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嫌疑

莫寧在趕去現場的路上，碰到在路上等自己的林依，文博。三人都沒多說什麼，文博接過馬韁，林依遞給莫寧一個食盒。

趕到現場時，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令莫寧沒想到的是，魏翠兒的一亭十人，還在這裡。同樣魏翠兒也沒想到，莫寧會再來現場。

兩人互通消息后，魏翠兒表示自己也有發現，帶領三人從東邊廊道來到後院。

後院，人要到後門，有一條石板路，剩下的地方都是沙地。沙地上錯綜複雜的好多車轍印記。

魏翠兒指著其中一條車轍說道「看見這條車轍了么？固定位置都有一個微小的凸起，說明這輛馬車的左輪有一個凹陷。我檢查了院內，洪有德的兩輛馬車，車輪完好，也就是說案發前，有第三輛馬車來到這裡。」

莫寧接話道「也就是說，洪有德之所以來到這個村子，是私下約見了什麼人，談什麼事情，而這件事情可能不可告人，那麼這也許是犯罪動機啊。」

林依經常下意識的搓著自己的手指說道「就算是這樣，地柱城沒有十萬輛馬車，也有八萬輛了，我們怎麼找？」

文博搖搖頭道「其實也沒那麼難，私用車，跟五府用車，還是有區別的，五府用車的車輪，要比私用車車輪寬一指。明顯這條車轍印，就是五府車輛。」

果然，事情牽扯到同僚，一時幾人都靜默了，一縷清風吹過，莫寧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抬頭看向裝草料的棚子道「那裡檢查了么？」

魏翠兒馬上點了兩人過去檢查，不查還好，倆人竟然在草料堆下面又發現一位受害者，受害者是名老者，看打扮是一名馬夫。

肺部有一道明顯外傷。

看著現場，莫寧認為，自己要尋找的馬車，很可能就是兇手，或者說兇手也有可能是三個人，一人先在後院處理掉馬夫，跳窗戶處理掉綠衣侍女，之後與前院喝茶之人，控制住洪有德，逼迫凌月投鼠忌器，控制住二人後，從後門正常離開，最後武安趕過來，泄憤以後，將後門叉上就好。

如果武安沒有去祭拜，而是選擇遠逃他州，那麼無非就是通緝，懸賞武安，同時耽誤的時間，颳風下雨抹去車轍的痕迹，就是自己抗下辦案不利的責任。同樣，如果第七閣分辨不出兩種兇器，或者魏翠兒沒繼續搜查，依然是上面的結果。

拓印下車轍印后，莫寧三人回去，調人尋找那輛馬車，一天下來一點線索沒有。

再次入夜莫寧將一行人領到，唐人區最大的酒樓「酒盟」。

酒盟有幾大特點。第一就是大，價格親民，第二，所有東部運貨的車輛都會入駐這裡，因為酒盟承諾保證貨物的安全。第三，酒盟之所以叫酒盟，也是因為酒水出名，在全大陸也是獨樹一幟。同樣，這種地方龍蛇混雜，也是打聽情報的好地方，莫寧在星安樓的時候也是這裡的常客。

將手下刀衛安排入座后，一位白面書生，右手拿摺扇，左手端著一杯酒，來到莫寧身邊笑道「莫兄，恭喜你升職了。」

莫寧笑著端杯道「楊兄客氣。」來人名叫楊林，在地柱城的名聲不算好，說話，辦事輕浮，尤其是面對女士。

兩人剛客套兩句，又一名中年人踉蹌的走了過來，滿身酒氣，口齒含糊的說道「給我買壺酒」，來人叫什麼，莫寧也不知道，是唐人區出名的酒鬼，大家都戲稱其酒鬼王，經常討要酒喝。

莫寧還沒張嘴，一隻大手抓住酒鬼王的脖頸，將他甩到一旁，酒鬼王看清來人，沒敢說話，灰溜溜的離去。.

