哥哥去山裡逮野雞」洛雨寒微笑著回應

「哦，大人的武功頗為不凡，可沒少吃苦吧」馮老頭跳過哥哥那個話題，轉移道

「吃苦倒是有點，不過哥哥吃的苦才多，以前啊，師傅在我身上的打，都被哥哥攔了去，如今想來，師傅打的少了，要是當初再狠心點，或許哥哥就不會死了」洛雨寒回道，馮老頭見避不過這個話題，也就主動說道

「人死不能復生，洛陽公子偏偏佳公子，可是生錯了世道，我想他泉下有知的話，一定會想著大人以後的生活會過的開心些」馮老頭說道

「你認識哥哥？」洛雨寒回道

「洛陽嘛，認識的，還有你那個三郎哥哥，我跟老憲也認識，那時候大人還沒來呢，我們從洛陽來了長安，後來三郎就讓我們來大理寺了，」馮老頭說道

「原來是這樣，那你們兩位是三郎哥哥派來的協助我的？」洛雨寒問道

「不是，就是大人來了嘛，那個老李可不敢指揮我倆，他又知道大人跟陛下的關係，就讓我跟老憲來跟著大人了」馮老頭說道

「好吧，」洛雨寒不再說話，心裡在想著些其他的事情，

「其實陛下也寵愛大人的，大人也可以把我跟老憲當做自己的家人，我們倆個老頭啊，本來是要離開的，想著尋個僻靜的鄉村住下，了此一生，後來陛下說這裡的酒好喝，也不需要我們做個啥，就當做是給我們的報答了，然後我們倆就屁顛屁顛的跟著來到長安城了，呵呵呵，我們倆啊就是喜歡喝酒，尤其是好酒，也不知道為了啥」馮老頭笑呵呵的跟洛雨寒說著話

「陛下欠你們人情？」洛雨寒問道

「額，也算不上人情，那時候陛下還不是皇上呢，老憲是個醫生，有一次陛下他們遇險，被路過的我們救了下來，你哥哥洛陽傷的最重，都快死了，可還是被老憲給救活了，咱們這個陛下啊，心地是很善良的，後來就跟著他們走了一程，這些事陛下是不允許說的，大人你可別去告狀啊，不然我跟老憲就得滾蛋了」馮老頭叮囑道

「你這老頭，怎麼話是越來越多，小心隔牆有耳，要是被皇上聽了去，非打得你屁股開花，外邊那個老李，被陛下打了***板，皮開肉綻的，哈哈哈，笑死我了」憲老頭抱著三壇酒走了進來，一邊走還不忘嘲諷一下大理寺卿

「李大人被陛下打了？哈哈哈，快來說說」馮老頭將做好的小菜端來桌子上，連忙拉著憲老頭一起八卦起來

憲老頭將酒罈子放到桌子上說道「我剛剛路過李大人房間，在裡面嗷嗷叫，不知道的話，還以為他在生孩子呢，哈哈哈」兩個老頭大笑起來，洛雨寒也忍不住笑問道「李大人要是知道你倆在背後說他壞話，明日就得把你倆趕出去，到時候可別找我求情哈」

「他敢，我倆可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在此喝酒的，再說了，大人是什麼身份，他心裡倍兒清，他才不敢得罪我們呢」馮老頭說道

「陛下為什麼打他？」洛雨寒好奇的問道

「嘿嘿，我在門外聽他在裡面嗷嗷叫，我就好奇的推開門進去，那叫一個慘啊，後來我聽下人說，長安城裡來了個千手佛爺，叫什麼偷天鼠，此人膽子極大，而且輕功極好，昨晚潛入皇宮，將陛下的隨身玉佩給偷了出來，而且還明目張胆的放在大理寺案台上，而且還寫下了一行小字，內容是這麼說的：偷天鼠獻上帝王隨身玉佩一枚，而且早晨的時候，他還一直在屋檐上等著大理寺的人抓自己，可是大理寺如今除了大人以外，還有誰能有那飛檐走壁的功夫啊，他就在長安城裡的房子上，一路戲耍著衙役們，可把長安城弄了個雞飛狗跳」憲老頭一邊說著一邊拿來幾個酒碗給三人倒了滿滿一碗酒，

「如今宮中房屋大部分都已經建好，只是還沒有完全修繕，可是人員配備也還算齊全，御林軍也那麼多，他是如何靠近陛下身邊的？就靠輕功？什麼樣的輕功能這麼好？」洛雨寒想了想后問道，

「大人這就有所不知了，像那些盜賊啊，別看他們是一晚上做成的事，可能私下裡啊，那是經過了幾十次的踩點，恰好遇到那麼一絲縫隙被他們抓到了，再加上輕功那麼好，能成的，這以後啊，要是將他抓住了，那帝王顏面還算是保住了，要是讓他溜了，那以後了很難再將他抓捕歸案了，以後就夠他在江湖上吹一輩子了」馮老頭說道，

「大人無需關心那些，那事是李大人接下的，就讓他自己處理就行了，咱們來喝酒，大人可知道這酒何名？」憲老頭說著岔開話題，

「哦，在我看來酒就是酒，都是一樣的，只是有些酒烈一些，有些酒柔一些，本質上沒什麼區別」洛雨寒說道

「呵呵，大人啊，以我喝了一輩子的經驗來說說我的看法哈，這酒這東西，它可是很有講究的，這第一，他得看心情，心情好，什麼酒都是人間佳釀，心情不好，也不過就是一碗苦水罷了，這第二，他得看是與誰喝酒，這個正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跟誰喝酒，他有講究，這第三點，他很重要，他得看是什麼樣的人釀的酒～」馮老頭頓了頓，舉起酒碗說道「大人，咱們先干一個，你先嘗嘗這酒如何，老馮我再跟你講講這第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