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絕望

距離千科復牌還有兩個星期，顧明月幾個人坐在辦公室里，顧明月已經抽了足足三包煙，沒有說一句話，其他人也很安靜的看著顧明月，沒人敢說話，終於葉小藍忍不住了，葉小藍說道。

「明月，我們還沒輸不是嗎，我們還有兩個禮拜，這兩個禮拜我們想辦法不就可以了嗎，一定有辦法的。」

顧明月沒有說話，反而是司馬南說道。

「小藍姐，明顯我們不夠資金和他們玩，最主要的是我們只有3%在裡面，他們都知道，但他們到底有多少資金我們一點都不知道，顧明月他自己知道我們已經沒可能贏了，我們已經輸了。」

「小南，你怎麼這樣說，我相信明月一定有辦法的，不可能就這樣認輸的對吧。」

顧明月還是沒說話，繼續低頭抽著煙，他們四個人都沒見過顧明月如此低落過，他們都想著有什麼辦法可以反敗為勝，但他們都知道自己這邊籌碼已經不夠人海玩了，哪怕一點一點都不夠，而他們的領袖顧明月已經完全沒有信心的樣子了，就在幾個人認定顧明月已經認輸時，顧明月電話響起來了，顧明月聽完電話就站了起來，說道。

「好了大家回家吧，星期一見。」

大家都覺得奇怪，沒有一個人起來，沒人想走，大家都以為顧明月被這次失敗影響了自己，變得不正常了，葉小藍安慰顧明月說道。

「明月，這次失敗了我們再找下次機會就好啦，我們還有大把時間，我們幾個人都會幫你的，別灰心。」

「什麼嘛？誰說我們已經輸了，還有兩個禮拜，這次是我自信過頭了，沒有想到人海還有這招，剛剛一個朋友打電話來給我說了，人海在銀行里貸款了很多錢。」

水哥這時就說道。

「不可能啊，銀行不會做這傻事，貸款給人海風險很大，那有可能是銀行的。」

「水哥，你錯了，我們都錯了，我們忘記最重要的一點，后海保險主要都是銀行合作銷售，你認為如果人海出事，銀行不受到風險嗎？所以我們忽略了這一點，我們一直忘了攻擊后海這一點。」

大家突然都明白了，沒有想到人海會利用這招去讓銀行貸款給他們，葉小藍這時說道。

「那明月你怎麼剛剛一直不說話，讓我們那麼擔心你，我們還以為你已經放棄了。」

「我像那麼容易放棄的人嗎？我們還有機會的。」

大家聽完顧明月的話都放心了，顧明月讓大家快點回去休息了，畢竟大家都累了，這時只剩下顧明月和水哥了，水哥說道。

「明月剛剛你是在安慰他們吧，就算我們知道人海還有多少子彈，我們贏得幾率也不大了。」

「是的，這點我也明白，也怪我太激進了，被仇恨沖昏了頭腦，以為人海已經沒力反抗，不過不一定沒辦法，只能用那招了。」

「但是……」

顧明月沒讓水哥說下去，顧明月接著說道。

「走我們去喝酒去，好久沒喝了。」

水哥沒有推辭，兩個人沒說話，兩個人在一家清吧里喝了好多，哪怕水哥不常喝酒，兩個講了好多好多一起的事迹，兩個人都喝的很醉。

距離千科復牌前兩個禮拜，這個星期顧明月沒有安排他們做什麼，人海股價也很平穩，一直在10.5-11元徘徊，顧明月只讓葉小藍和司馬南在星期五讓人海股價壓在10.9左右，大家都以為顧明月要放棄，因為前幾天一直不動手，

人海也知道如果這天可以把股價抬到11元，那麼就可以提早一個星期宣布勝利了，所以顧明月他們用了足足1%的股份才把這一線希望壓下來了，顧明月他們剩下的子彈只有2%了，根本沒法在和人海比拼，人海的資金太多太多了，大家都知道顧明月在硬撐了，只有水哥知道顧明月在想什麼，大家本來想著周末留下來商量對策，但被明月拒絕了，連水哥也被明月趕走了，辦公室只剩下明月一個人。

