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棄文從武
竇公公一走,薊良等人見她脫離危險,也提出了告辭,一時間熙熙攘攘的內室就剩文諍、戚芸彤、戚少鈞以及龐攸晚。
葉蘊好奇的打量了一眼龐攸然道:「龐公子有什麼事嗎?」
「祖父聽說了長公主的事,派臣子來看看你,如今見長公主醒來,臣子也就放心了,這就回去了。」龐攸然笑道。
「勞太傅他老人家垂暮之年還要為我這個不成器的學生操心,請龐公子代本宮轉達,待事情塵埃落地,學生親自登門拜訪,望太傅保重身體。」
「長公主安心養傷,臣子告辭!」
「表姐,替我送送龐公子。」
戚芸彤面上一紅,收起手帕道:「龐公子請!」
「多謝戚小姐!」
目送兩人離去,葉蘊眸中多了一抹揶揄之色。
「表哥覺得龐攸然如何?」
戚少鈞瞪了眼葉蘊沒好氣道:「你還是多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說起來,表哥怎麼在這兒?」他不是跟著二舅舅回武學營了么?
「還不是小叔聽說你病重,連夜將我趕了出來,告訴我說你什麼時候醒,我什麼時候回。」
「所以...表哥等了多久?」葉蘊挑眉好笑的看著戚少鈞。
「三日!」
「噗嗤~」葉蘊笑出了聲,她都能想象的出戚仲銘在說這話時是什麼表情。
視線劃過一言不發的文諍時,葉蘊笑意頓頓,伸手拽拽文諍的衣袖道:「諍兒守多久了?」她本意是想摸摸他的頭的,誰知這孩子近日個子瘋長,她半截身子根本探不上。
唇角動動,文諍悶聲道:「五日。」
「怎麼了?身子不舒服?」瞧著文諍沒有精神氣兒的樣子,葉蘊擔憂道。
「阿姐!」文諍猛地抬起頭盯著葉蘊的眼睛道:「我不想讀文章了,我想習武!」
葉蘊怔愣片刻,遲疑道:「可是在國子監受氣了?」不然怎麼好端端的說出這話。
文諍搖搖頭道:「是諍兒覺得識文斷字寫文章最是無用,阿姐危難之際,諍兒不僅不能保護阿姐,還要阿姐想盡辦法保護諍兒,那夜若非楚辭哥、白芷姐姐被叫來保護我與表姐,阿姐也不會受傷!」
「胡說什麼呢!」葉蘊佯裝生氣的瞪了文諍一眼:「那是我故意放空城等著賊人上門,與你有何關係。」
「不管怎麼說,阿姐,我想跟表哥去武學營學武!」少年唇角緊繃,眸色堅定。
她本來是想......罷了!
「你真的想好了?」
「嗯!」
幽幽的目光投向戚少鈞,葉蘊頓頓道:「你倆...都商量好了是吧?」
戚少鈞不自在的撇過頭,那日他來見她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情急之下無意間說了那番話,誰知這小子竟當真了,他能有什麼辦法...
「不關表哥的事,是我自己要去的!」
「好,」葉蘊鬆了口:「去是可以去,不過醜話說到前頭,該做得功課,不許落下!」
「阿姐你同意了!」文諍欣喜道:「阿姐你放心,表哥說了要好好教我,去了那邊我會更努力的讀書的!」
「臭小子,我何時說...」對上葉蘊慢悠悠的眼神,戚少鈞將後半句吞了回去。
「我在這兒已逗留多日,如今你醒了,我也該回去了。」
葉蘊點頭:「好,路上小心。」
「阿姐,文諍就此別過!」文諍後退一步,抬手作揖。
「阿姐等你學成歸來!」葉蘊笑意盈盈的看著文諍。
最後有所留戀的看了眼葉蘊,文諍隨戚少鈞走了。
晚間,戚芸彤正在陪著葉蘊用膳,顏妍傳回消息說宇文雍服用毒藥過多,情況很不好,包括宇文雍的頭疾,也是被下了葯,處理起來很麻煩,徹底根除是不行的,只能遠離朝堂靜心休養,慢慢恢復元氣,還可多撐幾年。
葉蘊一下子有些食不知味。
看葉蘊面色不好,心事重重的模樣,戚芸彤安撫道:「皇上洪福齊天,又有顏姑娘在旁伺候,肯定會好的。」
葉蘊心不在焉的點點頭。
白芷端著葯進來,葉蘊一口服下,戚芸彤見她沒有再吃的心思,吩咐丫鬟將膳食撤下去,自己又與葉蘊閑聊了幾句,多數是她在說,葉蘊聽著。
「算了,看你也沒什麼心思聽,不如我扶你去休息吧。」戚芸彤起身扶著葉蘊去了內室,將她安頓好才走。
葉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沒多久,蘇牧雲回來了。
風塵僕僕的去到內室,不等葉蘊說話,直接將人抱個滿懷。
聞著蘇牧雲身上清晰冷冽的味道,葉蘊竟覺得很安心。
抱了許久,蘇牧雲才依依不捨的鬆開:「殿下一醒微臣就接到了消息,著急回來看殿下,只是政務遲遲處理不完,這一拖,就到了現在,殿下可會怪我?」
往日柔的能滴出水來的眸子此刻布滿倦意,葉蘊伸手撫上這張仿若過盡千帆的面孔,疼惜道:「我不在,辛苦你了。」
「那殿下可要快快好起來,這樣微臣便不覺得苦。」
葉蘊輕笑一聲,支起身子吻了上去,這一吻便一發不可收拾,察覺到蘇牧雲某處的變化,葉蘊紅著臉倉皇將人放開。
蘇牧雲壓低喉嚨輕輕笑著,望向葉蘊的眼眸里充滿寵溺:「不鬧了,睡吧,殿下。」
眼看蘇牧雲沒有下一步動作,葉蘊好奇道:「那你呢?」
「最近朝中事務較多,微臣晚上就不過來了,殿下照顧好自己。」
「你也注意休息,不要太勞累。」葉蘊囑咐道。
「好,都聽殿下的。」
蘇牧雲一直陪在跟前,直到葉蘊熟睡才悄悄離開。
接下來的時間,葉蘊日日卧床休養,在此期間,姜楠鈺誕下一女,本就婚前失貞的她徹底失了童妃的心,童妃以雷霆手段為宇文訐向宇文雍請了婚,說的是本家侄女,二房嫡女童渝,婚期定於次年二月。
戚芸彤將此事說與葉蘊聽時,葉蘊直呼精彩,那童渝她雖沒有見過,可原主之前是見識過的,頗有些手段,想必姜楠鈺之後的日子慘了!
「瞧你這幸災樂禍的模樣,哪有半點長公主的樣子。」戚芸彤故作嫌棄道。
「你不說,誰知道?」葉蘊反駁著,又順手將一顆葡萄放嘴裡。
「主子!」衡蕪從外面進來道:「西苑那人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