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招仙背後
益州凌氏,家業覆蓋全國,是朝廷欽點的皇商。
所販售之物不僅有柴米油鹽醬醋茶,還有布礦鐵房,整個產業完整又全面。
憑藉這些家業,益州凌氏在全國的商人中財富排名也是屈指可數。
正所謂無商不奸,但是益州凌氏的族長易安卻恰恰相反,在經商方面,常常是誠實守信,從不缺斤短兩;在為人方面,也是樂善好施,廣結善緣。
因此凌安的家業越做越大,靠得都是自己的為人,從沒有依靠過自己貴為長公主的夫人。
此時的凌府,凌安正在處理商事。
凌國鋒在一邊焦急等待,看著父親終於送走了客人,迫不及待地小跑到父親身邊:「爹,給我十兩銀子。」
「怎麼又要錢?」凌安皺眉。
「林家妹妹要我跟他去拜訪幾個大儒,我買點禮品。」凌國鋒討好道。
凌安恨鐵不成鋼,搖搖頭沒好氣:「她為什麼不買?讓你買?」
「哎呀,爹,我都答應人家我買了!」凌國鋒不耐煩了。
「跟你說了幾遍了,不要跟林縣令女兒來往,你怎麼就不聽呢?」凌安嘆口氣,「林家作惡不斷,遲早會遭報應的,你跟她一起廝混什麼?」
「行了,爹,不就十兩銀子嗎?」凌國鋒坐下撐著頭生悶氣。
凌安看他這樣子也聽不進去,可自己就這麼一個兒子。
無奈地搖搖頭,將銀子給了他。
凌國鋒拿到錢,一下子換了副好臉色:「謝謝爹!」
「等一下。」凌安叫住了要離開的凌國鋒。
凌國鋒以為他爹反悔了,把銀子緊緊握手裡緊張道:「怎麼了——爹?」
看他那樣子凌安又嘆口氣:「我只是想問你,你不是報名招仙考試了嗎?準備得怎麼樣?」
「您就放心吧!」凌國鋒鬆了口氣。
「那就好,你去吧。」凌安顯然對於凌國鋒是不放心的,凌國鋒生性貪玩,好吃懶做,沒個正經,怕是連文試都考不過。
丞相府,後花園里的涼亭里,徐懷遠和太乙正品茶。
太乙看了看旁邊假山上的一隻吐水獅子,表情凝重,「懷遠兄看到的異象都有些什麼?」
徐懷遠:「天象紊亂呢!怕是人間有一大浩劫。」
「那根據你的占卜與何人有關?」太乙眯起眼。
「看不出來,似凡人非凡人,這具體情況怕是還得太掌門說說。」徐懷遠說完看向太乙。
太乙嘆口氣:「老夫何嘗未曾算過!」
徐懷遠一臉不解:「哦?」
太乙:「你別忘了,我儘管修道七十餘載仍是凡人軀,懷遠兄不知道的,老夫有何能耐知道!」
「那太掌門如今輔助招仙,具體情況還不知道?」徐懷遠緊緊盯著太乙,生怕錯過他任何一個眼神就影響了對他話語的判斷。
太乙嘆口氣,「既然懷遠兄如此逼問,我也不隱瞞了,只是希望懷遠兄能夠保守秘密。」
徐懷遠看出太乙沒有說假話,對他接下來的話既期待又擔憂。
「我們對外說的,的確是假的,真實的原因我問了玄元上仙。」說完看著徐懷遠。
徐懷遠急切地問:「是什麼?」
「不知道!」太乙皺眉。
徐懷遠的眼神,從期待和擔憂交織到懷疑,再到不解,最後變成了恐懼。
徐懷遠自言自語:「看來這背後的原因比我們所想的還要複雜。」
太乙聞言,「我們只能是做好準備了,這次怕是連仙人都有一場浩劫!此次招仙必然不簡單!」
「所以這次我會挑選一些人代表朝廷前往長冶,參加招仙考試。我就是想弄清楚,這裡面的真實原因。」徐懷遠看著遠方。
「那你儘快去準備吧,準備好了我們一起去長冶。」
安國候府。
申震決定讓自己的兒子也去參加招仙考試。
「申侖,你聰慧過人,又成熟穩重,而且武藝高強,你去長冶參加招仙,就算失敗了也可以廣交朋友,也是對你的一次歷練,多出門闖闖也是好,待在這京城也安逸太久了。」申震對著一個年輕人說道,這個年輕人溫文爾雅,一臉書生相,怎麼看也不像習武之人。
申侖:「是,父親,孩兒去了必當小心行事,不讓父親和母親擔憂,也會儘力取得名次,不給父親丟臉。」
牛善戰:「公子去了也不要有太大壓力,順其自然就好。」
潘十一極其欣賞申侖,沖申侖笑笑點點頭:「你父親就是覺得此次招仙必是群英薈萃,天下各路英豪齊聚一堂,你去了可以長長見識。並不是要你取得什麼成績,也不必看中什麼成仙!」看了看申震又看向申侖:「我想你也不是那種追求成仙的凡夫俗子,成仙有成仙的好處,自然也有它的弊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你要明白這一點。再者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你不要為了成仙諸事不顧。」
申侖對潘十一輕輕作揖:「潘師爺的教導我定銘記於心。」
申震掃視一圈眾人,「那行了,就這麼多了,你回去好好準備一下,馬上就到朔陽日了。公告里說要提前一天到達,你儘早出發,免得耽誤。」
申侖剛想走,又想起一個問題:「父親,附近就有茅山,我為何要遠赴長冶參加考試?莫非父親有別的安排?」
申震擺手:「我只是覺得長冶觀是全國最大門派,各路英雄應該都會去那,你去了就可以多結交一些朋友。再者長冶遠在益州,益州城人傑地靈,你並沒有去過,也理應過去看看。」
申侖:「原來如此,是孩兒愚鈍了。」
過幾天就是朔陽日了,全國各地的報名考生都十分激動,都進入了各自的最後準備階段,有些甚至已經從家裡出發,背著行囊踏上了考仙之路。
很多客棧早已是人滿為患,很多離道觀遠的人都提前過來到客棧住下,以免來遲誤了時候。
全國的人都對這次的招仙考試充滿期待,因為它公平到很多乞丐、奴隸都紛紛成功報了名。
在這個考試里,沒有人能靠關係,也沒有人能靠背景,權力和財富更是不用想。
不管是達官貴人還是乞丐流氓,此時他們的背景都是一樣的——凡人,能不能通過這場考試只取決於自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