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望氣術小成
第35章望氣術小成
如果說周柏這次來，依然是一個普通的童生，那陳忠邦可能會為了五斗米而折腰，出任周柏手下的一個普通文書。
但當初銳氣十足的少年，再出現卻已然換了身份，他說的話正一步步成真。
從來沒有哪個「上位者」願意踏足窮人巷，願意以禮相待這些最底層的人。
再沒見識的鄉民，也知道雪中送炭和錦上添花是兩碼事，陳忠邦不會不明白。
何況改換戶籍乃是他陳家祖輩三代之願，大恩難謝。
所以面臨抉擇時，陳忠邦毅然決然以主臣之禮拜見，以後就為其家臣，盡一生才華相報。
前幾日，周柏觀氣時就有所察覺，一股黑氣在外圍窺探，而且黑氣上隱現血色。
不久，陳忠邦在家中留好書信，帶好衣物，跟著周柏走出窮人巷。
城外匯合祁家商隊后，周柏的馬車就混在中間，一路向平蒼縣趕去。
「恭喜先生，久在樊籠里，復得返自然。」周柏微微一笑道。
雖細細觀察這場災劫的主要目標不是他，但準備不周也是有被順帶衝擊的可能，生死難料。
「且看。」
現在周柏出手改換陳忠邦的戶籍，那灰氣鎖鏈自然失去氣運來源，當然，消散之前也是讓罪氣再削掉一部分氣運。
【本源點：四十八】（你獲得輔星命格的效忠，雙方結為主臣關係，本源點加四。）
周柏翻開氣運天書，得了臣子氣運反哺，原本細如秀針的白色本命，幾乎是肉眼可見的茁壯成長。
等他立下功勞，再來接家眷，才是立足的正道，何況他心裡也有一絲野望。
在周柏的眼中，陳忠邦籠罩在塵埃中的本命終於露出縫隙，一絲絲極淡的金青之氣從朦朧的本命中探出。
但那團灰氣帶有一絲霸道，最後硬是裹挾走一部分外運，這才消散在冥冥之中。
隨後他指了指馬車夾層，這幾天周柏就和他提過，道路不靖，也因此做了些準備。
他嘆的則是，陳忠邦祖輩都受大旭朝廷的氣運壓制，現在還未受其它體制氣運的沖洗，本命蒙塵難顯，並不能激發所有潛能。
然而就是如此，一縷金青之氣也突然出現在周柏的本命近側，這是臣子的氣運反哺。
他瞅了一眼氣運天書，黑氣依然在周側，並沒有靠近，也沒有示警。
「樊籠，樊籠……」
「自然有，您會射箭？」老把式滿是腹誹，不怎麼信。
剛出巷沒走多遠，老把式趕著馬車尋了過來：「少爺，祁公子安排了一支商隊和我們同行，現在就在城外等著。」
商隊？周柏眉頭微皺旋即舒展，只要護衛夠倒也合適。
不過蒼北郡畢竟是軍州，毗鄰草原，直面外敵。
對於這支祁家商隊來說，平蒼縣卻是商機多多的「富饒之地」，蒼北郡乃至草原的牛羊貨物想到定州腹地，只能走平蒼縣。
北境定州是最北方的一個州，而北安郡則是定州第二靠北的郡，在蒼山以北，還有一個軍州蒼北郡。
周柏全力運轉望氣術，只見冥冥虛空中，一道牢固的氣運羈絆連接在兩人之間。
對於定州大部分人而言，北安郡平蒼縣就是最北端的地方，那是苦寒之地，最好別去。
陳忠邦恍然間只感到渾身一輕，彷彿聽到了枷鎖的破碎聲，一股從未有過的自在輕鬆湧上心頭。
周柏對灰氣鎖鏈的來源有所猜測，應該是樂戶戶籍的限制，還有當初陳家祖上的罪氣殘餘所形成。
此時巷外的喧囂和巷內的凄冷判若兩地，恰巧一縷陽光照入後方的陰暗。
「嗯，也可，剛好讓家裡和這支商隊牽個頭，看看有什麼生意能做。」周柏點了點頭，和陳忠邦一起上了馬車。
現在四十八點本源，突破瓶頸就差一步。
不過陳忠邦畢竟是意志堅定之人，很快回過神來就代入角色，他朝周柏揖禮詢問道：「主公可否稍候，我收拾一下就能跟您走。」
從相性上來說，這便是是君臣相得，君支出氣運，臣也有反哺。
……
得了氣運支持，那灰氣鎖鏈的崩碎進程更快了，幾個呼吸間便化為一團灰氣雲團。
之前在因為使用純熟，望氣術升級的本源點消耗已經減少一點，只需四十九點便能將其提升到小成。
老把式看了一眼車內的陳忠邦，見周柏頷首認同，這才小聲道：「少爺你放心，別看我現在是個馬夫，但也不懼幾個蟊賊。」
周柏憑藉祁華好友的關係，在商隊中如魚得水，很快和商隊管事混熟，並且敲定了幾項合作意向。
在望氣之下，陳忠邦身上的灰氣鎖鏈正一塊塊崩裂，四散而飛。
以上種種，本該讓他欣喜，但周圍一股時不時躁動的黑氣，卻撫平了喜悅。
眼下周柏還未建立基業，那手下的氣運就是從他本身這支出，雷霆雨露皆出於上。
不能讓家人成拖累，主公發的俸祿，現在就足夠全家過上以往不敢想的優渥生活。
是啊，長久的樂戶時光將我拘束在這小院，是該看看外面的天地了。
如果等哪天他有了富貴和地位，那些看不起他的親鄰又該是什麼表現。
這讓他又喜又嘆，喜的是其人本命果然是大才之像，並不是空有其才而無其器。
久違了。
他雖不知周柏在家族是何地位，但想想這麼年輕，肯定是基業草創期。
這是為何？莫非老天也在慶祝我得遇明主？陳忠邦怔了怔，望向周柏。
「先生快快請起，以後您一定會知道這次豪賭選對了，哈哈。」周柏也難掩喜悅，連忙上前扶起陳忠邦。
才器具備，可為宰輔也。
「有弓嗎？」周柏笑了笑道。
也不知是祁華的動作快，還是因為周柏接納了陳忠邦的效忠。
路上的其它時間，周柏則在全力練習望氣術。
「不用這麼急，你大可等幾天，帶著家人一起，何必兩地分離？」周柏勸解道。
於是出於謹慎，他讓祁華安排人護送一程。
「寸功未立，何敢求主公再為我家眷分心，請主公稍待片刻。」陳忠邦搖搖頭，旋即進屋收拾行李。
確立主臣關係，以後便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持續感悟練習整整一天後，最終望氣術提升的本源再次減少一點。
一股粗壯的白氣從周柏身上抽離，注入陳忠邦的稀薄外運中，這便是主臣之間的扶持。
周柏看了看愈發暗沉的天色，果斷選擇提升。
望氣術小成：氣運變幻莫測，但伱依然能藉此窺見一絲氣運變化的軌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