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案
張霆岳想到芸娘遇害,悲從心起,心如刀割,不禁潸然淚下。忽然一陣眩暈襲來,張霆岳連忙調理氣息,迅速點住胸口幾處穴道,防止血流出去太快。他知道此時決不能死。
忽然他聽到嗖的一聲,就看到兒子倒下了。張霆岳本能想起身,但身上壓著一個人,此時他動彈不得。但忽然靈光一閃,立馬就明白了。這麼遠,打出去的暗器,有什麼力道?這分明是一種試探。如果他安然無恙,必然會去救自己的兒子。他現在擔心的,不知道暗器有沒有毒。好可怕的對手!
果然,一個黑影從樑上躍下,小心翼翼的向桌子走來,從胸口掏出什麼東西,然後吹了一口氣,屋子亮了。原來是一個火摺子。他點亮桌子上的油燈,收起火摺子,蹲下身。
「張霆岳,你也不要怪我們,到閻王爺那裡告我們,說我們算計你,向我們索命。誰叫你武功那麼高,一陽指那麼厲害,我們不這樣,怎麼是你的對手!」他自言自語的道,手上卻沒停,撥開同伴的屍體,把張霆岳拖了出來,在張霆岳身上摸來摸去,像是找什麼東西。
忽然,他看到張霆岳睜開了眼睛。他大駭,立即想向後躍開。但是遲了,只看到張霆岳右手一指點出,他只聽到咻的一聲,這是他在這個世界聽到最後一個聲音,一道真氣擊中他的檀中穴,接著喉嚨里發出呃呃聲,腿一軟,他倒了下去。
張霆岳右手點出去以後,右臂軟軟的垂了下來,這時他的精力已耗盡,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因為剛剛太用力,牽動了傷口,血嘩嘩地往外流。回頭看看了芸娘,他就想向芸娘爬去,忽然眼前一黑,沒有了氣息……。
東方露出了魚肚白,大地還是朦朦朧朧,好像籠罩了一層輕紗,不遠處傳來公雞的啼鳴。
人們開始忙碌起來,孩子們早早地起來,背著書包,向學堂走去。
等了很久,孩子們都沒有看到先生和水生來。頓時亂了起來,開始了追逐打鬧。不一會兒,一個孩子喊道:「大家靜靜,誰去請先生來」。「狗蛋,你自己去。」一個孩子回應道,「哈哈……」孩子們都笑了。
狗蛋聳了聳肩,一臉無奈,擺了擺手,向水生家一路小跑。
很快,他就到了水生家,籬笆門口,他僵住了,只看見一個全身披著稻草的人躺在地上,臉上的刀疤和臉都是青灰色,身旁還有一把刀。過了一會兒,他回過神來,轉身就跑:「不好了,死人了。」一路驚叫。
朱縣令正悠閑地躺在縣衙後院的搖椅上抽著土煙,身旁茶几泡著一壺龍井。
這裡真是天下太平,老百姓安居樂業。再過幾個月,他就可以致仕了,平安卸任,榮歸故里,頤養天年。想到這裡,這位縣老爺不禁搖頭晃腦哼起小曲來。
一個捕快進來道:「報老爺,私塾先生張霆岳家出命案,王都頭請老爺過去斷案!」
「這個王都頭幹什麼吃的,就是廢物。」朱縣令一聽心中不悅,感到晦氣。
捕快賠笑道:「王都頭不能決定,特請老爺前去。」
朱縣令不高興地道:「還不備轎?」
「是」捕快向他欠欠了身,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