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蘭斯！蘭斯！」在一陣呼喊聲中，蘭斯逐漸恢復了意識，周圍很吵。

「瑪爾達？是你啊。」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周圍一股消毒水味，看來是在醫院了。

「我靠你終於活過來了……」旁邊是「摯友」瑪爾達。

「玫蘭莎呢……」蘭斯掙扎著想從病床上坐起來卻被瑪爾達按下去了。

「她在你旁邊躺著呢，昨天晚上在你旁邊坐了一晚上，早上我們過來的時候她才睡著不久。醫生說你得躺著，就別起來了。」

「哦。」病房裡陷入了沉默，瑪爾達坐在旁邊削著一個蘋果。

「我睡了多久？」

「七八個小時吧，醫生說你傷的不算重，但是受了傷還一直高強度運動，甚至還有過勞，也不知道你都幹了什麼。」

「哦。」

「你別光『哦哦哦』的了，昨天晚上發生什麼了，電視上說你們區被恐怖襲擊了？」

「算是吧，昨天……」蘭斯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但是沒有透露那種特殊的現象和新生的事。

「……哦……所以為什麼恐怖襲擊還會有怪物來追你啊，被怪物恐怖襲擊了嗎？」

「這我哪知道，你覺得奇怪我還覺得奇怪呢。」

「咔」的一聲，病房的們被打開了，進來了一個提著水果籃的女生，是修瓦爾扎。

「抱，抱歉，這裡是蘭斯的病房嗎？」洛慕塔人本來就是白皮膚，這一身白色連衣裙穿在身上使她看起來就像下凡的天使。

「是是是，學妹你也是來看他的？」

「人家跟咱們是一級。」

「那也是學妹啊，話說你怎麼做到的，就一下午。」

「什麼怎麼做到的？」

「你又裝傻，算了，那個我就不在這打擾你們了。」瑪爾達把蘋果交給修瓦爾扎，然後就繞過修瓦爾扎出了病房。

「你朋友？」修瓦爾扎毫不客氣的坐在蘭斯床上，咬了一口蘋果。

「昨天那事你沒跟他說吧。」

「說了，但沒提你的事。」

「算了，你能遵守約定最好，我是來給你答疑的，有什麼問題可以問我，我會在我許可權範圍內給你解答。」

「真貼心啊。」

「這算是我們工作疏忽的補償，你的醫療費也是我們幫你交的。」

「那些東西是什麼？」

「極性激化造物，他們是這麼叫的，那是一種合成生物，不是本地生物。」

「他們……是誰？」

「你能猜到的，復神教的人。」

「那種東西……就是恐怖襲擊？」

「對，那東西很危險，你昨天遇到的是C階的中小型極性激化造物，三隻的集群已經算是B階的危險程度了，甚至有些B階更好對付一些。」

「所以昨天如果你來晚一點，我就得死在哪對吧。」

「對，啊！對了，把這個簽一下。」修瓦爾扎從胸前的挎包里拿出幾張文件。

「保密文件嗎。」

「一點都不驚訝呢，早就猜到了嗎？」

「是啊，從你進來的時候。」

「還挺聰明的，但是不止是那個，還有你的登記表。」她把那幾份文件打開，把其中幾張張遞給蘭斯。

「身份登記？被襲擊還要填這個？」

「這不是登記你身份的，是登記你的『能力』的。」

「……什麼……什麼能力，我不知道。」

「別裝傻，三隻C階的遊盪者，

就算是裝備精良的士兵都有可能受傷，一般人更是連糾纏都做不到，你卻能反殺兩隻身上都沒什麼大的外傷？」

「我……我學過劍道唄……」

「那您的『劍道』可真厲害，用竹刀能把遊盪者切成兩半，這是劍道部（加重）的哪個老師教的啊？」

「啊……好吧，我說，我說……」

蘭斯把昨天突然出現的特殊現象跟修瓦爾扎說了一遍，修瓦爾扎聽完眉頭就皺起來了。

「看來是突然覺醒啊，還挺及時的，不過我這就麻煩了。這樣吧，這是我的聯繫方式，你出院就聯繫我。」

修瓦爾扎從包里拿出一張便簽，寫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並交給了蘭斯。

