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詔書下達，出征交州

「你要進宮！」張讓驚訝一聲。

以張讓的身份，要安排李進忠進宮，倒不難，只是他好奇李進忠圖什麼。

宮裡說白了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身為宦官曹節的義子，張讓覺得李進忠不可能不懂。

別看他張讓現在混得風生水起，有今天這一切，都是冒了無數風險才換來的。

「你現在跟著袁凡那小子，前途無量，一切無憂，為何會生出這種想法？」張讓問道。

「說來慚愧。」

李進忠搖搖頭，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我家主子去了揚州，獨留我在洛陽，這一分別不知要多久我才能回到他身邊，等到我主子出人頭地，哪還會在意我這沒在他身邊的老奴才。」

「張大人應該也清楚一個道理，我若得我家主子看重，怎麼會讓我離開他身邊啊。」

李進忠有意無意的拍了下桌子。

「這進宮一事，我家主子並不知道，估計他也不在乎。」

「就當是我起了私心吧，張大人若覺得不妥，此事就罷了。」

「只是希望張大人別將這事告知我主子。」

李進忠拱手行禮，頭低到胸口處。

聞言，張讓明白了，李進忠必是因為受了袁凡冷落，才會起了進宮的心思，或許是為了爬到高處從而引起袁凡的重視和重用，或許是為了出人頭地，擺脫袁凡。

不管是哪種，張讓都能接受。

他看著姿態卑微的李進忠，絲毫沒有覺得他另有企圖。

他拍了拍李進忠的肩膀。

「老兄，別說了，此事我一定幫你。」

「人啊，有時候就需要多為自己考慮一番。」

「袁凡那小子不重視你，是他的損失啊。」

張讓和袁凡雖然有一年多的合作關係，但真要在他們兩者間做出選擇，他肯定選李進忠。

新歡舊愛嘛。

「多謝張大人。」

李進忠忽的跪地叩頭。

驚得張讓一愣。

「使不得，快起來。」

張讓扶著他起身，順便幫著李進忠清理下灰塵，他動容了。

「你我年歲相當，又同與曹大人有著淵源，你若不介意，我便認你為義弟，如何。」

李進忠實際上要比張讓大，只是張讓覺得自己地位斐然，如果李進忠為兄，他為弟的話，那就亂套了，說出去也有損他面子。

李進忠當下便答應道，

「弟進忠見過哥哥。」

「好好好！」

張讓欣慰的露出笑容，他非常喜歡李進忠的行事風格，這種人放在宮內必然混到風生水起。

今日兩人結為異姓兄弟，往後他只需要多多提拔李進忠，在宮裡也會多一親系，多一人照應。

「弟弟，你既然認為這個哥哥，我也不能讓你受委屈，你想要哪個官職，只要我給的起你儘管提。」

「掌印、侍郎之類的，我都可以給你安排。」

李進忠張了張嘴，面露難色。

「怎麼，弟弟莫非想要更高的官職。」張讓佯裝笑道，似不在意般端起了茶水飲了一口。

「哥哥誤會了，我...我想去二皇子劉協身邊當近侍。」李進忠吞吞吐吐的道來。

聞言，張讓眼神中露出異樣的目光。

皇子近侍頂多算個郎中，比起侍郎、掌印這些官職要低上幾等。

不過，一旦皇子登基，其身邊近侍的地位同樣會水漲船高。

而且，皇上兩子，劉協就是他們宦官派支持的對象。

李進忠要求去劉協身邊，可想而知他是有野心的。

張讓放下茶水，語重心長道，

「看來弟弟是真想做出一番大事啊。」

「都是為了哥哥考慮，若是弟弟有一天輝煌騰達了，哥哥如今的地位也能更穩妥幾分。」李進忠說道。

張讓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黨錮解除后，他們的宦官的地位降低了許多，連帶著他在朝中的話語權也少了幾分，若是李進忠真能藉此機會一飛衝天，對他來說完全是有益無害的。

「好，你等我消息，我會幫你去到劉協身邊的。」

張讓允諾下來。

「多謝哥哥。」

......

