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號

莫寧拿著李雪晴的畫像，一大早先後找到王霜，魏翠兒，以及柳蕭寒。

柳蕭寒也是一個另類，他同時擔任禮樂樓跟書葯樓兩樓樓主，沒有人會比他更了解其中的過往。

最後，去見的楊保國，楊保國看到李雪晴的畫像，發現自己還真跟她有一面之緣。這樣，也終於理清了所有脈路。

李雪晴最高光的時候，就是身為禮樂樓頭牌舞姬的時候，那時王霜還是樓主，曾經贈給她胭脂，跟衣服。所以現場出現王霜的物品，也就能夠解釋通。

之後因為沒有隨了洪有德的心愿，被柳蕭寒調到書葯樓做侍女。在書葯樓的時間，也有洪有德的人監視她。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機會，能當面在楊保國面前狀告洪有德，但楊保國選擇了沉默。

再後來，據魏翠兒回憶，研發冰晶液的時候，負責收拾現場的，的確是李雪晴，也就是說，李雪晴有機會得到冰晶液的全部配方。

柳蕭寒提到，冰晶液研究亭，被抓捕那天，洪有德再次出現在李雪晴面前，李雪晴選擇自殺，被阻礙后，用刀劃破自己的左臉。

就是這樣，洪有德也沒有放棄李雪晴，強行跟她在一起。

之後她就一直住在案發現場那裡。

案發當天，楊保國黃昏獨自駕車，去會見等在那裡的洪有德夫婦，不過最後還是不歡而散。

也就在三人喝茶談事的時候，李雪晴就先將馬夫騙到草料棚殺害。藏在草料棚里。又在楊保國馬車下劃上痕迹。

夜裡楊保國正常離開后，洪有德想離開，卻沒找到馬夫，被李雪晴搪塞過去后，便又給他們沏了一壺茶，而這壺茶里就有著冰晶液。

隨後李明月進屋殺掉綠衣侍女，並推開窗戶，之後回到涼亭，轉到凌月身後，忽然出手將她打暈，同時大喊來人，侍衛衝過來后，還沒等洪有德喊出小心。

李雪晴的刀就已經刺在對方的后腰，連續三刀。之後就是控制住洪有德夫婦，並泄憤。隨後拿起一枚茶杯，塗滿胭脂后，從後門淡定離開，並隨手扔掉。這就是莫寧根據各方證詞整理出來的事情經過。

「金絲線，與侍衛的位置，你怎麼看」

「金絲線隨時都能放，而侍衛應該是向外爬去，尋求幫助。武安也說過，他進門時，那人就已經重傷。」

楊保國反覆考慮莫寧分析的經過，隨後叫來畫師，臨摹李雪晴畫像，怕打草驚蛇，下達內部通緝令。

並讓手下做了一份報告，一份說明。報告送到東悅樓，說明送到建安司，最後下令釋放魏翠兒。

至於莫寧，帶著一沓李雪晴畫像，回到第四閣，第四閣也第一時間進入狀態，在唐人區尋找李雪晴。

尋找李雪晴的第三天，莫寧在唐人區看到一位不應該出現的人，第三閣閣主章小蠻。此時她正坐在一座茶樓三樓，靠近窗戶的位置。

今天跟在莫寧身邊的是林依，兩人上樓先跟章小蠻打招呼。章小蠻也不打啞謎，讓二人坐下后，解釋道「案子我看了，本身存在一個很大的問題，李雪晴被全程監控，沒有機會，時間，以及場地偷偷配藥。」

莫寧回想經過，的確，從來沒發現配藥的場地，以及任何藥品。那麼？

章小蠻繼續說道「所以我懷疑案件背後有人幫助她，或者跟她達成某種交易，比如李雪晴出單方，對方實驗製藥，然後讓李雪晴復仇，畢竟沒有冰晶液，她過不了凌月這一關，之後李雪晴找到某個東西或者情報，換取對方送她出城。至於武安，就是個純純的替罪羊。」

