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３章 姚賈使趙

趙國邯鄲龍台宮，天氣寒冷，就算寢宮生了４盆炭火，趙王丹還是手腳冰涼，呼吸困難，連躺著都感覺很累。

李牧把當時正在趙國遊歷的神醫華虛請來了，華虛此時正在寢宮為趙王丹診脈。

華虛是一個老者，皮膚黑瘦，眉毛很長，眼圈周圍的肌肉鬆弛，但眼睛發這光。

（傳言華虛是華佗的曾祖，也可能是巧合。）

華虛用熱毛巾敷在趙王丹的手腕上，趁著手腕尚有餘熱，隔著毛巾為趙王丹切脈。

有了毛巾的熱量，趙王丹的手臂血脈才變得通暢了一些，血脈流經周身經脈，趙王丹這才感覺好受了一些。

過了一會，華虛又用熱毛巾把趙王丹的手腳都保護起來。

趙王丹感覺舒服多了，就問道。

「華神醫，寡人的病情是否還有機會好轉啊？」

華虛面色凝重，微微搖頭，繼續號脈，沒有說話。

趙王本來還抱有一絲希望，見此情景已經心中有數了，作為經歷過長平大屠殺的君王，死亡對於他來說並不是那麼可怕。

不能滅了秦國，是此生最大的遺憾，趙王丹無奈的閉目養神，希望自己能拖到趙佾回來的那一天。

良久之後，神醫華虛才說道。

「趙王，請恕罪，老夫最多只能保住您半個月時間。由於您常年胸中鬱悶無法發泄，臟腑受損，這次墜馬摔傷，體內有出血跡象，已經無力回天了。」

李牧還抱有一絲希望，馬上問道。

「傳說雲夢山的鬼谷子能煉製仙丹，不知道是否能助大王度過難關。」

華虛馬上說道。

「我到過雲夢山，王禪前輩早已仙逝，現在鬼谷門的門主雖然也叫鬼谷子，可是修為比王禪祖師差的太遠了，沒有這個能力救治大王。」

李牧心中萬分悲痛，又不敢哭出來，默默的流淚。

趙王丹還在閉目養神，似乎已經接受了命運的安排，懶得睜開眼睛，發出淡淡細語。

「罷了，李牧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儘快接回趙佾，越快越好，寡人此生不能完成復仇大業，只能期待趙佾能替寡人完成了。」

李牧不想耽誤趙王丹太多精力，只回答了一個字。

「偌！」

李牧又輕聲對華虛說道。

「還望神醫多多費心，盡量爭取多些時日。」

華虛也小聲說道。

「將軍放心便是。」

李牧馬上從趙王的寢宮出來，此時大殿中其他大臣和將軍都非常著急。

廉頗是趙國大將，剛被封了丞相，除了帶兵打仗，其他的時候性子比較急躁。

「李將軍，怎麼樣了？」

李牧搖頭不語，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之所以不說話，就是不想太多人知道。

廉頗也心知肚明，沒有多問，只是站著發獃，其實正在思考怎麼安排好後事，才不會讓秦國有可乘之機。

其他大臣看到李牧和廉頗的反應，也停止討論，使大殿的氣氛突然變得異常壓抑，都像死了親爹一樣凝重，個個愁眉苦臉。

突然一個小兵跪在丞相廉頗的面前。

「啟稟丞相，秦國使者姚賈求見，說可以救大王性命。」

廉頗大吃一驚，趙王丹病危在趙國都只有他們幾個人知道而已，怎麼秦國不僅知道了，還派來了使者。

「既然來了，那就請進來說話吧！」

李牧也是滿臉的好奇和驚訝。

「這姚賈怎麼這麼厲害，

我趙國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嗎？」

廉頗無奈的搖頭。

「先看看他們意欲何為吧！胡思亂想太多，也毫無意義了，眼下還是大王的性命最重要。」

姚賈進來后，可把廉頗驚呆了。姚賈他也是見過很多次了，認識都２０年了，怎麼今天的姚賈和２０年前的姚賈一模一樣呢？都說歲月崔人老，怎麼姚賈越活越年輕了。

「姚賈，你這怎麼了，吃了仙丹嗎？怎麼變得如此年輕啊！連一根白頭髮都沒有了。」

姚賈笑道。

「趙相說笑了，我也是秦國的小吏而已，只是吃了養顏丹罷了，看起來是年輕了一些，可本質上還是個糟老頭子，不過我這次是來賣仙丹的？」

李牧之前聽信了華虛的話，認為這世上不會有仙丹了。

「當今最厲害的鬼谷門都沒有仙丹，難道你們秦國有嗎？」

姚賈繼續笑道。

「我大秦有沒有仙丹，老夫這張臉就是證明。仙丹乃是我大秦的國寶，我王只是命我來協商，李牧將軍還希望你不要耽誤了時間，我知道你們趙王的病情可是拖不了多久的。」

李牧也知道事關重大，不能有片刻耽擱，馬上不說話了。

廉頗是個爽快的性子，想了一會，馬上說道。

「貴使你們大秦真有仙丹嗎？，我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你們秦國用假的仙丹陷害我王，那本相可不會善罷甘休的。」

姚賈丟掉笑容，嚴肅的說道。

「趙相請放心，此仙丹乃是我大秦博士參悟天機從仙界買來的，我大秦也只有２顆而已，名為１品延壽丹，吃一顆可以延壽１０年，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保證有效。」