兩日後，朝廷的詔書下達。

拜丹陽太守袁凡為平南將軍，即日起全權負責交州平亂事宜。

詔書送達丹陽。

袁凡立刻準備起征事宜。

文丑為前鋒，麾下一萬士兵，先一步啟程。

顏良為中軍，隨袁凡一同出發，賈詡為軍師。

除此之外，袁凡沒有帶其他人了。

隨著詔書一併送來的，還有對蔡邕的任命。

朝廷的信使直接去了蔡府宣誦了詔書。

由於諸多事情纏身，袁凡並沒有上門賀喜，他也深知蔡邕知道該如何做，無需他插手。

而且，適逢此時，沈萬三找到了他。

「主公，造出來了，紙造出來。」

沈萬三拿著一張大白紙，找到了他，臉色十分激動。

袁凡正在和賈詡討論軍隊進交州的路線，見到沈萬三跑過來，袁凡打斷了和賈詡的交談，對著沈萬三說道，

「拿過來，讓我看看。」

興許是他對紙張並不陌生，所以看到沈萬三遞過來的白紙的時候，他臉色十分平靜。

一旁的賈詡卻截然不同，他面露驚色，待在一旁，仔細隨著袁凡翻弄的動作打量了一會後，他驚疑道，

「主公，這不是蔡倫紙？」

「嗯，是我讓沈萬三按照我的辦法，改良的紙張。」袁凡淡淡的道，注意力一直放在紙上。

良久，他對著沈萬三皺眉道，

「還不錯，就是太硬了。」

「主公，這已經是工匠費儘力氣，精心製作后，得到的最好的紙了。」聽著袁凡的話，沈萬三臉上的激動之色散去一半。

他沒想到他們已經做到這個程度了，主公還不滿意。

聞言，袁凡瞭然。

按照這個年代的條件，大抵這已經是極限，遂說道，

「就按照這個生產吧，能生產多少就生產多少，儘快賣到大漢各地，這件事你全權負責就行了。」

眼下他要征伐交州，造紙賣紙這件事，他沒有心思多過問。

這紙雖然沒有達到他的預期，也比蔡倫紙要好過太多，夠用了。

一旁的賈詡聽到袁凡要在大漢境內大賣這種紙，眼神中透出敏銳的目光。

良久，他說道，

「臣聽聞主公才華橫溢，主公何不賦詩一首在這紙張上，讓沈大人用這種紙將主公的詩詞傳到大漢各地。」

賈詡知道沈萬三是袁凡的心腹，雖然沈萬三不曾任官職，但袁凡身邊的人沒有人敢小瞧他。

袁凡挑挑眉。

稍作思考，便悟出了賈詡話語中的意思。

此舉之利，有兩點。

只要將他的詩詞寫在紙上，然後貼在各大城池中，既能宣傳這紙，又能讓自己的名氣再提高一分。

主要是這兩者會相互成就，覺得紙不錯的，會通過紙張了解到袁凡寫的詩，聽聞過他詩的人，會知道，這詩是寫在新式的紙張上。

一念至此，袁凡說道，

「好，拿筆墨來。」

不一會，一切準備好了。

袁凡持筆，蘸上墨水，腦海里已經有了決定。

落筆：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卧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詩末尾：

「《交州詞》，袁凡。」

袁凡收筆，賈詡走進來，看著紙上落筆即乾的字，震驚溢於言表。

「此詩此紙一出，天下誰人不識主公之名啊。」

賈詡只覺得袁凡能作出一首不錯的詩詞，就能達到不錯的效果了。

可他萬萬沒料到，袁凡所作的詩，竟然如此應景。

「交州詞，真乃點睛之筆啊。」

賈詡再一次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