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廣施恩謀取信仰

李琩粗略的備了課，實在是小學的知識完全沒有必要寫太清楚。

能讓他講課不混亂即可。

這點工作，盞茶時間就完成了。

至此，午時剛過不久。

忽然間，他面臨著整個下午無所事事的煩惱？

聽曲、賞舞？可算了，沒那個藝術愛好，21世紀的百萬音效卡和美顏鏡頭下的藝術，他也沒看幾次，前世客廳里那個80寸的大電視幾乎成了擺設。

至於這個時代的咿咿呀呀唱曲和舞蹈估計更沒啥看頭。

這就是藝術泛濫的悲哀，啥沒看過呀？

從形式藝術到行為藝術，從故弄玄虛到坦誠演藝，都爛大街了。

還不如跟玉環妹妹卿卿我我來的有趣。

想來想去，李琩覺得還是再薅一波羊毛，開發一下識海中的神格才是王道。

令人傳來了牛懷安，李琩道：「牛監院，新年將至，我們王宅是個什麼章程？」

牛懷安永遠都是一副恭敬有禮的樣子，縱然他身懷監督壽王言行之責，也從不曾言行犯上。

從這點上看，高力士對內庭侍宦的管教還是很有一套的。

但李琩知道，這未嘗不是一種疏離的態度，不是自己人吶。

牛懷安道：「回王爺，宮裡下了章程，明日宮中將給各王宅統一配發時蔬禽畜、布帛和其他物資。老奴賀王爺深得皇恩，咱們王宅的份例僅次於東宮的份額，相差無幾。」

「再者，您前年的2800戶實封稅糧尚餘600戶，此次一併撥付。今年的2800戶稅糧被抽出800戶，充作孝糧，以補皇宮用度，您尚餘2000戶稅糧，至明年擇機發放。」

李琩無語了，除了日常封賞，皇子皇孫們本就指靠著實封的稅糧過日子，結果宮裡剋扣著不發，一年分幾次，一點一點的擠著給，只供應付日常用度。

往年還好，擠兌皇子、親王的稅糧，充作孝糧，每年頂多也就收500戶。

今年倒好，直接扣他800戶的稅糧，少了快三分之一。

好在宅中侍女和太監的工資俸祿由宮中發放，大家的吃穿用度和王爺主子們歌舞享樂費用和力課（來王宅中服勞役的人）的俸祿補貼才由諸王自己出，如此諸親王才能奢靡的生活。

見李琩面無表情，沒有任何錶態，牛懷安才繼續彙報：「明日早朝是今年最後一次，如無變化，後日將放七日節假。」

「宮中有話傳出，陛下辛勞一年，需榮養幾日，七日節假期間無需進宮問安，除夕日晚上宮中宴請宗室和三品以上大臣，王爺需在前朝陪陛下熬年，王妃需在後宮陪惠妃娘娘熬年。」

呵呵，早上不問安，要是白天也不去表示關懷，李隆基絕對馬上給穿小鞋。諸皇子皇孫都識得這些套路。

牛懷安不知李琩心中的吐槽，接著道：「初一日，朝廷將照舊例舉行大朝會和大陳設，王爺需參加，王爺可以提前準備貢禮。」

牛懷安好心的提醒了一下。

李琩猛然想起，是了，大朝會之日是有臣屬、屬邦給皇帝貢獻祥瑞、獻禮的環節。這在李隆基剛繼位的時候，被大唐名相姚崇和宋璟給停了十來年，可惜後來又被李隆基給重新啟用了，致使奢靡之風再開。

他初來乍到，差點忘了這回事！

「好，我知道了，多謝牛監院提醒！」李琩誠摯的致謝。

「王爺客氣了，這是老奴份內之事。」

「牛監院，這次請您前來，除了想了解一下壽王宅年節準備情況！便是有幾個想法與您商議一下。」

李隆基不讓諸皇子、親王開府，因此沒有王屬官吏，有事找監院商議是常有的事，因此牛懷禮倒不意外，恭敬道：「王爺客氣，請示下。」

「春節將至，宅內諸人辛苦一年，我想給所有宅內服役之人發些節禮，蔬果不多，便以黍米和布帛為主，剛好宮內將我的封糧和布帛撥了一部分過來，便各取用兩成，分賜下去。」

李琩算過，王宅內有侍女、太監400人，親王是一品，標配96個力課人員，加上其他閑雜人員，基本500人左右。這兩成每人也能分得等同於600斤左右糧食的東西，基本上每人6石，不少了。Z.br>