來人是一對兄妹，大哥身寬體闊，名叫肖虎，是大通商行的第一護衛，小妹長相甜美，名叫肖萍。

來到這裡也是恭喜莫寧，打趣幾句后，莫寧瞟到肖萍的鞋道「你這鞋上的繡花，是不是偏的？」

肖萍捂嘴偷笑，同時抬起右腳，將鞋底暴露在莫寧眼前道「你再看看這個鞋底，線口都是歪的。」

同時莫寧發現肖虎滿臉通紅，也就明白個大概。打趣道「挺好的，全大陸唯一的一雙鞋。」

三人剛說幾句話，楊林便轉身離開，在他離開時，肖萍還偷偷回頭，瞄了一眼。

不多時，肖家兄妹也離開回到自己的座位。

莫寧跟文博，林依繼續研究案子，文博的意思是，今天在唐人區沒有發現，而武家是在城南，明天應該將所有人安排到城南陷虎區各閣門口，盯著出入車輛。接下來就是細節，酒足飯飽后，工作分配完畢。

一名包著頭巾，腰扎圍裙的少女，一手拖著椅子，大步走了過來，來人正是酒盟的掌柜，韓露，坐到椅子上的韓露，看著莫寧的臉問道「有點憔悴，遇到麻煩了？」

莫寧點頭，韓露不屑道「說。」莫寧在胸口摸出拓印著，車轍印的紙張，遞給韓露。

韓露看著紙張，本就冷的臉，又寒一分，吼道「西門修，給我滾過來。」

一名白面少年跑過來，韓露將紙遞給他，問道「誰的車？」

西門修痛快的答到「重安樓樓主楊保國。」

事情鬧大了，西門修先是交代了自己的問題，隨後莫寧讓所有人回家休息，明天等消息，眾人都走後，韓露又偷偷跟莫寧說了些小道消息。

第二天，莫寧獨自來到重安樓，以他亭長的身份，想接觸到馬車還是很容易的，對比后，發現拓印與楊保國的馬車吻合，剛想離開，想想不對，趴到車底，果然，車底有被人，抓掛過的痕迹。隨後繞回正門，求見楊保國。

過程還算順利，這位重安樓的一把手，面相四十多歲，面如蒼鷹，臉上有很重的戾氣。此時正坐書桌后。看到莫寧示意他坐下說話。

莫寧並沒坐下，站在原地，一張嘴直搗黃龍的問道「洪有德案，案發當天，您去過現場吧？」

楊保國沒說話，莫寧幾步來到他面前，將拓印紙放在桌面道「這是現場的車轍印，與您的馬車完全吻合」

楊保國穩坐泰山的回道「去過，又如何，假如我是兇手，你不怕走不出這間屋子么」

莫寧再次緊逼的說道「我聽說，當年東部治安不好，你跟洪有德一同上報，在東邊修路以及修建治安亭，但洪有德偷工減料，***七千多萬，沒分給大人一分錢，也是因為偷工減料，治安亭牆倒，漏雨，一時讓大人很是難堪，反倒洪有德因為修路，加大凌家的運輸速度，掙的盆滿缽滿，我沒猜錯，你二人約在哪偏僻小院，就是因為這件事吧？同時，大人你發現自己車輪上的異常，知道這是巫術的種，會讓你在固定的地方翻車，造成意外死亡，這洪有德不但不給大人分錢，還要殺了大人，這就是你的殺人動機」最後一句話莫寧說的斬釘截鐵，氣勢十足。

楊保國淡定的倒了一杯茶，慢慢的說道「一條車轍印而已，說明不了任何情況，身為重安樓的一員，我能給你上的第一課就是拿證據說話。」說完，將茶杯推向莫寧。

莫寧雙手按住書桌，雙眼緊盯著楊保國，不想放過任何細節的問道「那大人馬車下，抓掛的痕迹怎麼解釋，以大人的身手，難道會察覺不到？」

楊保國依然沒有解釋，沒有任何錶情的，在書桌下拿出兩個紙袋，放在桌面說道「這是第七閣在現場找到的證據，你看一下。」

莫寧打開紙包，一根裹著紗的金絲，一隻茶杯，地柱城能在衣服里加金絲的人屈指可數，而茶杯上有濃郁的香味，這種香味，全地柱只有一人使用，兩樣證據同時指向一人，地柱城，商安司，都司，王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