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跟隨大部隊
沒有什麼苦大仇深的表情出現，楊錦聽完後點了點頭，接著很是自然的跟著自己曾經的上司，最看好的科長走了，走進了向來對著外人開放的保衛科審訊室內。
「老楊真的做了這事？」
直到楊錦走進了審訊室裡面，這如夢幻般的操作，周圍共事許久的同事，還依然有人不太願意相信地問道。
「誰知道呢？不過我確實不相信楊錦會做這樣的事情......」
「行了，行了，大家都散了吧，老楊的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大家不要亂說話，免得影響了保衛科裡面的和氣。」，苗偉斌聽見了周圍人的討論之聲，便及時站出來說道。不然任由著事情的發展下去，對廠裡面的輿論很是不好。
苗偉斌看到了景運恆幾個人走出了大門。在他們走出去的時候，暗中便一直在觀察著李副廠長的表情，有了那麼一點收穫。就在剛才吳世平把楊錦給帶去審訊室的時候，那李副廠長的嘴角微動，像是在強忍著什麼。
今天楊錦的主動承認很是蹊蹺。再結合之前發生的事情，苗偉斌的心中始終相信，這其中跟李副廠長有著莫大的牽連，極大的可能性，便是沖著楊廠長來的。但心中始終有一絲拿不準，如果這件事情跟李副廠長有關，那麼剛才李副廠長來了之後，就應該直接阻止我們把楊錦給留在這裡。
但結果卻是相反的，不僅沒有出言阻止，反而幫著勸說景運恆把楊錦留下由保衛科審問。當時景運恆那驚訝的表情不像是有作假的樣子，也是跟自己這邊沒有想到李副廠長會幫忙勸說的表情。這一點苗偉斌很是確定。
那麼這其中的問題或許就更加的嚴重，如果就這樣跟楊廠長對著干，那麼這些東西非常好化解，但現在......李副廠長準備的東西沒有付出水面，誰也不知道下一次會是什麼情況。
以前吳世平也跟自己說過，要把楊錦發展到自己這邊人裡面來。但跟人說了幾次，楊錦都一直保持著中立的態度，不偏心李副廠長，也不偏心楊廠長，兩邊有什麼事情都勁量去做，如果要去陷害另外一邊，那都直接拒絕。
而後面楊錦和同事的關係也非常的不錯，自己這邊和李副廠長那邊兩邊的人也就沒有了這個心思，只當做是一個和藹的同事來對待。卻不曾想，有了現在的事情出現。
苗偉斌的話在這裡還是比較管用的，畢竟年紀大，做事果斷跟人相處也和諧。人都走了，楊錦也留下來了，現在沒有任何的事情做，廠裡面最大的領導和自己保衛科裡面第二大的領導都在這裡，還不趕緊離開那幹嘛？留下來沒事情做被批評嗎？
「老李，你今天怎麼來這保衛科轉轉？後面還跟著孫副主任？」
孫正諫和李主任的同時出現，讓楊廠長的心中很是好奇，如果這兩個人聯手的話，自己一個人在廠裡面的話語權就要少一點了。但以前也從未看到過這兩人會同時的出現在這個地方。現在卻一起到保衛科的門口解決楊錦的事情。這讓楊廠長忍不住地開口說道，畢竟關乎著廠裡面的安定，得要小心一點。
…
如果是保衛科的主任跟楊廠長站到一起了，那麼手上有人和有權的楊廠長在這個廠裡面可真的就是橫著走了。而不是顧忌著李副廠長後面的人，即使兩人都差不多的關係。
「楊廠長，我就隨便轉轉，剛好跟著李副主任從辦公樓過來。」，孫正諫笑呵呵地說道，一點沒有保衛科領導的架子。
