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收尾
宇文雍一走,葉蘊就命衡蕪將夢吟帶出來。
「啊!」一聲慘叫,夢吟跌坐在裴偉霆旁邊。
葉蘊瞧著眼前臟透頂的女人,嘴角揚起一抹不屑:「靜安王恐怕還不知道吧,這女人除了跟你有所糾纏外,連你派來的下人都不放過,靜安王怎麼就能確定這孩子就是你的呢?」
「你這個賤人!」裴偉霆破口大罵道。
「王爺,你要信我,這孩子真的是王爺的~」夢吟梨花帶雨的撲到裴偉霆身上,卻被裴偉霆用身子擠開,一臉厭惡道:「滾!」
「王爺~」
「嘖嘖嘖~」葉蘊蹲下身勾起這張與自己有八分像的臉口氣幽幽道:「還真是美人落淚,讓人心疼呢,不過,」眸中閃過狠厲,葉蘊一把捏住夢吟的下巴冷聲道:「說吧,這張臉你是怎麼得來的,老實說,也許本宮心情好了,會給你留條活路!」
鬆開夢吟,葉蘊站起來,衡蕪適時遞上手帕,葉蘊心不在焉的擦著。
「長公主饒命!我說,我全說!都是他!」夢吟指著裴偉霆痛心切齒道:「民女本是獵戶之女,自小與爹爹相依為命,以打獵為生,一年前爹爹追捕獵物不幸墜崖死了,民女難以糊口便下山討生活,民女一人顛沛流離來到帝都城,誰知在城外遇到靜安王。
靜安王一見到民女就說像,後來他問民女願不願意跟他走,民女為了活下去就同意了,他將民女帶到一個莊子里,後來莊子來了兩個人,就是國師和郭德槐,他們給民女餵了碗水,民女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等再醒來時,民女的臉就用白紗包著,臉上刀割般的疼,大概過了兩個多月,他們把民女臉上的布拆了,民女的臉就成這樣了。
再後來他們教民女下棋、教民女禮儀,直到有一日,靜安王命人將民女帶到一個農戶家,說是讓民女在此等一個人,這個人會帶民女走,到時候民女跟著就行,之後的事情,長公主也就知道了。」夢吟一字不落的道出原委。
「那秋月白秋太醫又是怎麼回事。」
「是靜安王!他發現了秋太醫掉落的葯囊,查到當晚值夜的是秋太醫,就讓民女拿著葯囊誣陷秋太醫,那名宮女其實是郭德槐將人先侮辱,后扔下井的。
長公主,民女都是被逼的,求長公主開恩,求長公主開恩!」夢吟跪在地上拚命磕頭。
葉蘊嘆口氣淡淡道:「或許一開始你確實是迫不得已,但從你下藥傷害父皇時,你已然由被害者變成了施害者,按理說,本宮不該留你的,不過本宮先前有言在先不可食言,如此,命可留,但這張臉還是別要了!」
「啊!」
沒有人看清葉蘊是怎麼出手的,等到眾人反應過來時,靜嬪已滿臉血污倒在地上慘叫連連:「我的臉!我的臉!」
「錯了,這是本宮母后的臉!」
「來人,靜安王裴偉霆狼子野心,淫亂後宮、損壞龍體,舉兵謀反,數罪併罰,誅九族,賜鴆酒!
裴文宇護駕有功,雖與靜安王是父子,但父子情義斷絕,特准其脫離裴氏一脈,更為母姓,另立門戶,除去九族之外!」葉蘊冷聲道。
「謝皇上!謝長公主!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長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裴文宇喜不自勝,當即跪下謝旨,母親,孩兒今日終於為您報仇了!
「左昌水、金宵、郝強、蔣仲身居要職,與裴偉霆沆瀣一氣,雖已伏法,但不可姑息,凡三代以內近親立即打入京兆府衙,全部處以流放之刑,擇日行刑!此事由裴少將你親自執行。」
「是!末將領命!」裴文宇拱手道。
「今夜諸位護駕有功,本宮在此謝過,如今護城軍暫缺首將,軍營之事暫由裴少將代職。
至於二舅舅、表哥,你二人...」葉蘊轉頭看向戚仲銘與戚少鈞,兩人都是有功之臣,今夜若不是有表哥在宮護駕,又有二舅舅帶著一眾武學營武生相助,她恐怕不能將靜安王的勢力全部連根拔起,可武學營那邊也離不開二人,一時間,葉蘊有些糾結。
「長公主不必多慮,末將若是真在乎權勢就不會丟下好好的大將軍不做,跑回來當什麼武學營掌營了。」戚仲銘不在意的開口道。
「你若實在覺得有愧,不妨等事情了結了,一併封賞。」戚少鈞也開口道。
如此也只能這麼辦了。
葉蘊點頭:「那好,等二舅舅、表哥離開武學營時,蘊兒一併補上!」
「時辰不早了,長公主,末將等就先回去了。」戚仲銘道。
看了眼天色,葉蘊道:「諸位一路順風!」
戚仲銘與戚少鈞對視一眼,帶人離開。
只有一人站在原地,沒有跟著走不說,反而還走了過來。
付齊墨盯著葉蘊的胸口面色緊張道:「你怎麼樣,要不要緊!」
聞言裴文宇與沈括都圍了過來。
「長公主傷哪了?」沈括道。
「末將這就去傳太醫。」裴文宇著急要走,被葉蘊一把拽住袖口:「不必!」
再也支撐不住,葉蘊立即吐出一口血來:「長公主!」
「主子!」
眾人驚呼一聲。
「噓,此事不可張揚!」葉蘊閉著眼舒緩內息察覺好點時才睜開眼,雙唇泛白道:「沈大統領,夜長夢多,你即刻將裴偉霆壓入大理寺,親自送他們上路。
裴少將,你帶人將皇宮清掃乾淨,沈大統領沒回來之前,皇宮的守衛就交給你了。」
「末將明白!可要末將先送長公主回府?」裴文宇擔憂道。
葉蘊搖頭,強撐著一口氣道:「不必了,本宮自己可以!」目光轉向付齊墨,葉蘊有片刻遲疑:「你...」
「戚掌營允我明日回營,我送你回去。」付齊墨不管不顧將人打橫抱起就走,衡蕪急忙跟上。
見狀,裴文宇沒有阻攔,望了眼地上昏死過去的夢吟吩咐道:「來人,將此人扔出宮去!」
「是!」身旁出來兩人,架起夢吟,一路拖出去。
回公主府的路上,付齊墨終究是忍不住數落道:「你一個女子到底逞什麼能,受了傷還非要強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