這時有一個人來了明月辦公室，這人就是紅旗，明月看到他來了說道。

「明天讓你那群兄弟開始做事，記得叫上媒體，盡量鬧的凶一點，每個人記得都要傷心一點。」

「知道了，老闆，我隨時都等著你的安排呢。」

「記得，無論如何都別搞出事來，還有別說出是我叫你這樣做的。」

又是一個不平凡的周末，這個周末顧明月的電話響個沒停，但他一個都沒接，因為電話都是水哥打的。

星期一，水哥早早來到公司，李峰團隊亂的一團的，而顧明月一直沒有出現，一個上午都沒出現，大家都等著顧明月的到來，一直等到下午收盤，顧明月才出現，水哥看到明月來了馬上說道。

「你這小子消失了三天了，你知道出現什麼事了嗎？」

「你能別緊張嗎？今天人海不是跌停了嗎，你緊張什麼呢？」

「就是說這一切你都知道，你知道這樣做會有什麼後果嗎？不是說了別用這樣的招數嗎？你為什麼要走插邊球。」

「那你告訴我，我們有的選嗎？我們只能走這步，我們沒辦法，你明白的，而且你也早知道只能用這個辦法。」

是的水哥明白，只剩下這個辦法了，人海的資金太龐大了，如果不用這招壓縮他們的資金沒任何辦法，整個周末后海保險公司都是人，全部都在要求退保，一開始只有少部分的人，經過了星期六的大量退保新聞出現，星期天來了許多的人諮詢，大家都在傳后海有可能倒閉，大家都一窩蜂的來到后海退保，一時間后海所有分公司都亂了，大量的人退保，甚至還有的人在打砸后海的分公司，還抓了幾個人去公安局，總之整個周末都是后海退保倒閉的消息。

水哥知道這一切都是明月安排的，只能用這個辦法讓人海的資金用在退保上面，不能再來拯救股價，而後海出現不利消息，人海股價自然下跌，大家都擔心人海會出現退市，都爭先逃跑。

「明月，你這是違法的，你不是一直教我們要遵循金融市場的規定嗎，為什麼你要破壞這規定。」葉小藍說道。

「我沒有辦法，我不可能讓我八年的努力毀於一旦，而且我沒有破壞規定，因為我們成功了，后海一樣沒問題，這只是順序調換了而已。」

大家都吵的很厲害，明月和水哥、葉小藍三個人一直各持一詞的辯論著，最後水哥和葉小藍決定，只幫完顧明月這一次，如果再有下次違規行為他們馬上退出，他們不想顧明月為了報仇而失去自我，一旦有歪念就很難回頭。

很明顯這次后海事件對人海股價影響很大，接下來的幾天股價一直沒法上來，顧明月很明確的認定人海絕對不夠資金玩了，這次絕對不會再有問題了，但是在星期四尾盤出現了很奇怪的事情，人海股價一直定在了9.1的價錢，顧明月試探的讓他們壓低過9.1但是怎麼壓都是一瞬間起來了，顧明月沒有讓他們再行動，畢竟自己剩下的股份只有1.5%了，看來人海還在垂死掙扎，因為9.1元漲停就是10.01元，這樣人海還有一線希望，顧明月打探過，人海銀行貸款已經用在了解決退保人員上面，絕對不可能還有多餘資金，所以沒有太強烈的讓股價再下跌了，就讓人海的股價在9.1收盤了。

星期五，千科復牌前最後一個交易日，也是顧明月報仇的最後一天，顧明月很早的來到了辦公室，他們幾個人沒有了往常的笑容，因為顧明月的違法行為，他們幾個人心裡已經有了一根刺，顧明月也明白，這也是他預料之中的事情，但今天是重要的一天，顧明月看著葉小藍，其實他最傷心的還是，自己一直在葉小藍面前堅持的原則就這樣被自己破壞了，不過他不在乎了，因為沒有任何東西比報仇更重要。

人海一開盤股價就很穩定，顧明月只是讓他們把賣價設置在9.99的位置，所有的股份全部設在那個價錢，只要上不去這個位置，人海就會資金不足還款，要被強制還款，到時候人海只能宣布破產了。

