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分院

分院帽就這麼沉默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詢問起來：

「赫奇帕奇？你真的如此想？」

「是的。」

康納平靜的回應道。

「不再考慮一下嗎？我確信你能在斯萊特林取得無比輝煌的成就，那裡絕對是最適合你的地方。」

「那請問加入斯萊特林，我能得到什麼嗎？是斯萊特林獨有的課程嗎？」

也沒有正面繼續去反駁什麼，康納只是隨意將話題轉移到了其他地方。

「現在四所學院是有著自己的獨門課程和秘籍什麼的嗎？」

「……沒有，現在已經沒有那些東西了，孩子們都在一起上課，老師都是一樣的。」

「那我是能夠得到斯萊特林的饋贈嗎？」

「並不能，至少不可能直接就這麼送給你。」

分院帽喋喋不休，而他無意間似乎也透露了某些秘密：

「戈德里克他們確實在霍格沃茨內留下了傳承，但他們更希望那些禮物能通過更加傳統的方式落入他們的繼承者手中。」

只不過，康納對這種事情不是特別在意，反正都是得之我幸的身外之物。

「那就姑且先當它們不存在……總之回到最初的那個問題，既然沒有任何的特殊之處，我為什麼要去斯萊特林呢？」

「但你不覺得你的這種計較利益得失的狀態很適合斯萊特林么？」

「哼……一堆野心家、蠢貨、血統論的聚集地？」

想起了馬爾福表現出的那種態度，康納只是嘆氣。

「沒什麼必要，我不喜歡與那些人相處，真的非常累。」

「那格蘭芬多呢或者拉文克勞？」

最終，分院帽也沒有強求什麼，他顯然是尊重學生們的意見的：

「我覺得你也特別合適這兩所學院，你言語之中透露出的縝密邏輯一定會受到羅伊娜的歡迎，我可以用我腦袋裡的那些屬於他們的意識與思想來保證，她和格蘭芬多都對你非常欣賞。」

「但時代變了，分院帽先生，所謂的分院制度，本身就是古老的學徒、門徒制度的拓展不是么？就如今課程都完全合併的現在，我覺得分院本身的意義都不怎麼大了。」

「……」

分院帽又一次***沉默了。

「你真的是我見過最難纏的小巫師，千年以來我從未見過有人質疑過分院的傳統，要知道就連美洲的魔法學院也都繼承了我們的這種傳統。」

而在它重新開口之時，康納感覺自己能隱約聽到了一絲嘆息的聲音。

它本應透露著自豪，但康納聽到的只有落寞。

「只是，你確實讓我想起來了一些事情，孩子。」

「什麼？」

「確實如你所說的那樣，分院本身也只是無奈之舉罷了——我的誕生和存在，更像是戈德里克他們不願意整所學校倒塌崩毀所做出的努力與妥協。」

「是教育理念的分歧么？」

「啊，對的，你果然很聰明，薩拉查懷疑一切麻瓜出身的孩子，羅伊娜不喜歡接觸笨孩子，就連戈德里克自己有時候都對那些怯弱的孩子沒什麼耐心，他們終究也改變不了自己的一些偏好。」

分院帽說起了一些尋常人可能並不知曉的秘辛。

「也就只有赫爾加一如既往、用更為溫和、耐心的態度去對待所有的孩子們。而她對學生的要求也只是希望他們能好好照顧自己、成為一名正直忠誠的巫師。」

說到最後，分院帽那略帶磁性的沙啞聲音就這麼停了下來。

「啊，說起來你好像從一開始就對赫奇帕奇抱有濃烈的好感，是這個原因么？」

「可以這麼說。」

「啊，我知道了，哈哈，我和無數小巫師爭吵過，但只有你的理由真的讓我心服口服，孩子。」

逐漸的，分院帽的聲音又變得愉快起來。

「那麼就這樣決定了，希望你能度過愉快的七年，孩子……赫奇帕奇！」

終於，分院帽大聲喊出了自己的選擇。

「謝謝，分院帽先生。」

而當康納摘下帽子的時候，見到的卻是包括麥格教授在內的其他人流露出的驚愕的神情。

學生們大多都如釋重負，似乎感慨著某種酷刑的結束。

「怎麼了嗎？哦……是我花了太長時間嗎？」

「不，這並不算什麼，分院帽的遲疑大多都意味著優秀，麥克麥布先生。」

麥格教授的神情明顯有些複雜，康納在其中好像還尋覓到了那麼一絲遺憾的味道。