「你是說李雪晴還在城內？」

章小蠻搖頭道「我確定不了任何事情，李雪晴臉上有疤，如果正常出城，城門樓，一定會留意備註，我去問過，都沒有印象？所以才有我之前大膽的推測。」

「這，不是你來唐人區的理由吧？」

「我認為李雪晴當年遊歷的捲軸就是個很好的突破口，所以我又查了一下凌家，凌家家主凌客松有兩女一子，大女兒就是受害者，也是發現捲軸的人，凌月。二女兒凌勝男，一直在城裡，身邊沒出現任何可疑人員，小兒子凌陽，負責運送大米，今天他會回來，目的地就是樓下，凌家的一處倉庫。」

莫寧好像明白了對方的意圖，說道「所以，捲軸在凌陽身上的幾率最大，所以，如果今天李雪晴出現了，那麼你的推測就是對的，如果沒出現，那麼只有兩個可能，第一還是沒抓住重點，第二李雪晴已經，通過幫助，用特殊的渠道離開了地柱。」

章小蠻微笑點頭。既然說明了所有問題，自然是信得過莫寧，也默認了對方留下，而莫寧也沒有想走的意思。

此時樓下埋伏了兩伙人，第一夥是章小蠻的一位亭長，名叫牆雲，長相中性，背一根，一米二紅銅棍，領著四名上品刀衛。

不遠處另一夥五人，領頭的正是第四閣第一亭亭長呂飛，呂飛這人溜須拍馬，搶功，賣乖，見縫插針絕對一絕，閣主柳清好酒，他就變著花樣的給他買酒，請客，陪喝，二亭長張華本分，被他利用職務之便，搶了不知道，多少功勞，平分了多少功勞。

今天，他發現第三閣的身影，知道又有肉吃，便跟了過來。

烈日當空，一支車隊緩緩走來，領頭的正是凌陽，這面庫房內，也有出二十幾人，領頭的正是凌勝男。姐弟相見寒暄幾句后，便讓凌陽先進院休息。

當然這是章小蠻看到的，不過莫寧卻能隱約聽到姐弟二人的對話，大體意思是，昨天有個戴斗笠的黑衣少女找了過來，說是之前被凌陽欺負過，現在已經懷有身孕。如今正在裡面等著。凌陽說不可能，凌勝男讓他先進去看看。

將聽到的話告訴給章小蠻，章小蠻臉色微變道「不好，所有人都在街上卸糧，如果那人是李雪晴，凌陽危已。」說到一半就從三樓跳了下去，林依緊跟其後。莫寧看了一眼樓下，轉身向樓梯跑去。

由於都是穿著便衣，章小蠻跳下來指著凌勝男道「你小弟有危險，快。」

同一時間，章小蠻，林依，凌勝男，牆雲，呂飛，一同衝進院內。

莫寧最慢，當他跑過外院跑進院時，幾人已經將對方圍住，凌陽已經趴在地上，身下都是血，李雪晴一身黑色金邊短打，已經摘下斗笠，觀望著眾人，左臉三條橫切的刀疤，疤痕又厚，顏色又深，可見當時傷害自己的力度，嘴角代有一絲微笑，左手正拿著手帕，擦著匕首上的血跡。

同一時間凌勝男已經抽劍劈了上去，李雪晴後撤躲避，章小蠻，林依，一左一右上前幫忙，面對三人，李雪晴轉身就跑，幾步跳到身後二樓，凌勝男紅著眼，追的最凶，莫寧一把抓住凌勝男后腰，將她舉起來喊道「先救人。」隨後扔向身後。

凌勝男也清醒過來，抱起凌陽，向外跑去。

牆雲領人退到門口，封住出路，呂飛選擇觀望，章小蠻，林依，同樣飛身跳向二樓，莫寧沒那輕功，撞破一樓鎖住的房門，從樓梯跑向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