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太巧了，實在是太巧了，為什麼這種時候還能見到自己的死旗啊！？

有些心煩意亂的黛博拉之後沒再和格里格列搭話，只是偶爾出於禮節聊上一兩句。在石子路上走了很久，兩人總算走到一片開闊的地方，黛博拉遠遠看見了矗立在墓地里的尖碑。

「就是那個尖碑的方向，一直往那裡走就可以。」格里格列指給黛博拉看，「到這裡的話過去應該不容易迷路了，不過雖然看得到，還是得走挺久的……你沒問題吧？」

「是的，謝謝你為我帶路，別看我這樣，其實還是很有體力的。」黛博拉做了一個「有力」的動作。

「那好，你路上小心，我先走了，再見。」

「嗯，再見。」黛博拉笑著道別，心裡想的確是：最好再也不見。

和格里格列分開之後，黛博拉繼續自己一個人走，不知何時，空中聚集起了厚厚的雲層遮擋了陽光：「看起來……真的會下雨啊。」

黛博拉到達墓地的時候，剛好過了正午，天空已經完全陰沉了下來。偌大的墓地里幾乎看不到人，有一兩個來掃墓的看天氣變壞了趕緊著離開了。

而黛博拉則不著急，她往墓地深處走去：到目前為止也沒有看到馬科斯爺爺、約書亞或者喬治的身影……白天的時候不容易見到嗎？難道不是他們把她叫出來的？

正在黛博拉尋找幽靈們的影子的時候，有水滴落到了她的鼻子上，然後頭上，肩上……開始下雨了，剛開始的時候只是零星的雨水，很快就變成了傾盆大雨，把黛博拉整個澆成了落湯雞。

暴雨打在地上，揚起一陣又一陣的水霧，能見度一下子就變低了很多。黛博拉眯起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周圍的溫度開始變低了，寒冷的空氣刺激了她的皮膚激起一層雞皮疙瘩。

『沵洝燳箹萣唻孒■■■。』

黛博拉猛地回頭，身後沒有任何人，但是奇怪而又黏膩的聲音從背後鑽進她的耳朵，在她的腦子裡不斷迴響。

『歡迊沵■■■，佷滈興沵能噂垨莪們哋溡簡。』

『■■■，帹芐唻莪？哋話沵婹厛恏，蘺閞適里，厾★○◎§找莪？，芣嘫哋話沵澮屍茬luke哋掱里。』

『芣婹嗐啪洸，咜芣湜你哋敵亾，泹湜婹尒杺luke。』

『■■■。』

『■■■。』

『■■■，洤倁洤能哋起羱，萭粅哋起羱，迣鎅閞始哋起羱，菿屍哋鉮殿，茬哪裡，泩掵哋起羱，莪們澮侢見。』

『柷湢沵，莪儭嬡哋，妸嬡哋，■■■。』

聲音停止了，但是黛博拉的腦子裡像是進過鼻涕蟲一樣，一陣暈眩反胃，最後她沒有忍住，膝蓋一軟扶住墓碑嘔吐了起來，直到胃裡沒有東西可以吐了才停下來。

喉嚨在灼燒著，明明很冷，身體卻在發燙，兩種感覺混合在一起讓她感覺背後有什麼神經整個抽緊了，拉扯著她，肌肉發酸，卻放鬆不下來。

該回去了，黛博拉這麼想，再不回去的話時間就來不及了。她勉強站起來，搖晃了幾下往斯特林府方向走去，可是才走了兩步，比剛才更大的暈眩感襲來，腦海里迴響著「離開這裡」「離開王都」「去■■」的吶喊，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轉。

黛博拉像個殭屍一樣向遠離王都的地方走去。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她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她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感覺不到，這個世界彷彿一片漆黑。

啊，這種感覺似乎有點熟悉……上輩子猝死的時候，生命最後的時刻似乎也是這樣。

又要死了嗎？

黛博拉迷迷糊糊地想著，「啪嗒」一聲摔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

黛博拉，」男人的氣息從背後環繞過來，摟住她的腰，「你可以不用這麼做的，我可以帶你走，到沒有人認識你的地方去，你可以在那裡生活的很好。」

「做你的情婦？」黛博拉聽到自己這麼說道，她回頭露出一個嫵媚的笑容，「格里格列，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格里格列並沒有因為她的話生氣，只是笑了笑：「是啊，如果不是你的垂憐，我這樣低賤的人怎麼能睡在斯特林子爵小姐的身邊？」說著他低頭，親吻她裸|露的肩頭。

「我喜歡你。」黛博拉抬手，摸了摸男人的頭。

「斯特林小姐喜歡的人是不是有點多？」

「呵呵，難道你也會吃醋嗎？」黛博拉轉過身正面面對格里格列，柔軟的身段貼到男人的身上，「還是因為馬上就要見不到了，想聊些傷感的話題？」

「你不用去的。」

「我必須去的，理由你也知道，畢竟你剛才也稱呼我為斯特林小姐。」黛博拉低聲輕笑著，「貴族的名字意味著責任，雖然你們討厭那些東西，但是卻是我們賴以生存的……格里格列，我心愛的格里格列，我是那麼喜歡你，你一定會完成我的心愿對吧？」

格里格列沉默一會，最後嘆了一口氣：「康拉德·摩爾是個瞎子嗎？還是他根本不是男人？」

「哈哈哈哈哈，誰知道呢？說不定他也是個可憐人，啊啊，真悲慘啊，做了別人的刀，卻一句話都不敢說，我可憐他。」黛博拉閉上眼睛，她在回憶，「他一直被他的哥哥和父親虐待，他大概以為我不知道吧？哼哼，我死了之後他會變成怎麼樣呢？我好期待啊，到了那個世界，我也一定會好好看著他的……不過在這個時候和我談論我的前未婚夫，你也太不解風情了格里格列。」

「我不會再提他了。」

「這才對嘛，現在我是你的，我只會想著你。這最後的時間，是你陪我真是太好了，格里格列。」

————

黛博拉猛地睜開了眼睛，第一個印入眼帘的是一輪皎月。

糟了，現在什麼時候了？她一下子坐了起來，因為速度過快眼前短暫發黑，不過很快就恢復了過來。她發現自己正躺在城郊墓地里……為什麼還在墓地里？她記得自己走了很多路，還摔倒了，然後……做了一個夢？似乎夢到了……夢到了什麼？記憶曖昧不清，像是蒙了一層霧，看不真切。

先別管那個夢，之前鑽進腦海的聲音，說了什麼來著。

那些語言她壓根聽不懂，雖然聽不懂，但是好像又理解了，感覺很奇怪。

黛博拉坐在原地，思考了一會，不應該聽不懂啊，她有固有技能神聖語言，理論上什麼對話都能聽懂才對，哪裡出了問題？黛博拉打開自己的狀態欄。

姓名：黛博拉·羅斯瑪麗·斯特林

等級：lv100【exp999/1000】

年齡：十歲

種族：●○●

先不說為什麼突然等級從六十多變成一百了……●○●是什麼東西？等等？之前一直是人類來著的？怎麼回事？突然自己就不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