「另外，宅內之人，我欲分成三波，每波休息三天，家在洛陽的，可於休息日回家探親，你看如何？」

「王爺，節日賞賜有慣例，此事可行。但輪休一事，還需謹慎。首先宅內侍女、宦官均受內侍省掌管，我們宅內不宜私放。倒是外宅的力課均是洛陽附近人士，歸王宅管用，倒是可以給予恩假。」

李琩一聽，猛然一驚，這事確實如此。沒想到牛懷安這傢伙人還不錯，沒有欺害之心。否則他但凡不加提醒，李琩放了人，那就是大禍事。

這些侍女都是宮中分派過來的，也可以看作是皇帝的女人，一旦私放，那就等同於把皇帝的女人私放回家了，實實在在的大不敬、犯上。

李琩嚇了一跳，趕緊道：「多謝監院提醒，否則琩要犯大錯了。那若內侍省沒有安排，侍女、太監就在宅內輪休吧，這樣可行？」

「可行，王爺。那老奴就代宅內諸侍宦感謝王爺恩德。」

「好，那就煩請牛監院代為分放和安排。」

「是，王爺。」

「還有一事，我欲在洛陽城內外代阿耶阿娘施粥七日，每日支出粟米一百石，使窮困百姓沐浴皇恩，為阿耶、阿娘集福，還望牛監院做好安排，使窮苦百姓盡感皇恩浩蕩。」

「王爺忠孝仁義，老奴敬佩，請王爺放心，此事老奴必定籌備周全，多設粥點，廣布皇恩。陛下和惠妃娘娘定能感知王爺孝心。」

「好，那便有勞監院。」

「王爺折殺老奴了，皆是老奴份內之事。若王爺再無他事，老奴這便下去安排。」

待牛懷禮走後，李琩不由的嘆了一口氣，李隆基對皇子皇孫嚴防死守，弄點信仰都不容易。這一番揮霍，600戶的實封食邑一下就少了四分之一。

「唉，也不知道這大把的錢糧撒出去，能收到多少信仰之力，希望不白費功夫。」李琩暗嘆。

回報這事兒誰也說不好，只能聽天由命了。何況施粥還是打著代皇帝施粥的幌子，有多少感恩能落在自己頭上，就更不容樂觀了。

但是沒辦法，不打著皇帝的幌子，自行施恩於民，完全是找死的行為。以李隆基的尿性，李琩一旦自行施恩，估計很快就要找由頭收拾他，即便有武惠妃護著，估計一樣落不下個好果子。

想到這裡，李琩還是覺得必須快點給李隆基和朝堂眾臣找事做，轉移注意力，給自己爭取成長、發育的機會。

「來人，取五尺黑檀木料和斧、鋸、鑽、磨石等工具來，若府內無黑檀，就去東市採購一節。」李琩準備發大招，直接傾覆李隆基和朝堂袞袞諸公的世界觀，讓他們過一個難忘的春節，把注意力轉移到世界真相上去。

聽到李琩的安排，身邊一個小太監領命而去。

李琩則轉身往卧室而去，他知道在他和楊玉環的婚床上，墜著兩個拳頭大的水晶球，鑲在黃金墜子上，此時正用的著。

至於誰掛上的，李琩不知道，反正武惠妃賜下婚床，送來時就帶著這兩個水晶球。

走到半道，李琩發現玉環正在內院的梅花樹旁和幾個侍女打雪仗，但侍女們都小心避著她，沒人敢扔她。

心下一動，當即虛虛的團了一團雪，照著玉環扔了過去，正中頭頂，玉環當即「啊」的一聲，嚇了一跳，幾個侍女也嚇了一跳，還以為不小心砸到王妃了呢。

卻在這時，傳來了李琩的「哈哈」笑聲。

眾人才發現是王爺來了，玉環看著李琩尚沾著雪花的手掌，知道是郎君砸了自己，當即衝到李琩身前，一嘟小嘴：「郎君，你欺負我，啊……」

李琩趕緊伸手去給她擦頭上的雪塊，誰知玉環藏在身後的手當即往李琩脖子里伸去，李琩瞬間一個側身，玉環手中的雪當即落地。

他早就看到了玉環背後的手中藏著一把雪，如何能中招？當即「哈哈…」大笑起來，玉環也不羞惱，跟著開心的「咯咯……」笑了起來。

李琩笑罷，拉著玉環邊走邊說道：「天寒地凍的，玉兒不要再玩雪了，跟著郎君去房間里烤一烤。」

來到卧室內，一邊就著火爐烤火，一邊跟玉環說要取水晶球另作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