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玳瓚進殿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雙手緊緊扣住地方，指節的地方已經泛白。
「嗯，不錯，理由呢。」
王寶釧長舒了一口氣，緩緩開口說道：「大皇子是聖人剛剛尋回來的皇子，聖人覺得應該補償他，想給他最好的東西，可是大皇子根基尚淺，又無治國安邦之能，他前半生接觸的都是市井之輩，這是他的缺點也是他的優點，缺點就是他沒有經受過太傅的教導，帝位權衡之術他一時也學不會，優點就是他長大於市井之中，能更好的理解百姓之苦。聖人，臣女說得對嗎？」
聖人負手而立，似乎陷入了沉思。
「朕果然沒有看錯你，你接著說，朕想聽聽你對二皇子和三皇子有什麼看法。」
「二皇子天資卓越，看似是最好的接班人，但是他內心有些偏執，這可能和他的母妃有關，似乎不信任所有人，把他人都當做自己棋盤上的棋子。優點嗎，就是無情，缺點也是無情。」
「嗯，那祿兒呢？」
「臣女沒見過三皇子殿下。」
雖然突然笑了，「沒見過你就說他能當大任，這是為何？」
「以為三皇子是嫡子，有皇後娘娘做後盾。」
聖人看著王寶釧的方向，「你怎麼不說說他的缺點呢。」
「外戚干政，聖人何必明知故問。」
「小丫頭，若是在宮裡，朕恐怕會打你板子。但是，你和朕想的差不多，朕有一提議，是如果，你來當這個太后呢？」
王寶釧渾身戰慄，「皇後娘娘還年輕，自是可以輔佐三殿下成年。」
「你說若是朕和她說讓她選一個呢，你說她是要后位還是給祿兒爭一個皇位？」
王寶釧不敢想下去了，古代的女子多數都會為兒子考慮，去母留子這件事在古代屢見不鮮。若是聖人真的做了這件事也不無可能。
聖人擺了擺手，「瞧你嚇的，朕之前還有這個打算，今日一見你就都沒有了，你太聰明了，而且你身後也有個強大的母家，若論權勢可能暫時比不過皇后的母家，但是論計謀，你和你父親兩個人，她們全家加起來也比不過，好了，朕累了，你那個小丫頭也等你夠久的，你離開吧，記住，你今日誰也沒見過，知道嗎？」
「是。」王寶釧退了出去。
當她下樓的時候才發覺自己的衣衫已經濕透了。
「小姐，你終於出來了，他們有沒有把你怎麼樣？你的臉色這麼如此蒼白，他們是不是打你了？」
「沒有，只是我有些不舒服，他們是店鋪的客人，想訂一批貨，但是又不想亮出身份這才請我去的，你也不必害怕。」
小蓮將信將疑的把她扶了回去。
回到房間，王寶釧的手還在微微抖動。她看了一眼屋內只剩下她和小蓮，附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小蓮，記住今日之事你什麼也不記得了，若是說出來，恐怕我們全家都會死。」
「小姐你見的到底是誰？我們不行就去告御狀，怎麼說您也是個縣主。他還能左右聖人。」
王寶釧趕緊捂住了她的嘴巴，小蓮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王寶釧，小心翼翼的做了一個口型，王寶釧點了點頭，主僕兩個都呆坐在地上。
這日之後，王寶釧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直稱病。
幾日後，西南傳來消息，蘇龍找到了李宴，他被一農戶所救，剛剛轉醒，
正巧趕上了前來尋人的蘇龍將軍。
找到二皇子自是大喜事，可是聖人還病重，誰也不敢拿此事慶祝，京中還是一片慘淡。
隨之而來的消息便是祈王上請娶李太守之女李洛嫣，此話一出，滿朝嘩然。
「這二皇子才和西涼公主結親，又說過要娶王相的女兒，怎麼這會又變了一個人。」
「陸大人，這不是你我應該管的事情，若是被他人聽到又該說我們妄議朝政了。」
大殿之上，一位西涼使臣在慷慨激昂，「祈王殿下若是娶一位庶女，這不是在打我們西涼的臉嗎？請大唐給我們一個交代。」
「交代？你們小小藩屬國，也配讓我們大唐給交代。」
兩幫人馬唇槍舌戰，互不相讓。
「朕病了這麼久，都不知道如今的朝廷都已經亂成這個樣子了。」聖人的聲音不大，但卻隱隱透著怒意，整個大殿瞬間鴉雀無聲。
西涼使臣氣不過，又把剛剛的話說了一遍。
聖人倚靠在龍椅上，手指輕敲桌面，「那你們的公主要朕給什麼交代呢？」
西涼使臣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只是支支吾吾的說了幾句，具體要什麼他也不太清楚，公主也沒交代明白，他以為聖人病重，祈王還未回來，這件事還要很久才有結果。
「西涼公主玳瓚求見。」
玳瓚身著西涼服飾，穩步走了進來，落落大方的行了個禮。
「西涼玳瓚，參加聖人。」
「最近朕的身子不太好，沒能親自去接見玳瓚公主，今日是我們第一次見吧，果然和傳聞中的一樣，公主既聰慧又美麗。」聖人把聰慧兒子咬的很重，玳瓚也明白他的意思，這是在怪最近最近做的事情。
玳瓚本來不想讓祈王回來這麼早的，可是那日寶釧出門，被不知名人劫持之後，便稱病不出了，她想不到第二個人能讓她嚇成這樣。也就草草收尾了。
「聖人，玳瓚有話想對您說。」
「眾位愛卿都回去吧，近日辛苦各位愛卿了。」
「臣等為聖人萬死不辭。」
環視四周，宮人也都被聖人清走了，聖人側過頭看著她，「玳瓚對吧，好聽的名字，可是小聰明太多了，真當自己在西涼、」
「聖人要懲罰我嗎？」
「朕想罰你剛才就罰你了，現在就是想問問，你到底想做什麼，繞了一大圈，廢了這麼多人手，朕卻看不懂你想要什麼，今日你來了，朕想明白了，你想嫁給豫兒。」
玳瓚的目光不自然的看了看聖人，「聖人是如何得知的？」
「等你到我這個位置自然就知道了。果然還是個小姑娘，情愛之事看得比天重。」
「難道不是嗎？聖人沒和自己喜歡的女子在一起嗎？還是聖人根本就不懂情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