作為保衛科的副主任，對於下面管轄的權力還是非常大的，不過到了某些方面，就完全的比不過自己上面的正主任了。孫正諫自然心裏面也知道楊廠長是怎麼想的，但現在還不到跟楊廠長說著些的時候。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說出，給自己這邊帶來的利益才會是最大的。而且李副廠長和孫正諫現在也沒有搞清楚，這個軋鋼廠裡面，這個重要的保衛科裡面，有多少人是站在了楊廠長的那邊。
就像是這兩天，跟著吳世平和苗偉斌辦桉的兩個新人，這才過去了多久？廠裡面一共來了四個，其中兩個就成了楊廠長的那邊。這恐怖的發展力量，也足以讓人提高警惕。
李副廠長想了想后，現在的事情也如他所想的那般進行著，那麼後面就沒有呆在這裡的意義。
「嗯，我剛才在樓上的時候，看到這邊聚集了很多人，所以便下來看看，沒想到剛好碰見了老孫。那行，廠長，我先走了。宣傳科還有點事情。」，李副廠長臉上洋溢起笑容說道。說完之後，便直接離開了保衛科的門口，一點的不在意楊廠長接下來還有沒有話要說。全然沒有當他是自己上面的領導。
如果是在大會上，或者很多人這裡，或許李副廠長還會在意一點臉面。但現在都是自己人，都知道其中的矛盾，就笑著說了兩句離開。
「李副廠長這個人就是心急啊，這說完就急沖沖的走了。」，孫正諫見到場面一下子尷尬下來，就連忙打著哈哈。這李副廠長可以直接走人，不用在意楊廠長，但自己可不行，自己要是也向李副廠長這樣洒脫，估計以後楊廠長就惦記上自己了。
雖然現在自己跟李副廠長是一起的，但廠裡面官職最大的人，要對付自己一個副職還是能讓自己煩心。畢竟不是正職，沒有那個權力能夠跟楊廠長對抗。
「哈哈，我知道，李副廠長性子就是這樣急的。」，楊廠長貌似毫不在意地說道，頓了頓拍了拍孫正諫的肩膀，「孫副主任啊，你可不能學老李啊，你是一個穩重，慢吞吞的人，你們兩個可玩不到一塊去。」
「讓楊廠長見笑了，不過我老孫平時就喜歡喝點茶，只喜歡跟喜歡喝茶的人一起玩。」，孫正諫聽出了楊廠長的用意，在警告著自己，不要跟李副廠長那邊一起。但自己早就上了李副廠長的船，現在已經行駛到了大海之中，如果要跳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也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了。
…
「希望如此，以後說不定我能找你喝上兩杯你珍藏的茶葉。」，楊廠長笑眯眯地說道。「那行，你先忙吧，我也得回去了。」
「對了，小苗，你去支援一下吳世平，好好的了解一下楊錦家裡面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不然的話我相信，他不會拿著五十塊錢的。」，楊廠長返回之後，對著苗偉斌說道，讓他去調查一家楊錦家裡面的情況。
「好的，廠長，我去跟老吳說了之後，就帶人去看看。」，苗偉斌看見孫正諫走了之後，急忙的保證道。
看著楊廠長和所有人的遠去，苗偉斌嘆了一口，似乎像是想到了什麼，轉身回到保衛科裡面騎上了自行車。
......