「好。」蘭斯收下便簽。

「那我走了，出院了記得聯繫我。」

修瓦爾扎把那幾張文件放進包里，拿起包離開了病房，還從自己拿來的果籃里拿了一個蘋果。

「唔……真是……」

「嗯……嗯……哥哥！？」躺在旁邊床上的玫蘭莎醒了過來，看到蘭斯已經醒了，就立刻從床上跳了下來。

「終於……終於醒過來了……要是你醒不過來……我可沒法原諒自己……」

玫蘭莎撲倒在蘭斯懷裡，淚水沿著臉頰流下。

「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不要哭了。」蘭斯用手擦掉玫蘭莎臉上的眼淚，壓制住因想象如果自己沒能活著回來的場面而產生的顫抖，用盡量溫和的聲音撫慰著玫蘭莎。

「爸爸也好，媽媽也好都不在了，如果哥哥也……」玫蘭莎的話因為蘭斯放在頭上的手中斷了。

「不會的，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玫蘭莎也是，要永遠做我的妹妹哦。」玫蘭莎的話，讓蘭斯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她的情景。

「她是玫蘭莎，以後就是你的妹妹了，你們要好好相處啊。」那是一個下午，媽媽帶來了一個女生，她有著棕紅色的短髮和明黃色的雙眼，但那本該明凈透徹的眼中，蓋著一絲陰霾。

蘭斯知道，玫蘭莎是被媽媽收養的孩子。她的父母死在了一場車禍中，那一輛公交車中只有玫蘭莎活了下來……

蘭斯知道，玫蘭莎是個很怕生的孩子，警惕著媽媽，警惕著蘭斯，沉溺在與世界隔離的孤獨中。

在那之後的十年，蘭斯一直在玫蘭莎身前，作為長子守護著她，將她從孤獨中拉了出來，不知不覺中與玫蘭莎在一起的時間已經超過了獨自一人的時間，對蘭斯來說，玫蘭莎已經成為了重要的家人。

「嗯……」玫蘭莎順從的點了點頭，趴在蘭斯身上，過了好久才離開。

「那……我也該走了，要快點恢復啊！」

「是，遵命。」

玫蘭莎笑了起來，提著自己的雙肩包走了出去。

「啊，感覺好無聊……」不知道為什麼，醒過來之後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和之前不太一樣，能夠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自己體內流動……一樣，五感也變得更強，世界變得很透徹。

「這是能力覺醒帶來的副產品嗎……」

「之前那種……」蘭斯從桌上拿了個蘋果，儘力回憶起之前的感覺。

「咕哈！？」一種特殊的感覺從體內湧出，手中的蘋果從中間裂開，不，是被切開，切口平滑，裡面的果汁在蘋果被切開過了一會兒才開始滲出來。

「唔，真的被切開了。」

端詳著手中蘋果的斷面，蘭斯對自己的能力有了一個初步的認識。

「需要接觸嗎，如果像昨天那樣拿著東西這個接觸就還可以傳導……」想到這裡蘭斯把另一隻手舉起，掌心對著桌上的蘋果嘗試使用能力，然而能力並沒有發動，蘋果還好好的。

「果然需要接觸啊。」蘭斯咬了一口蘋果，躺了回去，看著天花板。

「這就是超能力嗎……感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嘛……」

第二天中午，蘭斯辦好了出院手續，住院的錢和醫藥費果然已經被其他人墊付了。

「喂，我出院了，在醫院這邊等著你。」

「哎！？啊！哦，等我一會兒！」

蘭斯拿著裝著各種票據和後續恢復藥物的袋子走出了醫院，在門口找了個石台坐下以後就按照修瓦爾扎叮囑的聯繫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