一個早上都很風平浪靜，人海的股價一直處於9.1附近，顧明月知道勝利在望了，幾個人都很安靜的坐在喝茶台上，沒有人去操作，因為已經沒任何可以做的了，剩下的就是等待勝利，就在臨收盤前半個小時，人海的股價出現波動了，股價一瞬間衝上去了，不到兩分鐘人海的股價死死的定在了10.01的漲停價上，全部人都慌了，顧明月也慌了，這麼久以來顧明月第一次出現這表情，口上一直說「不可能不可能，人海不可能還有資金的，他們內部的人說自己已經沒多餘的資金了」顧明月發現了，這一定是被人擺了一道，人海封死的資金占股份的2%，顧明月馬上說道。

「水哥幫我一個忙，幫我開個空單賣出去，快點。」

「不，明月，我們輸了，我們這次真的已經輸了。」

「小藍，你去幫我開，水哥不肯那你去幫我。」

「明月，我們不能這樣做，這是違法的，我們不是說好不再做犯法的事嗎？」

顧明月整個人已經失去理智了，沒一個人願意幫他開這空單，顧明月看他們都不理會自己，自己走過去電腦前面打算自己開這個空單，但被葉小藍攔住了，葉小藍說道。

「明月你醒醒好嗎？我們不能這樣做，我們還有機會的，我們等下一次機會好不好。」

「沒了，沒了，我等了八年我不能在這時候放棄，我一定要贏的，沒有下次機會的了，你別攔著我，我叫你別攔著我啊。」

顧明月發瘋一樣，葉小藍怎麼說他都要堅持，葉小藍突然一巴掌打到了顧明月臉上，大聲說道。

「你醒醒好嗎，我們輸了，我們這次真的輸了，就算你開個空單，人海也會抓住這一點來說，他們還是不會破產的，你知道的，你這樣做不會改變什麼，你這個樣子我們看到會很傷心的。」葉小藍一邊說一邊哭了出來。

顧明月被葉小藍這一巴掌打呆了，整個人坐在地上說道。

「我知道，都是我的失策，如果不是之前我的自大，我們絕對有足夠的股份壓他們，都是我，如果不是我太激進，我八年的努力不會毀於一旦，為什麼，為什麼。」

葉小藍蹲了下來和顧明月說道。

「沒事的，我們還有機會的，這次不成功，我們等下一次嘛，別喪失信心，我們會陪你在等下一次機會的。」

「沒了，沒了，一切都沒機會了。」

任由葉小藍怎麼安慰顧明月都一直說著這句話，大家都沒有再說話了，沒人想到不可一世的顧明月竟然露出這麼絕望的表情，大家都不知怎麼安慰顧明月，大家都在等著收盤了，也許上天在你絕望時會出現另一個希望，就在臨收盤前的十分鐘，黎浩斌突然喊道。

「大家快來看，人海的股價出現波動了。」

是的就在最後的十分鐘有一個大單把漲停打了下來，人海的股價跌的一發不可收拾，就在十分鐘內從10.01跌到了8.27了，從漲停變成跌停了，沒人知道是誰賣的，不過奇迹真的出現了，大家都很高興，但顧明月只是笑了笑，葉小藍卻非常高興的過來抱著顧明月說道。

「明月，我們成功了，成功了，你報仇成功了，你看真的有奇迹啊，笑一笑嘛。」

顧明月很勉強的笑道。

「是啊，真的成功了，謝謝你剛剛打我的那巴掌，八年了，想不到自己還是輸了，如果沒有這奇迹，我真的輸了，不過沒關係了，一切都結束了。」

大家還在開心時候，外面來了一群警察，指名找顧明月的，顧明月讓警察給點時間自己，說幾句就跟他們回去。

「謝謝你們四個這半年的照顧，不用多想了，這個結果我預料之中，是的我走錯方向了，我不是一個稱職的領導，我沒做好榜樣給你們，不過你們都很優秀，如果可以我希望大家繼續留下來，水哥，這裡交給你了，以後你就是他們的隊長了，還有別去看我，你們要照顧好自己，走了。」

顧明月最後被法院以故意擾亂金融罪，判了兩年，顧明月沒有上訴，第二天頭條就寫了金融惡人明月惡意破壞人海，良心企業千科接手人海與后海。

水哥、黎浩斌、葉小藍和司馬南四個人記住了顧明月的教誨，四個人繼續留了在公司，繼續合作，大家心裡都想著等顧明月出來大家繼續合作，一定要堅持等到顧明月出來為止，而千科也找到了水哥他們作為他們的投資顧問，他們相信顧明月出來時候一定會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