軋鋼門口。
景運恆讓谷承遜和梁經緯先走。接著一個轉身站在大門口，眺望著保衛科大樓的方向，回想起昨天和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眼中滿是疑惑。
李副廠長的突然變卦，讓穩操勝券的景運恆突然間方寸大亂，心中一直在想著自己完不成事情，對上面交代的時候怎麼辦。上面領導對自己有了意見，可不是李副廠長和楊廠長能夠比的。
一個直屬領導，一個系統裡面混的，掌管著自己的升職與任命，或者嚴重一點，想要整治自己，那麼沒有辦法，誰到了這個位置，都不是能夠憑藉著功勞升上來的。而另外的是另外一個系統裡面，雖然級別比自己這邊大，但是要想整治自己的話，不還得經過自己上面的人嗎？這樣下來，也得考慮考慮，到底值不值得了。
不過景運恆相信，今天這件事情，楊廠長這個人不會對自己出手。自己是留了餘地的，這樣代價並不對等，也划不來，根本就沒有那個必要。
「所長我們現在怎麼辦？回所裡面把洪慶俊幾個人弄出來帶到保衛科嗎？」，譚敦道急忙的說道，這件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全然沒有搞明白這件事情的前應後果，以及李副廠長今天中午的態度。
「小黃，李主任就沒有跟你說些什麼？他今天為什麼會這樣做？」，蔣先正看著黃養中問道。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看著黃養中，這保衛科裡面屬於李副廠長的人。
「我不知道啊，李主任的思想我怎麼能夠猜到」，黃養中一攤手說道，頓了頓，「不過...我覺得李主任後面可得有什麼重要的安排。」
「為什麼這麼說？小黃啊，你要是知道什麼，可得說出來，我們都是一條線上的人了。李主任要是跟你說了些什麼，還是跟我說說。」景運恆一聽連忙追問道，現在最著急的便是他了，眼看著事情就要完成，結果臨門一腳腳拐了，要把人給帶回去，這件事情要招誰說理去？
黃養中聽完有些沉默，自己也是從以前跟在李副廠長身邊，看見了他的行為處事，從中得出的結論。並不能百分之百的確定，李副廠長後面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安排，便緩緩地說道，「景所長...我這.....」
…
景運恆的心中燃起一股希望，黃養中這話貌似有戲，「是什麼？小黃...」
這一天，景運恆再次經歷的心涼的感覺。
「景所長，這...是我猜得...」，黃養中頓了頓，實在有些尷尬的說道。
景運恆一陣心塞，接著被氣得夠嗆，你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如果是自己的手下，早就罵上了。但這是保衛科的人，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自己這邊是有求於人的，要是得罪了話，在李副廠長那邊說些什麼，可就不行了。
「唉....小黃啊，你以後還是不要這樣大喘氣，有什麼直接說就是了。」，景運恆很是無奈，說又說不得，罵又罵不得，心裏面實在是難受。
看了看旁邊同樣失望的蔣先正和譚敦道，景運恆作為一個領導，還是說道，「行了，今天晚上，我們就去看看李副廠長有什麼話想說吧。」
接著一甩雙手，便朝著家裡面的方向跑去。
.......
軋鋼廠內。
鉗工二車間。
還未到下班鈴的響起，林凡便收拾了操作台上的東西，趁著所有人沒有注意，接著放進了空間裡面。林凡選中的發明，跟鉗工專用的操作台，不過其中的結構比較複雜，現在操作台有的它都有，沒有的它也有。當然東西精密了，需要加工的零件就很多，並且精度也非常的高，林凡穿越過來現在也只不過是一個三級鉗工，即使有著穿越過來耳清目明和系統外掛的加成，但想要搞出來也是需要一點時間的。
不過今天上班，林凡心中一直有一股不安的情緒圍繞在心間，不是因為保衛科谷承遜幾個人的事情，賈東旭的事情再怎麼都牽扯不到他的身上。而林凡感覺得到，這一股不安的情緒是從愛玲那邊傳過來的。
「喲，小凡今天家裡有事啊？以前看你都是等鈴響了才收拾東西，今天怎麼這麼早。」，董建早就收拾好了東西，看見林凡今天居然和他們一樣，好奇的上前問道。
林凡笑著回應，經過上次在東來順吃好吃飽，這一頓下來，師兄弟們的的感情自然也要好上不少，「董師兄，我這不是跟隨你們這些大部隊嘛。」
「哈哈，可以，你小子終於開竅了。」，董建拍著林凡的肩膀，很是欣慰的說道。
下班鈴聲響起，林凡拿著飯盒，「邱叔，我今天就不等你了，我先走了。」跟邱叔打了一聲招呼之後，便急匆匆的離開了車間裡面。
「行，路上慢點騎。」
邱向東在林凡收拾東西的時候，便看了一眼，這麼多年的師徒和親戚關係，讓邱向東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不過現在林凡有著他的考慮不願意說出來，邱向東自然也就沒有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