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猜想
高三（5）班。
「江憶同學早上好啊~」顧曉曼心情雀躍著對剛走進教室的江憶打起招呼。
江憶淡笑回道：「早啊，曉曼同學。」
「學渣就是學渣，都快上課了才來學校。」看到這一幕，正在努力學習的陳亦川低聲暗罵道。
隨之忍不住冷哼一聲，真不理解顧曉曼為什麼要跟這種學渣說話，難怪成績一直那麼差。
江憶自然注意到了，不過並沒當回事，回到自己座位。
可剛坐下，旁邊的張懷武就探過腦袋憨笑道：「早上好憶哥。」
「自奧...我靠，你跟人打架了？」
江憶驚詫，本來要說的「早」說成了「自奧」，面色怪異的看向張懷武的臉，只見他頂著一對黝黑又厚的黑眼圈，像是挨了兩記重拳。
「沒...沒啊？」張懷武面露不解，不知道憶哥為什麼要這麼說。
聽到這話，江憶難以置通道：「別跟我說你這幾天一直都泡在網吧里。」
「嘿嘿......」聞言，張懷武傻笑的撓了撓頭：「你應該也知道我爸是張有才，想在家裡玩遊戲根本不可能，晚上就偷偷溜出去......」
我靠，還真是。
江憶佩服的下意識點點頭，黑眼圈想要重到張懷武這種程度，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怎麼的...起碼也得在網吧泡上個一兩周。
他又道：「少包點夜，小心猝死。」
一會得給見習網咖的店長打個電話，讓他近期先不要讓張懷武上網，搞不好真出點什麼事。
「哦，知道了憶哥，我就是想趁開學前多玩玩。」
這時，趙老師走進教室。
教室立馬安靜下來。
趙老師滿意點點頭，隨後走到講台前，宣佈道：
「大家準備一下，開始考試。」
「啊！」
一聽開學第一天就要考試，底下頓時哀聲一片。
「不是吧老師，第一天就要考試啊！」
「是啊，第一天考什麼試！」
「行了，都安靜，聽我講。」趙老師壓了壓手。
片刻，待教室重新恢復寂靜，他語氣鄭重其事繼續講道：
「這次不是簡單的模擬考，考試全部都按照高考規格來。」
「語、數、外，三門加上理綜，一共四門，分兩天考完。」
「這次考試的成績，將作為你們分班的依據。」
「年級的前三十名進入衝刺班，目標是清北。最後三十名進入基礎班，目標保本。」
「好了，課桌上不要留東西，書包和書本都放到外面儲物櫃里。」
學生不情不願站起來動作慢悠悠的，趙老師出聲催促道：「動作都快一點！」
經這一催，大家的動作果然快了不少。
「憶哥，我幫你我幫你！」
說著，張懷武搶先抱起江憶桌上的書和書包。
復學這幾天，他已經切身感受到憶哥的財大氣粗，愈發佩服自己那天在操場果斷認哥的舉動是多麼明智。
「今天零食和水我包了。」江憶面帶微笑。
「真的嗎憶哥？我太愛你了！」
張懷武心情激動的就要撲向江憶，卻被江憶一個閃身帥氣躲開。
教室外。
顧曉曼清眸中浮現出一抹擔憂，情緒低落道：「小希，要是我考不進年級前三十名該怎麼辦，進不了衝刺班我就不能跟你繼續待在一個班了......」
小希成績一直穩定在年級前三，可她成績卻忽上忽下很不穩定，好的時候可以考到年級前十幾名，壞的時候甚至能跌倒年級中游。
夏林希把書和書包放進儲物格里，柔聲安慰道：「我相信你一定能考進衝刺班的！」
「唉，希望老天保佑吧。」顧曉曼長嘆了一口氣，只能寄託於老天了。
很快，一上午過去。
高三年級組老師辦公室。
一疊疊被封好的試卷堆放在辦公桌上，每張辦公桌前都坐著一位老師，各自批閱著高三每個班級的語文試卷，時不時低聲交流。
小潘老師批閱著眼前的試卷，越看越無語，用筆用力連點了好幾下試卷，憤然失笑道：「呵呵，你看三班這季楊楊啊，整道作文題都空在這兒。」
他手比了個五，臉上浮現出難以置信，道：「五十分，五十分一下就沒了？！」
「你好歹寫倆字啊。」
「還在這兒畫畫呢，你看。」小潘老師無語的指著試卷空白處被畫上了一個賽車，惱笑道：「畫的還挺不錯。」
「我跟你說。」這時，一直聽著的李萌突然開口道：「這高三了，這弦還這麼松，我覺得得讓這些孩子呀，去基礎班，好好上上弦。」
在此之前，會議上李萌提出將高三分成衝刺班、平行班、基礎班，立馬遭到許多老師出聲反對，主要怕一些學生家長有意見，來學校鬧事。
最終李萌迎著阻力強推下去。
但經過剛剛小潘老師的一番話，一些本不同意的老師也暗暗認同的點了點頭。
「對了，李萌老師。」
小潘老師突然沉聲道：「那幾個學生難道真要給他們安排進衝刺班？」
潘帥剛進學校，心裡還留有一腔熱血，自然看不慣這種靠關係進衝刺班的學生。
可華夏終究是個人情社會，哪怕是學校，也免不了俗，總要維持一些人情世故，不然一些優待從哪來的？
李萌沉思片刻，心中敲定主意，淡聲道：「年級前三十名正常進入衝刺班，再找個旁聽的理由，把他們安排進去。」
忽地，她想起早上江憶解題那一幕，突然問道：「小潘老師，五班的江憶在保進衝刺班的名單裡面嗎？」
「稍等我看一下。」
聞言潘帥翻起一個本子，片刻，抬起頭點了點道：「在。」
李萌點點頭表示知道了，轉頭看向五班的趙老師問道：「趙老師，江憶的試卷批改完了嗎？怎麼樣？」
「我記得批改完了，我看看。」
說著趙老師翻開那一摞已經批改過的試卷，從中抽出江憶的試卷，來回翻了一下，道：「除了作文題還有一些小題空了，其它填過題都對。」
「好的我知道了，麻煩您了趙老師。」李萌像是印證了什麼猜想，下意識點了點頭。
趙老師又重新把江憶的試卷放到那一摞已經批改好的試卷當中。
李萌陷入沉思，手裡捏著的筆點著桌面，敲出「噠」「噠」「噠」的微小聲音，腦中思緒萬千。
早讀結束后，她特意看了小黑板上的數學題，雖然自己主教的不是數學，但也清楚像這種難度的數學題，一般高三學生還真解不出來。
喬英子也說過，只有出這道題的陳老師能解出來。
聽起來有些誇大其詞，但也從側面證明了這道題的難度。
李萌從方一凡那大致了解到江憶，知道江憶的學習成績一直很一般，甚至比方一凡還差。
雖然今天早上有林磊兒解出答案在先，但江憶卻用了新的解題步驟。
按理說，能解這種難度的數學題，數學成績理應不會差。
但當她查過江憶在原學校高一、高二歷次考試成績后，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這也是李萌一直疑惑的地方。
而剛剛趙老師的話，像是印證了她心中的一個猜想。
以江憶高一高二的成績，百分之百解不開那道數學題，除非......
學習成績差，是江憶刻意表現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