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的猜想:八十五
待到漆月將麵條端上桌子,林初才輕柔的拍醒陷入沉睡的林思雨。
她嗚咽幾下,才睡眼矇矓的坐起身來。
許多頭髮凌亂的散落在林思雨的面前。
林初耐心的為她打理著頭髮。
將碎發撈到耳後,再用她口袋裡的皮筋束起一頭長發。
拍了拍林思雨的頭,聽著她無意識的嗯了兩下,林初露出了下意識的微笑。
「哥,早上了?」
發了幾秒呆,林思雨才懵懵懂懂的扭頭響林初問到。
說完話,便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隨後又就這樣愣在沙發上發獃。
「你睡懵了吧,剛剛還在沙發上玩。」
林初說完,伸手仔細溫柔的擦去她眼龐的淚花,是剛剛打哈欠帶出來的。
端上最後一碗面,漆月見此情景,對著某個不願透露姓名的妹控吐了下舌頭。
林思雨像小動物一樣眯著眼睛,等到林初的手離開才睜開。
又打了一個哈欠,這下終於清醒了,眼神都清澈了許多。
也許是麵條的味道太香了。
在花城這邊早上一般不吃面,但在林初和漆月的老家林城,早上就很喜歡吃面吃粉。
原本漆月還不理解,畢竟在另一條時間線里,她從小在那個世界的花城裡長大。
不過既然林思雨喜歡,她也學的做了。
不得不說,這麼可愛,脾氣性格還好的妹妹,誰不想寵呢。
吃著吃著,林思雨也徹底清醒了過來。
「哥,你明天陪我出去嗎?」
她一邊吃著面,一邊問到。
「你不是說陪同學去玩。」
林初有點不能理解,現在的孩子不是都不喜歡帶長輩出去玩。
兄長也是長輩。
「你可以幫我提包嘛~」
林思雨嘿嘿一笑,直接點明了內心的小心思。
「我明天有事,異常特別科的人有事找我。」
說完,林初想了想,補充到。
「就是你們學校新來的那個心裡老師,叫卿溪來著。」
「他呀,說起來有些奇怪呢。」
林思雨一邊說著,一邊回憶到。
「以前也碰巧看見過他,當時心裡第一想法居然是很危險,這就是異常特別科的幹員嗎,殺氣真足,但現在在學校里看來,沒有什麼感覺呢?」
說著,林思雨有些興奮。
「這就是傳說中的幹員嗎,滴水不漏的融入各種身份。」
不,肯定是不對的吧。
林初認為自己的一抹多誤會了些什麼。
這應該跟身份啥的沒問題。
不管是啥問題,都不會露出破綻讓你察覺威脅感吧?
這一句話讓林初警惕了許多。
當初那個時間段,應該是林思雨剛剛回到這個世界的時間段吧?
說起來,那段時間林初一直很擔心林思雨,擔心她的存在會有問題。
畢竟,雖然不知道另一個自己使用了什麼手段,但這件事本生就有很多疑點。
既然林思雨有觀測異常的能力,那是怎麼使她意識不到世界線的變換呢?
其次就是,她是如何從自己的異常中出來的。
回憶起最初的記憶。
林初記得十分清楚,他在異常中回憶起了有關她的一切。
可隨後,隨著漆月的喚醒,她應該也隨著異常的消失而消失了。
可最後林思雨還是出現了。
這件事和異常到底有什麼關係,
這件事對世界的穩定性產生了什麼影響嗎?
此類的問題讓林初十分苦惱,但是又沒有任何頭緒。
要解答一切……
突然,林初發現了重點。
夢境!
在與漆月的夢境中,林初看見了被另一個自己所抹去的內容。
是不是有那麼一種可能性,他可以想辦法再與漆月進入夢境。
然後在夢境里挖掘自己的記憶,察覺有關一切迷霧之下的真相。
林初覺得這件事還是挺有可行性的。
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對漆月造成影響了。
經過了昨夜的夢境,林初其實對那個『自己』與漆月的故事,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
雖然現在下定論還為時過早。
但林初還是覺得,『自己』隱去漆月的某些記憶,應該是有必要的。
畢竟『自己』的主要目標是使漆月變好,並且還其自由。
也就是說那一段被隱去的記憶,有可能與這兩點有關。
如果恢復記憶的話,有可能會影響她的『變好』,或者是會影響她的『自由』。
抬頭瞄了一眼漆月。
林初的內心有些糾結。
但最後,還是只能在心中對其說一句抱歉。
真的很對不起。
但是有關林思雨的事,永遠會是自己的最高優先順序。
不弄清這些有關林思雨的事,林初永遠無法安下心來的。
看著吸溜著麵條的傻烏鴉,林初眼神深處流露出一絲無奈。
他在心中發誓到。
不管會對你造成什麼影響。
我都會盡全力彌補你的。
自由嗎?
有關自由這點,其實林初大概能猜測到是什麼。
也許,自己與漆月的羈絆曾經很深很深。
只不過融合之前的那個『自己』。-
選擇了結束自己,然後與自己融合的結局,才不得不斬斷與漆月的聯繫吧。
關鍵應該就在於記憶。
漆月她,沒有絲毫有關自己的記憶。
而自己,也只有有關那個『自己』奪取命運之前的,有關沐詠月的記憶。
有關奪取命運后的,關於漆月的記憶,同樣是一絲不剩。
林初察覺到一絲不對的地方。
他想起了那個扎著頭髮的自己。
所以說,到最後你也離不開了是嗎,你是在害怕這份單方面的羈絆影響現在的我嗎?
真是謝謝你了。
但是沒辦法,為了林思雨,我最終還是得解開迷霧。
無論真相是什麼,我都願意承當。
嗦了一口麵條。
林初突然覺得剛剛自己的想法很中二呢。
突然有點把自己尬住了……
一旁的林思雨,一邊嗦著麵條,一邊小心翼翼的低眉垂眼的偷看著林初的表情。
她看上去若有所思的。
只有漆月還在歡快的吃面。
時不時的還感慨一下,自己的面有多麼好吃。
說起來,其實漆月最開始是以自己不用進食為理由不做自己的那一份的。
還是林初看不下去。
看上去像什麼狠心主人不給女僕飯吃什麼的。
最後在林初的強行要求下,漆月也得一起吃飯。
到後面都不用林初強迫了。
乾飯這件事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變成漆月的一大樂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