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入校園
一塊印著技工學校的燙金牌匾逐漸出現在二人的視野。
「手伸出來。」門衛大爺拿著電子體溫槍走出對著三人說道。
許驍駿為首伸出手腕。
只見大爺胸腔快速隆起，兩排肋骨撐破血肉，像一口大嘴沖衝天揮甩，然後猛的向下，巨嘴垂涎著黏稠的血液咬住許驍駿的頭顱。
血從上緩慢的向下流淌，直至流到許驍駿的腳尖。
他在那兒一動不動。
「許……」王通玄想張口問他怎麼樣，但隨著後續的發展，還是把話吞了回去。
「36.1℃。」一個機械聲破壞了詭異的平靜。
「杵那兒幹嘛？到你了！」大爺喊道。
王通玄還沒回過神，愣在校門口，活像一座雕像。
「同學！同學！」大爺用手在王通玄眼前揮舞。
王通玄也回過神，連忙說道：「好的好的。」
伸出手，見大爺手持體溫槍在王通玄白花花的手腕上輕按。
「36.7℃。」機械聲播報。
怎麼回事？難道是我幻視了？不可能啊？
王通玄就這樣稀里糊塗進了校門。
「通玄幹嘛呢？那麼慢。」許驍駿，晉雲棲站在樓梯口說道
「體溫槍沒電了，大爺找電池耽誤了點時間，走吧還沒吃早飯，去食堂嗟一頓。」王通玄撓撓頭說道。
「是嗎？哦。」
二人也沒有懷疑回應。
暗紅的陽光透過樹梢，照射在王通玄的身上，投射出無數個交疊在一起，朦朧而又巨大的影子。
但這並沒有被王通玄看見。
三人並排走向寫著「學生食堂」四個大字的建築。
「吃什麼？」食堂阿姨帶著手套扶著櫃檯問道。
映入眼帘的是：牛雜、饅頭、炒麵、漢堡、白粥。
「給我來份白粥和饅頭，謝謝。」許驍駿舉手說道。
晉雲棲歪著嘴說道：「不會吧軍哥，才月初誒就那麼省，你上個月可不是這樣的啊？阿姨！給我來份牛雜加漢堡。」
而王通玄看到的是：破碎的內臟、凝固的鮮血、動物的殘肢、正開口閉合的頭顱、亮銀的腿骨在沸騰冒泡的血漿中攪拌。
阿姨此時帶著好像是人的皮膚製成的手套，握著腿骨在血漿中舀出一點又一點倒在碗里遞給許驍駿。
「給……給我兩個饅頭」王通玄磕磕絆絆說道。
「同學餓了吧？阿姨在給你加一個，吃飽點，話都說不來了。」阿姨將三個冒著熱氣的，雪白的饅頭放在王通玄眼前的碗里。
冰涼的陶碗在手中微微發熱，香氣混合著熱氣緩緩升空。
「謝謝。」
阿姨笑兩聲沒有回應，服務下一位同學。
「這兒！」不遠處的晉雲棲招手。
王通玄端著碗走到倆人對面，坐下。
剛才的一幕深深的烙刻在王通玄的心裡，即使已經見過很多次類似的景象，還是很驚悚。
心跳砰砰的跳動著，背後幾乎已經濕透。
「通玄？你今天到底怎麼了？背後都是汗，總感覺有點奇怪。」許驍駿關心道。
「有嗎？我感覺挺正常的啊？之前不也是早飯沒吃給餓的虛汗滿臉都是。」晉雲棲將吃了一半的牛雜推到王通玄的眼前，說道：「
來，我的牛雜給你，早上純當減肥了。」
王通玄擺擺手表示不需要，抓起饅頭往嘴裡塞。
晉雲棲只能作罷，
端起碗大口大口吞咽。
吃完早飯，三人離開食堂，去往教室。
我到底怎麼了？還是這個世界怎麼了？
王通玄揉搓著眼睛，血紅石磚、巨大的利爪與青磚綠樹在他的眼中來回交替。
是那本書？
可此時書包里本該有的《死靈之書》已消失不見，僅剩幾本外語簿和物流基礎這本書還厚實躺在書包里。
……
21物流的班牌插在牆上，醒目的紅字在樓道上格外顯眼。
教室里一如既往的安靜。
許驍駿從教室的門口，扶著一張又一張的桌子走到第四列的最後一個座位坐下，從褲子里掏出手機打開《猿魔》這款遊戲，不再說話。
晉雲棲也拿著手機在第一排的第三個座位停下，研究他的小遊戲。
「嗨！」
陳猛坐在他的後面，像往常一樣拍打王通玄的肩膀打招呼。
「嗯。」王通玄應一聲，算是對他的回應。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七點左右。
「撒子給！拿鹵斗！」的聲音從古愷的座位響起。
「我相信你能守護草葉的，班長！」王通玄扭頭豎起拇指，對著後座的古愷說道。
古愷也點頭示意，以更大的聲音回道：「燃燒吧青春！阿通，我會超越你成為最強的水影！」
王通玄不說話，默默打開水影忍者，看著自己超影的段位，再看看古愷萬年的下忍，露出深不可測的笑容。
這才是正常的一天嘛。
王通玄呼出一口濁氣，-靠著背後的椅子，閉上眼。
睜開眼，又變了。
教室變得扭曲，淡黃的地板與天花板模糊在一起，教室里的人還是那樣，不過只有古愷的手倒是不停的戳動像嘔吐物狀的一團絮狀物。
絮狀物「卡拉」的一下長出一個眼珠子。
而古愷卻渾然不知，拇指按著眼球來回擺動，嘴裡還念叨：「我是最強的啊愷！」
真是醉了，王通玄扶額。
「叮噹，叮噹。」
猶如惡魔的鐘聲敲響。
緊接著，陸陸續續的學生走進教室。
安靜的教室嘈雜起來。
聲音也變回「叮鈴鈴。」
教室恢復原狀。
「大家把口語卷拿出來！」肥頭大耳的英語課代表站在講台上，對著台下的同學們喊道。
「雜碎！把你們的腦袋伸出來！」圓腦單眼惡魔在上面怒吼。
教室恢復寧靜，只有斯拉斯拉的試卷聲音。
「阿這。」王通玄直呼：
「6」
接著斜眼瞥了瞥書包，書包鼓鼓的，拉開拉鏈發現詭異的一幕。
一本厚如字典的《死靈之書》儼然躺在書包內側。
？？？
怎麼又出現了，之前沒有的……算了晚上回去再想。
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王通玄最後還是拿出口語卷。
「repeat！」
「repeat！」同學們齊讀。
「殺！嘿嘿嘿～殺」惡魔還在吼著。
王通玄也漸漸習慣，不理祂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