廉頗馬上暴怒。

「姚賈，你放屁，你們大秦的博士，不就是嫪毐嗎？以前只是我們趙國的小人物罷了，怎麼到了秦國成了博士，就能溝通仙界了。」

姚賈毫不畏懼，淡淡說道。

「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我這裡正好有一顆養顏丹，吃了可以年輕１０歲，這是博士送給趙國的誠意。」

說著就直接掏出一顆養顏丹。

養顏丹一出，香氣四溢，廉頗馬上露出喜色，接過養顏丹就想吞服。

李牧馬上打斷。

「慢著，廉頗小心有詐！」

廉頗這才從對養顏丹的渴望中驚醒。

「大膽姚賈，莫非你是想用這毒藥害死老夫，好讓秦國滅了我趙國嗎？」

姚賈哈哈大笑。

「難道你們趙國沒有能人了嗎？毒藥和仙丹都分辨不出來嗎？」

這話讓廉頗啞口無言，李牧只好把神醫華虛叫了過來分辨真假。

華虛步入大堂，馬上被養顏丹的香氣迷住了，拿著養顏丹仔細研究，看了半天還用小刀刮下來一點點，放入自己口中，頓時感覺全身都非常舒服，好像剛洗完澡的感覺，非常爽快，馬上生出貪戀。

「這丹藥外表看著是仙丹，不過只有吞服了之後才知道是否含有其他有毒成分。要麼我來試試，如果是仙丹，就當是治療趙王的診金了，如果我不幸暴斃，還請趙相把我的遺體送回家鄉。」

廉頗和李牧商量了一會，都覺得這樣最好了，他們都是重臣，不可以輕易冒險，華虛是神醫，就算是毒藥，說不定也沒那麼容易死。

只是當華虛吃了養顏丹之後，看著本來頭髮全白的華虛，居然有了很多黑髮，他們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華虛手舞足蹈，異常興奮。

「多謝趙相賞賜！」

廉頗用無限渴望的眼神看著姚賈問道。

「貴使，不知道這養顏丹可還有啊！」

姚賈笑呵呵的說道。

「這種低級丹藥都是小事情，如有需要，我下次帶幾顆送給趙相。我這次來趙國是談大生意的，１品延壽丹，我大秦只有２顆，一顆售價３萬兩黃金。」

一聽價格，趙國大臣嚇了一跳。

李牧馬上說道。

「貴使，你這是獅子大開口啊！就算把我趙國的國庫都給你，也不夠啊！」

姚賈馬上解釋。

「這價格不是我定的，而是我大秦博士親口所定，我保證沒有多加１兩。博士說了，如果趙國一次拿不出那麼多錢，可以分期支付，不過要加利息，每年還款４０００兩黃金，分１０年還清。我想你們趙國也是泱泱大國，不會每年４０００兩黃金都拿不出來吧！」

廉頗想了一會才說道。

「貴使請稍坐片刻，容我們與大王商量，馬上給您答覆。」

廉頗和李牧馬上回到趙王丹寢宮彙報。

趙王丹聽了彙報，馬上睜開眼睛。

「真的有這等神葯嗎？那為什麼不馬上答應？」

李牧說道。

「大王，萬一秦國想趁機毒害大王，這可怎麼辦啊！」

趙王丹大笑，又劇烈咳嗽起來，緩了一會才說道。

「我反正沒幾天可活了，毒害寡人那不是正好給了我們合眾的借口嗎？枉你們和秦國打了半輩子仗了，這都看不清楚。」

廉頗剛剛接手趙國國政，對國庫非常清楚。

「大王，本來我們趙國是準備擴充兵力的，如果每年要拿走４０００兩黃金，這對我們的影響太大了。我建議用別的貨物抵扣一部分黃金，如果秦國能同意，那就不會影響我們擴軍了。」

趙王丹微笑。

「廉頗啊，你為人正直是我趙國棟樑，寡人相信你，你大膽去做，遇到疑難就和李牧商量，寡人等不及了，你一定要抓緊時間。寡人累了，你們下去吧！」

廉頗和李牧回到大殿，廉頗馬上說道。

「貴使，我王答應交易，可是我趙國實在是沒有那麼多黃金啊，能否用其他物品抵扣部分錢財呢？」

姚賈以為趙國肯定是想用牛羊、馬匹、精鐵等特產來抵扣黃金。

「這當然可以啊，不過我們大秦也不是什麼都要的，用什麼貨物抵扣也需要我大秦同意才行。」

廉頗大喜過望。

「好，那我們現在簽訂合約，我們馬上啟程去秦國迎回仙丹。」

姚賈馬上和廉頗簽訂了延壽丹的交易合約。隨後立刻與姚賈一起趕回秦國。

姚賈認為博士已經參透天機，早就算到自己能馬到成功，肯定已經把一品延壽丹準備好了，估計已經運到了河西郡。

「趙相你不用擔心，如果本使估計沒有錯誤的話，我們只要到了河西郡就能拿到仙丹了。」

４天後到了河西遇到了王翦將軍，果然拿到一品延壽丹。

廉頗不敢耽誤片刻，馬上返回邯鄲。

雖然趙王丹被李牧保護著，非常安全，但是廉頗就怕回去晚了，會發生什麼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